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一個傻丫頭呢?朱成傑有點想哭:“我說我喜歡你。”
鄭青穎搖搖頭,彷彿明白了什麼,雙眼瞪得像燈籠:“不是這句,你說你親我,是因爲…成傑哥哥,你說吃嘴是治病,你騙我?”
看着眼前憤怒不已的小丫頭,朱成傑不敢說假話:“是,我是騙你。”
“你太過份了!我討厭你!朱成傑,你這個壞蛋,我討厭你!這輩子我都不會理你了!”鄭青穎眼淚直往下飛,迅速的爬起來,直往園外跑去。
朱成傑不會讓她跑了,這個傻丫頭不要看着傻,可卻是一個倔強的小妞。
立即躍身而起,以飛人的速度躥到了鄭青穎身後,一把抓住她直接摟進懷裡:“穎兒,別跑!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可是我不騙你,我怕你不讓我親!”
聽了朱成傑的告白,鄭青穎心中卻非常難過。
那些日子她一直以爲朱成傑從來未喜歡過她,特別是經過地窖事件後,他雖然對她很好,時常會來聽她彈琴,還會與她說好多外面的事,但她以爲他只不過是因爲她治了他的傷,他感激她罷了。
別人不會知道那些日子自己是怎麼過熬過來的,可鄭青穎知道,她有無數個夜晚,都是睜眼到天亮,每一回想到就要離開這裡,一輩子也許只能在心中回憶這個地方這個人,她的心總是痛得無法安睡。
然後,就在她打定了主意,把一切都放在心底,只給自己留下回憶的時候,他卻說他是喜歡她?
鄭青穎在朱成傑的懷裡掙扎着尖叫着:“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孩子發起倔來,那是十頭牛也難拉住的力氣。
就算朱成傑並非一個軟弱書生,可鄭青穎此時太過生氣了,一陣的晃動差點把朱成傑給摔倒。
無奈之下,朱成傑看到不遠處的花架下那靠椅,一彎腰直接抱起人,坐在靠椅上死死把人抱在了懷裡。
“不許回家!不要討厭我,我錯了,你打我解氣好不好?”
鄭青穎跑不掉只會哭:“不好不好,我討厭你,討厭你,我要回家…”
“好好好,你討厭我,只要你不哭,我就讓你討厭好不好?”朱成傑發現自己太不會哄人了,比起自己老爹來,他的水平差的不是一個等次。
鄭青穎嚎啕大哭:“你放開我,我要回家!嗚嗚嗚…我不要理你,不要理你了!”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我爹說了,要是認準了自己的女人,抱住了就一輩子都不要放!穎兒,我活了十八年,從來都沒有喜歡上任何一個女子,這裡也從未爲任何一個女子而跳動。
只有你,那天月下彈琴的你,那天地窖給我療傷的你,從那時起,我發現我的心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平靜了。
可是我並不明白這些到底是什麼,後來是我的同窗打聽你的情況,說你好美,想要去你家提親,那時我才知道,是我動心了!
好穎兒,你莫哭,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想知道自己喜歡你到了何種地步,是不是願意爲了你一輩放棄任何一個女子!”
聽到朱成傑的解釋,鄭青穎死活不相信,眼淚止不住的哭:“不要聽,不要聽,你騙我的,你哄我的…”
朱成傑不是個太會說話的人,不過爹哄孃的手段他耳濡目染十幾年,學會了一些皮毛。
他緊緊擁着鄭青穎喃喃的說:“穎兒,成傑哥哥決不騙你,嫁給我可好?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像爹對娘一樣,一輩子只寵你一個!要是你怕我說的話不算數,成親那天我當着孃的面發誓!好不好?”
在朱家一個月,鄭青穎對顧明蘭佩服的五體投地。
朱家嬸嬸性情溫柔、爲人大方,甚至對待下人也從不喝斥,可是這個家中,不僅成蕊妹妹、成燁弟弟怕她怕得比老鼠見了貓還厲害,成傑哥哥也是最聽嬸嬸的話,甚至有什麼事都是先與嬸嬸商量。
當然,這都算不得什麼,畢竟朱嬸嬸是他們的娘。
只有朱叔叔那哄嬸嬸的模樣兒,從不違背嬸嬸的心意做事,這纔是鄭青穎掉眼珠子的地方。
朱成傑的承認,鄭青穎動心了,她擡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問:“你真的不騙我?”
朱成傑有點後悔自己思考得太久了,竟然讓他的小笨丫不再信他了。
真心的點點頭,朱成傑輕輕的擦去小臉上的淚水,鄭重的說:“不騙了,永遠都不會騙我的小穎兒,我不發誓,因爲我想與我爹一樣,找個稱心的娘子過一輩子纔會騙你!穎兒,嫁我可好?給我一個疼你一輩子的機會可好?”
“成傑哥哥,可是我不敢相信,怎麼辦?”
眼前眨巴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紅紅的小鼻子,嬌嫩嫩的小臉讓朱成傑的身體裡再次升起異樣。
“穎兒…”
鄭青穎是真的不敢相信,成傑哥哥說了,以後他會像叔叔寵嬸嬸一樣寵她。
這怎麼可能?
叔叔寵嬸嬸,那是因爲嬸嬸太好了。
既溫柔又漂亮,而且比任何大戶人家的主母都要大方賢惠明理。
可她就是一個小丫頭,以前成傑哥哥都不理她,怎麼可能他也能像叔叔寵嬸嬸一樣寵她呢?
鄭青穎越想越不相信,直接又哭了:“成傑哥哥,穎兒是不是在做夢?”
這樣可愛單純的小女孩讓朱成傑哭笑不得,他伸手在她小臉上捏了一下:“清醒了沒?”
鄭青穎木然的搖搖頭:“不痛,一定是做夢!嗚嗚嗚,我就知道這是在做夢!”
頓時朱成傑也傻了,手不得,只能用嘴了。
直到兩人氣也順不過來,朱成傑拍着她的背問:“穎兒,這是不是夢?如果你醒了,答應我一聲,嫁給我讓我疼你一輩子可好?”
原來,她真的沒有做夢,成傑哥哥真是的喜歡她!
“哇哇哇…我願意,成傑哥哥,我願意…”鄭青穎把小臉埋在朱成傑的胸前幸福得嚎啕大哭…
朱成傑頓時口中鬆了口氣,他終於理解了爹在娘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了:在意了就在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