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一把抓住毒手鐵丐的一隻右手,同時腰上也被陸柏和雷震各擊中一掌,陸柏使的是嵩山派的嵩陽神掌,內含寒冰真氣,我本身就是修煉九陰凍氣的,他這一掌雖然猛烈,但對我傷害畢竟有限,雷震這一掌可正是全真教最恨的三花聚頂掌,二人打得我痛入骨髓。
我緊咬牙關,右手用力一折,毒手鐵丐一聲慘叫,右臂被我齊肘折斷,緊跟着我左手伸出搭在他的腦門上,猛地插下,五根手指連根沒入毒手鐵丐的腦袋,在這同時我後背上又捱上了三掌一腿,我悶哼一聲,橫飛出去,滾落在大廳的臺階下面。
陸柏大步上來喝道:“紅星妖孽,還不受死!”一掌向我頭頂擊落,我身後劉英大叫一聲:“不許殺我師父!”他搶上前來,挺劍使一招“石廩書聲”刺向陸柏。
陸柏劈掌打在劍上,緊跟着又是一招嵩山擒拿手,將劉英長劍躲過,大聲道:“我今天就先殺你,再殺你師父!”揮劍向劉英劈面斬去。
就在他的寶劍將要砍到劉英頭頂的時候,忽然大牆外面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駝佛!光天化日之下怎能隨便殺人!”緊跟着陸柏驚叫一聲,“啪”的一聲響,他手中精鋼長劍忽然斷成數段掉落在地上。
陸柏大叫一聲,後退數步,四處尋找卻找不到任何暗器,一柄長劍就那麼憑空斷成了六段廢鐵散落在地上。
大家一起往牆上看去,只見牆頭上站着一個小和尚,他身上穿着一件百納依,笑容可掬地向着大家唸誦佛號:“阿彌駝佛!各位施主老衲這廂有禮了,唉,你們可知道這糧食是怎麼來的?那都是農民伯伯從田裡一粒一粒種出來,其中的辛苦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自然是不知了。”他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善哉,善哉!你們這些人啊,各個都自稱是武林豪客,殺個人也腆着臉說是爲民除害,偷個錢也說自己是劫富濟貧,其實啊,你們只要知道節省點糧食,那纔是真的幫助了百姓呢。善哉善哉,我佛慈悲,看你們打架就打架,幹嘛弄得盆朝天碗朝地的,這得浪費多少農民伯伯們的心血啊。”
陸柏不知這小和尚是什麼路數,驚疑道:“請問大師法號如何?在哪裡清修?”
小和尚笑嘻嘻地道:“施主嚴重了,老衲是天魔嶺無量寺的僧人,三清派玉清元始壽佛是也!”
我躺在地上大罵:“死禿驢,千里迢迢趕來,也不早點出來,只知道躲在一邊看日鬧,你再晚出手一下就等着爲我超度吧!”來的這人,正是當初天魔嶺的壽佛。
壽佛看了看我,一拍大腿,故作驚訝道:“兄弟啊,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啊,啊?說,是誰?你在人家打你之前沒有報哥哥我的名號麼?”
我氣哼哼地道:“死賊禿你有個屁名號,老子要是報你的名號早就被人揍扁了!”
壽佛兀自搖頭晃腦地道:“無量壽佛!誰欺負你的?跟哥哥說,由老衲來替你出氣!”說着向陸柏等人掃了一眼,“誰跟我兄弟過不去,那就是跟我過不去,誰跟我過不去,那就是跟佛祖過不去,誰跟佛祖過不去,那就是跟天下的芸芸衆生過不去!”
陸柏等人聽說這個和尚是我的師兄頓時都暗自吸了一道涼氣,一個我就讓他們焦頭爛額了,現在又出來一個師兄,看似武功還在我之上,今天的事情免不了要一敗塗地。
陸柏要稱稱壽佛的斤兩,伸手過去推他:“小和尚,沒事不要在這裡搗亂,小心打破了禿頭!”他手剛貼在壽佛身上就被一道無形的氣壁彈了下來。
壽佛往後一跳,指着陸柏道:“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我可是佛祖的人,你要敢跟我過不去,那可就是跟佛祖過不去,你跟佛祖過不去……”
公孫劍怒道:“禿驢!你瞎……”話還沒說完,突然張大了雙眼,沒了聲息,原來在他說話的時候,咽喉處突然多出兩個血洞,血花噴灑之間他便一命嗚呼了。
這一下別說是陸柏等人,就連點絳脣一夥也不禁駭然變色,她們都沒有看到壽佛動手,也沒有看到任何暗器打過去,而先前陸柏長劍斷成數截和公孫劍咽喉被打出兩個洞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想想這個小和尚竟然是我這個殺神的師兄,都不禁暗自捏了一把汗。
我吞了一把還陰丹,氣力逐漸恢復,雖然傷勢不吸人血還不見好轉,但屍氣畢竟是漲回來不少。我從地上站起來,指着陸柏等人道:“死禿驢,我限你三分鐘之內把他們的人頭都摘下來,否則我就喝乾你的血!”
壽佛道:“無量壽佛!”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怒道,“你個不知道進退的臭小子,忘了我們三清派的規矩了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啊,你一個死屍跟這麼多的英雄好漢拼命,拼死了級數得多久才能練回來!如果我今天要是不來,看你打算怎麼收場!”
我冷哼一聲:“大不了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壽佛一撇嘴:“人家那是一張捕鯊網,你呢?你本身就是一條死得不能再死的殭屍爛魚,你還跟人家拼個屁!”他指着陸柏他們道,“你看,這裡面有嵩山派的,華山派,全真教的,丐幫的,桃花島的,大輪寺的,白駝山莊的,我們只要記住他們老家在哪裡不就好了麼,他們滅你衡山,日後咱就不能端他們的老窩?比如,今天你跑了,他們把你的徒弟們都殺了,明天咱哥倆就蹲在他嵩山派腳底下殺唄,看他嵩山弟子下山一個,咱就結果一個,下山兩個,就結果他一對,如果是幾十人一起下上,咱們就一股腦給他們都送上西天,哼哼,憑咱們哥倆的實力,就算是左冷禪來了俺們照樣把他滅了!”接着又指向鮮于通和成不憂,“滅完了嵩山,咱們再滅華山,華山高手多啊,咱們把天尊那老雜毛也找着,哥三個一起上,先殺嶽不羣,再殺歸辛樹,什麼鐵算盤,什麼華山女俠的,統統都給他們幹掉,咱們光腳的還怕他們穿鞋的?嶽不羣的女兒,給他抓來賣到窯子裡,左冷禪的徒弟,咱們給他咬成殭屍,哈哈,這樣多好玩啊,幹嘛跟他們死拼。”不知什麼時候他手上突然多了一個小木魚,他拿着小錘敲我的頭,“好幾年不見,我還以爲你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像原來那麼不開竅,善哉,善哉,死屍就是死屍,阿彌駝佛!”
壽佛這幾句話說得在場衆人無不出了一身汗,都想着如果是三清派三大高手一起堵在自己門派大門口打游擊戰,專門殘殺本派弟子,那可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我聽完心裡大爽,哈哈大笑,向壽佛道:“今天我們兄弟相聚,是再殺他幾個高手祭奠一下,還是圖個喜興就放他們走了?”
壽佛一本正經地道:“阿彌駝佛,我佛慈悲,不可多做殺生,雖是螻蟻,亦是性命,雖是死屍,亦是地產靈物,可不能多壞性命,這些人嘛,隨便殺上兩個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壽佛一言未必,鐵雞喇嘛和公孫劍二人的咽喉一起爆出兩道血光,齊聲慘叫滾到在地。壽佛哈哈大笑,揮了揮寬大的袖子,向陸柏等人唸了聲佛號:“阿彌駝佛,各位這就請便吧,恕老衲不相遠送了!”
陸柏等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想要說幾句話找回場子,但壽佛這一手殺人於無形的功夫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衆人甚至都沒有看到他動一下手指頭,就殺死了在場的三大高手。他連嘎巴幾下嘴,最終都沒有說出話來,一甩袖子,帶領手下人走了。
見陸柏等人走了,我一拍壽佛的肩膀道:“那老雜毛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麼?”這時左鴻也過來拜見二師叔。
壽佛撇撇嘴:“我們在天魔嶺混不下去了,就都跑出來投奔你來了,哈哈,那老雜毛在算計着怎樣用三清觀在真陽手上再賺一筆,我沒工夫跟他閒扯那個,就先跑出來,呵,這些年你的大名可不得了啊,嘉星日報上面幾乎每週都有你的頭條,不錯呀兄弟,竟然混出一個山頭來,哈哈。”他指着我向左鴻說,“你爹爹左老頭就是被你這個師叔殺的,你要報仇呢,我們也不攔你,嘿嘿,不用客氣,什麼下毒暗器,偷襲機關,只要你能想到的,儘管使出來,我和你師父絕不會阻攔的,哈哈。”然後看我雙掌合十道,“阿彌駝佛,因果報應,天理循環,果然不差,罪過,罪過,看來以後要少殺人了。”
我輕咳了一聲,然後把他來過去跟點絳脣介紹,那點絳脣亦是狠角色,倒也沒有被壽佛嚇住,伸出一根手指在硬木桌面上輕劃,嗤嗤聲響不絕,木屑四下飛散,轉眼之間就畫出一副朱雀區的地圖來,每一座城池,每一個山頭無不備細,然後說道:“這幾位是八卦門、伏牛派和長樂幫的代表,你們衡山派也需派出一位代表來,我們談論一下具體規劃事宜。”
不等我說話,壽佛長聲大笑:“咱們武林中人,辦事爽快點!”一言未畢,伏牛派的過彥之和三牛四人脖子上一起飈出血來,緊跟着八卦門王劍武和商氏兄弟也都慘叫一聲,每人胸口上都出現一個血洞,他們剛開始見伏牛派的人被殺,立即捂自己的脖子,哪知道這次壽佛打的卻是他們的心臟處。
馮鳶剛要動,早被我一把卡住脖子,拿住穴道,我嘿嘿笑道:“這小子早就知道要劃地盤,先跑來我這人五人六的,他媽的,正好給我當作補品了!”扳過脖子張口就咬下去。
壽佛連看都沒有看我,殺完八卦門五人之後,拿着小木槌在桌上橫着一劃,桌子中間就出現一道深深地凹痕,他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就峨嵋和衡山派兩家,從中間劃地,由南面大理山開始,十萬大山南面都是你們峨眉派的,北面都是我們衡山,就完了。”
點絳脣柳眉一豎:“那我們所屬地盤之中豈不是一座城市都沒有了?你要對我們經濟封鎖?”
我也說道:“十萬大山裡面資源可是豐富啊,我們就這樣捨棄了,以後若是有招兵的一天,我們拿什麼來……”
壽佛把大袖子一揮,又在桌子上面斜着一劃:“那就這樣分。”
點絳脣立即急道:“不行,那我的地盤就又少了。”
壽佛怒道:“你們這邊不是地盤?”
點絳脣道:“這便是死海!資源比大漠還要貧瘠,我要再多的有什麼用?”
壽佛接着又連劃幾次,峨嵋派的利益越畫越少,點絳脣本來是想用八卦門和伏牛派的地盤充數,反正兩派就在他峨眉山腳下,到時候在吞掉他們兩家的,哪知道壽佛來得乾脆,上來先把另外三家的人給滅了,然後跟她劃,峨嵋和衡山相離不遠,一個是在十萬大山裡面,一個是在十萬大山邊緣,在兩山之間無論怎麼劃峨嵋派都是要吃經濟的虧。
壽佛又拿出十幾中畫法來,點絳脣都不答允,最後這禿驢把小錘往桌子上一敲,“啪”硬木桌子立即被他敲下去碗口大小的一個窟窿:“你奶奶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孃們真他媽的磨嘰,那你說,到底應該怎麼畫?”
點絳脣現在就打算取消這次分地盤的計劃,但我們這邊不先開口,作爲這件事情的發起人,她也不好意思先提出來,一直研究了兩個多小時,最終達成共識,就是以十萬大山爲界,裡面是歸峨嵋派管,外面歸衡山派,互相之間可以互通有無,也算是一種聯盟了。
最後點絳脣氣呼呼地帶領着羣女俠拂袖而去,就連燕歸來也告辭去了。我讓沈城留在這裡收拾後事,親自把壽佛領道衡山參觀。
一路上壽佛嘖嘖而嘆,不住地說道:“阿彌駝佛,若是在天魔嶺我們能有這等實力,也不怕他真陽了,兄弟你可真是啊,不但得到了九陰真經,還得到了一座衡山,單憑山上這些建築兄弟你現在就是億萬富翁了。”
我擺擺手:“我玩遊戲,就是圖個爽,錢不錢的到不重要。”我把衡山出產的五種野外動物兵種給他看,又請他品嚐了衡山特產,最後決定把福嚴寺送給他。
壽佛哼哼唧唧地道:“不錯啊,不錯,現在外國高級玩家們的堅船利炮馬上就要開過來了,天下的格局最終是怎樣的誰也說不清楚,還得自己多養兵啊。”說着從自己的木魚裡面摸出兩張紙來,原來他這個木魚竟然是個儲物裝備。
我接過圖紙一看:二階禿鷲巢穴建造圖紙,二階巨蟒巢穴建造圖紙。
壽佛道:“你先留着就好了,你這裡有仙鶴,高空部隊已經有了,蟒蛇在這衡山也未必適用,你先留着吧,等什麼時候需要了再建。”他指着遠處的福嚴寺道;“看到沒有,我用那個能夠訓練出僧兵來,你要不要?”
我心裡猛地一跳:“你能訓練出僧兵來?多少級,有什麼能力?”
壽佛不好意思地笑笑:“要想訓練出一種新的僧兵,首先要看你寺廟裡面供奉的是什麼佛,還要看主持修的是什麼方面的佛法,比如,我修的是羅漢伏魔功,而福嚴寺裡面有十八羅漢雕像,我用他們就能訓練出羅漢兵,雖然也是使棍的,但各方面屬性都比武鬥兵高出不止一個檔次,雖然剛剛訓練出來時也是二階的,但還能升級。”他又說道,“如果你找來一個唸經頌佛的高僧來,給他一座供奉着菩薩的寺廟,也能訓練出輔助技能的僧侶兵來,在戰場上唸經,不但能夠提高士兵的各種屬性,還能對鬼魂類隊伍有所剋制。”
我又驚又喜:“要得,要得,我要練啊,我要羅漢兵!”
壽佛被我的樣子鬥得哈哈大笑:“你想要的話,就拿出幾萬兩黃金來把那十八個羅漢重塑金身,俺就能給你弄出一大隊羅漢兵來!”他又從木魚裡面掏出一個雕像來,“你用他蓋一個關帝廟,再找一個使刀的武將,也能訓練出大刀兵,最後能升級到武聖兵,哈哈。”
我把那個關羽像收了起來,撓了撓頭:“我就是有點激動嘛,你知道我接下來還要去打大青山,那可是有不少死屍兵啊,如果有一隊能抵抗那些幽靈的隊伍,我可就美死了。”
壽佛無奈地道:“你美個屁!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已經得罪了多少個門派?”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咱們不怕麼?”
壽佛氣道:“那時候我們光着腳,自然不怕他們穿鞋的,現在我們已經穿上鞋了,如果他們下令追殺你衡山派的弟子,你怎麼辦?”
我嘆氣道:“那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