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祁悠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左邊爸爸,右邊媽媽,一會兒親親這個,一會兒親親那個,發現媽咪對爸爸不好時便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弄的她的媽咪只能好好地對待她的爸爸。
石頭的心裡又酸又快活,想不到他最終還是沾了女兒的光才能得以與她和平相處,怎能不心酸。
晚飯,吃的是祁悠嚮往已久的肯德基,她覺得爸爸就是她的幸運,自從有了爸爸,她變得幸福多了。
祁悠小朋友一邊啃着雞腿,一邊雙眼發亮地看着自己的爸爸,糯糯軟軟的說:“爸爸,我愛你。”嗚嗚,這可是她第一次吃肯德基,以前看到很多小朋友都可以吃,但她媽咪從來不帶她來,她求她也沒用,所以,爸爸是偉大的。
祈蓮的臉色不太好,這什麼東西?也能吃軺。
石頭覷一眼祈蓮的神色,陪着笑拿起薯條沾了醬遞到她嘴邊,“一年只吃那麼幾次,沒事的,你看他們不都在吃?”
祈蓮瞄一眼周圍,座無虛席,老年人、年輕情侶、帶着孩子的夫妻……這其中,孩子還真不少,個個都吃的很歡快,氣氛祥和,沒一個像她這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周圍已經有人注意到她了,她要是真一點不吃倒有點鶴立雞羣了,當下也沒多想,張嘴含住石頭遞過來的薯條吃了起來,石頭呵呵一笑,顯然很高興,那目光若有似無的膠着在她脣邊,讓她心裡一悸,面上透出幾分粉紅愛。
“媽咪,你爲什麼臉紅?”祁悠啃着雞腿,卻眼尖的發現自家媽咪臉紅了。
祈蓮不由瞪了一眼多嘴的小丫頭,小丫頭被莫名其妙一瞪,委屈地看向坐在身邊的爸爸,石頭立刻揉着她的髮絲,笑着說:“嗯,你看媽咪嘴邊沾了番茄醬,不好意思了。”
祁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趕忙說:“那爸爸快點去幫媽咪擦乾淨。”
石頭點着頭,起身坐到了祈蓮的邊上,他們是坐的四人坐,祈蓮此時坐在裡面,和祁悠面對面,他突然換到她身邊祈蓮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一愣神時石頭的臉湊了過來,手臂一揚擋住了祁悠的視線,而她下意識低頭,只覺得脣邊一溼,有柔軟溫熱的東西滑過,當她意識到那是什麼時,石頭卻已經大搖大擺地挺直脊背坐好了。
“你……”這一下,祈蓮的臉紅了個徹底,他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吻她,不,是舔她,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脣角,那地方居然詭異地酥麻和熱燙。
“媽咪的嘴巴乾淨了,爸爸好厲害。”祁悠驚奇地大叫一聲,她剛剛還沒看到爸爸怎麼弄的呢就乾淨了,好像沒有用紙巾哦,神奇。
被祁悠一叫,祈蓮連脖子也紅透了,石頭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那麼得意和滿意,彷彿佔了多大的便宜一般。
祈蓮氣到不行,這豆腐被吃的,大庭廣衆的,還發作不得。
“你好漂亮。”正惱羞成怒,石頭自然極了的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火熱的胸膛,灼熱的氣息,動聽的話語,祈蓮只覺得體內壓抑的思念和渴望被他輕而易舉拉扯了出來,整個血液都熱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手正摸到了可樂杯子,當即想也不想便端起杯子準備把可樂全部潑到石頭臉上,可她的動作慢了一點,力氣也比石頭小了一點。
所以……石頭的手牢牢地覆蓋住她的手,可樂杯都被擠壓的變形了,而石頭湊上去含住吸管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一大杯很快被他喝完,而後衝着祈蓮笑的波瀾不驚,“你怎麼知道我渴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祈蓮呆滯了,石頭半溫柔半強勢地拿着她的手把空杯子放到桌面上,伸手拿薯條給她吃,她緊抿着脣不張嘴,他忽地湊近她,一臉別有意味的說:“信不信我再親你?”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不過很有效果。
祈蓮立刻張嘴,防備地看着石頭,那模樣,嘖嘖,猶如受驚的小鹿,無辜又可愛。
走出肯德基時,祁悠吃的心滿意足的抱,石頭也志得意滿,唯有祈蓮始終兩頰緋紅,一臉怒氣的不說話。
“晚上你和祁悠就住我哪裡好不好?”石頭厚着臉皮提議,惹來祈蓮強烈的反對和瞪眼,只得作罷。
把母女倆送到家,石頭依依不捨不想走,祁悠更是抱着他的大腿一個勁地衝她媽咪說:“媽咪,讓爸爸留下,讓爸爸和我們一起住,你和爸爸要生小弟弟的……”這話是剛剛回來的路上,爸爸教她這麼說的。媽咪聽見這話,臉色變得好奇怪,像兇又不像兇,有點可怕,嗚嗚,小石頭好可憐,但爲了弟弟,她只好勇敢了。
“媽咪,好嗎?好嗎?”祁悠仰高小臉,說的可憐兮兮的。
祈蓮呼吸急促,簡直被他們父女兩快氣瘋了,在外面被大的輕薄,回到家還要看小的臉色,要不要這麼窩囊?
“不好。”祈蓮沉下臉,抱起祁悠就走向臥室,祁悠哇啦一聲就哭了,天崩地裂一般,嚎叫着爸爸爸爸,祈蓮聽了頭大,但仍是硬着心腸給她脫衣服洗澡睡覺。
祁悠一直哭,石頭不忍地走過來,“你何必?”他的示好還不夠多嗎?哪怕看在孩子的面上,她也應該跟他和好。
祁悠站在浴缸裡,白白嫩嫩的小身子上佈滿了泡泡,張着嘴巴哭的稀里嘩啦的,祈蓮的手溫柔地搓洗,臉色微冷,叫小傢伙不要哭了可她不聽話,她也沒法。
洗好了,衝乾淨,一回頭見石頭拿了塊浴巾把祁悠一裹往懷裡一抱,動作雖快卻格外輕柔小心,那樣子跟抱了塊珍寶似的,小心地不得了。
“小石頭別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哦。”石頭勸哄着,心裡疼疼的,他的小丫頭居然哭的這麼厲害,居然這麼幫他,這麼想要小弟弟。
祁悠抽抽噎噎的,努力眨巴着大眼哽咽着說:“小石頭不哭可以吃餅乾嗎?”
石頭一愣,祈蓮搶先說:“不可以。”
祁悠嗷嗚一聲更大聲的哭了起來,那眸子想看自己的媽咪又不敢,只能蹭着自己的爸爸,說不出的可憐。
石頭低頭,看着祁悠小小的一團,身上粉嫩粉嫩的,藕節一樣的小胳膊小腿,不知道怎麼就那麼貪吃,可她媽咪偏偏管的嚴厲。
“小石頭乖,媽咪不給,爸爸給哦。”不忍心看小丫頭哭的這麼厲害,石頭心軟了。
祁悠一聽,很快不哭了,耷拉着腦袋睡着了。
石頭小心翼翼地放下她,說不出的無奈和心疼。
轉身,祈蓮一臉冷意地看着他,見祁悠睡着了,一點也不掩飾地指着房門,“你走,我累了。”如果不是他,祁悠也不會這樣撒嬌。
石頭張嘴欲言又止,但見祈蓮臉色實在是冷,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結冰了,只好暫時先離開。
誰知第二天再到學校接祁悠放學,居然沒接到人,老師說祁悠今天請假了。跑到祈蓮的家去找,狂摁門鈴始終沒人接,石頭不由驚詫,人呢?
“小夥子,不要摁了,這家人搬走了。”樓道里的清潔阿姨看見石頭,便好心的告知。
石頭瞬地睜大眼,“搬到哪裡了?”只隔了一夜,怎麼就見不到人了?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生了出來。
清潔阿姨搖搖頭,“早上我看到那姑娘抱着孩子拖着個大箱子,一個長得挺不錯的男人接的她們。可能是那孩子的爸爸。”
石頭心裡咯噔一下,一下子懵了。
陶麥正在花園裡剪花,聽見張姨說有她電話趕緊放下剪刀,張姨已經拿着她的手機過來了,“喂,石頭,怎麼了?”
陶麥一聽他說完,驚訝了,“我不知道啊。”祈蓮居然帶着小石頭搬走了,不讓石頭見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別急,我打個電話給啓輝,叫他親自去祁家看看怎麼回事。”陶麥安撫好石頭便打電話給林啓輝說明情況。
窗明几淨的辦公室裡,高大的林啓輝站在一整面玻璃帷幕前,腦海裡想象着自家老婆爲着別人的事焦急的模樣,微微一嘆,“麥子,你是有身孕的人,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給我,你只管聽好消息。”
本來對這件事他是聽之任之的,誰知居然打擾到他老婆休息了,他便只好橫插一腳,誰叫他們都做父母了還不讓人省心。
“好,我馬上就去祁家看看。保證把祈蓮送到石磊手裡,你就放心吧。”林啓輝保證,有了林啓輝的保證,陶麥放心地靜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