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穎珍愛篇 090 最近的凝望,最遠的距離
?“丁小姐你誤會了,我是宋老師的學生。”
說完,於穎恨的差一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誤會了就誤會,反正丁可盈於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幹嘛要在意南宮燁的眼神。
聞言,丁可盈訝異地睜大了一雙刷了睫毛膏的美眸,狐疑地看着於穎和宋哲遠,“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吧,你認識我?”
一時心急說漏了嘴,於穎臉上立刻露出仰慕崇拜的神色,語氣誠摯地說:“我在雜誌上看到過您的專訪,年輕有爲,才華橫溢,所以記憶深刻,見到本人,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逵”
受到恭維,丁可盈十分開心,笑容滿面地側身,親暱地招呼南宮燁,南宮燁平靜無波地上前,姿態優雅高貴,她笑着介紹:“這位是宋哲遠,我在法國的同學,我都不知道他回國做了老師。哲遠,這位是南宮燁,英蒲的總裁,我的未婚夫。”
“你呢?叫什麼名字?”丁可盈跳過宋哲遠,直接去問於穎。
可是於穎一臉的癡呆,她滿腦子都是丁可盈說出口的‘未婚夫’三個字,腦袋裡像是被人硬生生鑿了一個大洞,有冷風狂肆地吹,從頭皮一直涼到了腳趾頭。
她呆若木雞地站着,頭腦昏沉,形容呆滯,此時此刻,目光再也無法隱藏控制地落在了南宮燁臉上。
他是丁可盈的未婚夫?換句話說,丁可盈就是他的未婚妻?
那她算什麼?小三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若無其事?仿若她只是最遠最遠的一個陌生人,從不曾有過交集。心,尖銳而清晰地疼痛。南宮燁的漠視,像是毒藥,腐蝕着她的靈魂,炙烤着她的煎熬。
於穎的失態,落進了其他三人的眼裡,丁可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宋哲遠微皺了眉頭,握住於穎的手晃了晃,“於穎,你怎麼了?”
有那麼一瞬間,有一顆心,四分五裂了。
“啊——”於穎吃驚地叫了一聲,音量失控般地很高,聽的周圍經過的人紛紛回頭看她,她徹底反應過來,心口綿延不絕地疼痛,目光顫動間,看到了南宮燁若無其事的眼神,看到了丁可盈的疑惑,“沒什麼,我就是……就是以爲他是方傾墨呢。”
說着,於穎裝瘋賣傻地甩開宋哲遠的手跑到南宮燁的面前,仰起臉認真地打量他,“你和我的偶像方傾墨真的長得好像,可是那是離的遠,現在看,覺得你沒有他帥。”
於穎離南宮燁特別近,簡直就是貼着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清純嬌美,做出這麼一副出格的舉止,很像青春無敵崇拜偶像的追星一族,看起來也並不突兀。
電光火石間,於穎死死望進南宮燁深潭似的眼底,他們明明只隔着半臂距離,卻覺得隔着萬重山。
這真是最近的凝望,最遠的距離。
於穎光明正大地打量南宮燁的眉目、眼睛、鼻子、嘴巴……看的饒是波瀾不驚的南宮燁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後,她突然收回了目光,失望地走回宋哲遠身邊,失望地說:“真的沒有影帝帥。氣質也沒有他好。”
言語間,帶着小女生特有的活潑和自然,純然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
見此,丁可盈哈哈笑了起來,她打趣地睨着南宮燁,而後對宋哲遠說:“你的學生挺可愛的,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人說燁長得不好,氣質也不行。”
“燁,你認輸嗎?”丁可盈調侃地問南宮燁,南宮燁長臂一伸,摟住了她的細腰,沉沉開口說今晚遇見於穎的第一句話:“我有必要在意一個小女生的話嗎?”
南宮燁挑着眉,把丁可盈摟的很緊,彷彿是對於穎一種無聲的駁斥和打擊。
於穎目光閃爍,裝作去看周圍的景色,再不看能和影帝比拼演技的南宮燁一眼。
遇見故人,丁可盈十分開心,和宋哲遠聊得起勁,便提議找到地方坐下來聊,兩人興致好,便要他人作陪。
於穎搖頭拒絕,卻聽丁可盈說:“跟我們一起去吧,反正你的老師在呢,待會兒叫他送你回去,放心,我瞭解他的爲人,絕對的正人君子。”
丁可盈朝於穎俏皮地眨了眨眼,宋哲遠再三要求她一起,南宮燁始終一言不發,撇開南宮燁不談,她有求於宋哲遠。
“好。”
他們去的是一家酒吧,不同於那些音樂震耳欲聾到處霓虹閃爍的酒吧,該酒吧放着輕音樂,每一張桌子都相隔
tang很遠,保持客人之間的私密性,客人都坐在位置上喝酒聊天,沒有跳舞的場地。
於穎理所應當地坐在了宋哲遠身邊,對面,必然就是南宮燁和丁可盈。
他們裝作一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沉默地聽着丁可盈和宋哲遠敘舊,從他們的聊天中,於穎得知宋哲遠在法國念得居然是廣播專業,並且在法國做過兩年的主持,他主持的節目很受歡迎,在法國,是一位名氣不小的名主持人。
於穎沉默地聽着,南宮燁是英蒲的大總裁,丁可盈是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宋哲遠不但是鳳凰傳媒的少東,還是大學教師、主持人……雖然不知道丁可盈的出生,但有錢到法國學設計並舉止這麼優雅有涵養,更重要的是還能成爲南宮燁的未婚妻,想必一定出身不凡。
這些人,屬於上流社會,遠遠地把她拋出一大截。
看着他們三人談天論地,說金融,論時政,她猶如一個局外人,插不上一句話。
像一隻生活在大山裡的醜小鴨,突然被人帶到了繁華的都市,成爲一個邊緣人。
爲了自己的自尊,她努力地抑制住心裡的痛苦,努力地微笑,努力把南宮燁當成事不關己的隱形人,努力地傾聽他們高雅的談論,觀賞他們優雅的舉止。
到後來,宋哲遠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於穎,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於穎笑笑,“你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我不知道說什麼。”
宋哲遠蹙眉,“不要妄自菲薄。”
於穎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殺傷力十足,只要是男人,沒有不被她迷倒的,“面對丁姐,我真的是這麼想呀,我可以叫你丁姐嗎?”
丁可盈笑着點了點頭,“被這麼漂亮可愛的女生叫姐姐,感覺挺不錯。”
他們喝酒,於穎只喝果汁,丁可盈驚奇的問:“於穎,你該不會還不滿十八歲吧?”
年齡是長了,但於穎的臉一點兒沒變,水汪汪的大眼,透着純潔乾淨,看起來依舊像是高中生。
於穎自顧自笑起來,伸了伸自己的手指頭,“我二十了。”
丁可盈笑了起來,“那你父母管得真嚴,都二十了還不讓你喝酒。”
於穎笑了起來,笑容有些飄渺,她的父母根本就不管她,她自己的酒量心裡清楚,基本是沾酒就醉,今晚,她不想醉。
她想,牢牢地記住今晚南宮燁臉上的每一絲表情,他對丁可盈每一個親密的動作,記住之後化成倒刺,戳在她的心臟上,時時扒拉一下,劇烈的疼痛,會時刻提醒他們之間的不可能,會冷酷地告誡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殘忍,她模模糊糊地想到了這個詞。
她也可以選擇一醉解千愁的,可她卻硬是選擇清醒。
“呵呵,不是,我沾酒就醉,還會耍酒瘋,有點恐怖,所以我不喝。”於穎笑嘻嘻的,坦然自若地說話,且漸入佳境。
最後,直接把南宮燁當成一棵坐在那的白菜。
與丁可盈笑語嫣然,問她的求學史,問她的奮鬥史,把她當做導師一般看待,交談中,可以看出丁可盈實在是個完美的女人。
美麗,端莊,爽朗,健談,舉手投足充滿魅力,於穎幾乎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這一晚,他們相談甚歡,如果撇去南宮燁和於穎之間的暗潮洶涌。
走出酒吧時,已經快到凌晨了。
南宮燁自然和丁可盈一道,宋哲遠理所當然地和於穎一起。
上車的時候,於穎對宋哲遠說:“宋老師,我來開車吧,你剛剛喝酒了。”
南宮燁的腳步突然頓住,意外地緩緩轉身,忽然對着於穎開口:“既然這樣,那麻煩於穎同學也送我們回家吧,我們都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