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穎珍愛篇 189 她突然就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深夜的風呼呼地灌進大廳,吹得於穎澀澀發冷,明明是初夏了,她卻手腳冰涼。
南宮燁看了她一陣,繞過她關上了房門,把風隔絕在外。
“這裡是我家,你滾——”南宮燁的手還未從門把手上收回來,於穎發了瘋地去推他,無意之中碰到了他的傷口,他皺緊了眉目,疼痛讓他呼吸急促,忍無可忍之中猛地摟住了於穎,把她死死困在懷裡窄。
於穎掙扎不出,低了頭,眼眶裡火辣辣的,拼了命才能忍住淚意。
“我們昨晚纔剛和好,於穎,你………”南宮燁一句話未說完,於穎猛然仰臉死死瞪着他,“沒有,我沒有跟你和好,我說了,那完全是一場意外。孥”
南宮燁呼吸一窒,幽深的眼裡有火苗在燃燒,兩人對峙良久,終是他先退一步,“晚了,你先去休息。”
於穎退離幾大步,遠遠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南宮燁,他悍然的模樣是攆也攆不走的。氣的兀自轉身朝着樓梯走去。
情緒不對,走樓梯時被腳下的地毯絆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後仰,眼看着就要倒栽蔥地滾下樓梯,於穎都已閉上眼準備迎接疼痛,可預期中的疼痛沒有,腰間多了一雙堅不可摧的手臂。
睜開眼,對上南宮燁深沉的黑眸。
於穎扭動腰肢要下去,南宮燁卻不讓,垂着眼看她,問:“晚上去哪兒了?”
於穎咬脣,不回答。
“那個電話不是丁可盈打來的,我只是帶軒軒出去散步,等到回來時你已經不在家了。軒軒堅持等你,後來在沙發上睡着了我才抱他去臥室。於穎,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說話——”他解釋之時,她一直低着頭,看着樓梯下的某個角落,靜美的臉有讓他恐慌的蒼白。
於穎動了動身子,無聲地想要下去。
“你不說話,我不放你下來。”
於穎氣結,睜大眼惡狠狠地去看南宮燁,頭頂的水晶燈落進她燦爛的眼底,亮的出奇。南宮燁邁步,抱着她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往上走。
於穎瞄一眼他受傷的胳膊,他剛剛明明疼的直皺眉頭,醫生也說不能負重,可他現在在做什麼?
“放我下來。”她出聲,語氣禁不住哽咽。
既然是在報復她,又何必犧牲這麼多?
何必裝的這麼像?
勞神又勞力?還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南宮燁暗地裡用力抱緊於穎,生怕劇烈疼痛的那隻手臂一個鬆懈把她摔到地上,等到進了臥室,額頭已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臥室裡沒有開燈,於穎看不見,只聽到他一聲比一聲壓抑的呼吸。
黑暗中,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肆無忌憚。
“你哭了?爲什麼?”他頓住,站在了牀前,抱着她,明明已經疼入骨髓,卻還不放手。
爲什麼………..
於穎苦笑,喉嚨裡霍霍作響,心口處像是有厲風呼嘯而過,碾壓着心臟,陣陣疼痛。
“再不放開我,你這隻手會廢掉。”整了整情緒,鎮定自若地開口,可沙啞的嗓音仍然泄露了一絲情緒。
把她放下時,南宮燁若有似無地發出了一聲悶哼,似是痛到了極致。於穎忍了忍,開口:“讓我看看你的手臂。”
她伸手去打開了牀頭燈,他卻起身對她說:“很晚了,你先休息,我去陪軒軒。”
等到了適應了燈光,看到的是南宮燁離開的背影,他順手關上了房門,聲音刻意的很輕。
於穎坐在牀上,輕輕又用力地擁住自己,腦海裡浮現的是南宮燁和軒軒互動的場景,他對軒軒無與倫比的縱容和溺愛,從他每一個舉止,每一個眼神裡流露出來。
他是真的疼愛軒軒,顯然,更勝於她。
於她,只是報復。
報復。
這夜,註定難眠。
南宮燁回到軒軒的臥室,他的左眼皮一直跳,跳得他睡不着,他的手臂疼了一整夜,也沒心情揭開衣服看一看到底怎麼樣了。
翌日,軒軒自然醒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見於穎,他幫他洗漱好穿戴整齊去見她。見面時,她也已經準備出門了,神情和往常並無
tang二致,對軒軒甚至更爲細心呵護,他看在眼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軒軒,媽咪在外工作的時候,要好好聽爹地的話,嗯?”於穎蹲在軒軒面前,理着他的小西服,他神氣活現地點着頭,去親她的臉頰。
於穎強忍住酸楚,臉上滿是疼愛的笑容。
軒軒乖乖地點了點頭,依依不捨地牽着於穎的手一直把她送到了門外,於穎轉身之際,軒軒突然衝她喊:“媽咪,我昨晚是不小心等你等睡着的,可是爹地沒有哦,爹地說一定會等到你回家的,早上我問過了,爹地做到了。”
壓根沒想到軒軒竟會說這個,於穎心裡大慟,眼裡淚光漣漣。
南宮燁帶着軒軒站在院子裡目送她上車離去,今天沒有執意要跟着她。上車之後,甘霖洞察秋毫,不由問:“和南宮吵架了?”
於穎怔住,不着痕跡地拭了拭眼角,嘴角微彎,“沒有。”沒有和好,哪來的架吵?
甘霖並不相信,然尊重於穎的意願,並不多問,半晌,只淡淡地感嘆一句,“其實以南宮燁的爲人,對你已經足夠好。”
於穎低頭,看着自己攤開的手心,目光凝聚在複雜的紋路上,細細長長,糾糾纏纏,令人迷糊不懂。
“甘霖姐,鳳凰劇組那邊連着一個星期都沒我的戲,安排我去其他地方吧,在京都之外,不是還有其他很重要的工作嗎?”
甘霖公事公辦地想了一下,而後點頭,“好,我來安排。”
“於姐,那你和南宮商量過了嗎?”一直安靜的林楠突然問道。
於穎頓了一下,回以淡淡的三個字,“不需要。”
……………….
於穎一離開,南宮燁的臉上便露出痛苦之色,軒軒見之,大驚失色,緊張地詢問,南宮燁反應過來,立刻斂了斂神色,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回大廳打電話給丈二。
丈二趕到時,南宮燁坐在沙發上已然無法動彈。丈二一探他的額頭,嚇了一跳,滾燙滾燙的,當即要送他去醫院。他卻還力持鎮定,臉帶笑容地叫軒軒收拾書包,說是要先送他去上學。
“你媽咪說的也有道理,你應該去上學,和其他的小朋友在一起學習成長。”寥寥數語,就哄得軒軒乖乖地拿好書包準備去學校。
丈二隻得聽其言繞到學校,幸好離得近,沒耽誤多少時間,但就這半個小時內,南宮燁已然燒的額頭冒汗了。
到醫院一查,醫生嚴厲地把南宮燁批評了一頓,甚至不敢怠慢地通知了方家人,方家人很快先後到齊,方傾寒的臉比北極寒冰還冷。
“皮膚都潰爛了,不好好養着反而用力撕扯,南宮燁,你到底是三歲還是快到不惑之年的老頭子?”方傾寒一走進病房,也不管病牀上南宮燁蒼白的臉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南宮燁半閉着眼,聽見他冰冷的聲音,連眼皮都懶得眨一下。
方傾寒氣的在病房裡暴走,一邊連珠炮地轟炸,一邊扯出於穎,斷定他現在這副模樣一定又是跟她有關。
“瞧你這副不中用的身子骨,要是沒福消受美人恩,趕緊說明白了分手,一天到晚的折騰,你們不累我們也累了。”到後來,方傾寒說的很過火了。
方夫人不悅地睨向他,他才住口。
病牀前,方夫人細細地看了一遍南宮燁慘不忍睹的手臂,輕嘆一口氣,“你再不好好養傷,恐怕要留疤了。”
頓了一下,又問:“你都住院了,於穎呢?她怎麼沒來?”
南宮燁這才睜開眼,回答:“她工作忙,不要驚動她。”
方夫人一臉的不贊同,但南宮燁堅持,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經過處理,南宮燁緩慢退燒,等到下午軒軒放學之前,他堅持出院。丈二不放心,一直隨身在側。
只是,這天晚上,於穎卻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