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誰陪着誰

夜涼如水。

蘇墨風枕着雙臂,怎麼也睡不着,滿心滿腦都是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

或許是因爲相思了多年,又或許是害怕再一次失去,反正才分開一會兒,他就開始想念了,瘋狂地想念。

似乎一時一刻都不願意跟那個女子分開。

輾轉了半響,他還是禁不住心裡的煎熬,起身披衣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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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府

千城用過晚膳便匆匆回了房。

她也是因爲感覺到身體的不適,才陡然想起今夜是十五,而自己還中着司空畏給她下的月盈霜。

近日發生的變故太多,她竟然將這件事給忘了。

自從那次東山的庭院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司空畏,如今她換了臉,他應該也認不出她了吧?

可是,月盈霜沒有解藥怎麼辦?

房門緊閉,她一個人緊緊蜷在*上,她不能讓染飛他們知道,她不想他們擔心。

身子越來越冷,她將錦被、*單緊緊裹住自己,猶沒有覺得一絲暖意,身子還是難以抑制地抖在一團。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知道,畢竟她曾經經歷過一回。

頭髮一寸一寸地變白、容顏一點一點地老去、身體機能一項一項地喪失麼?

直到死去麼?

視線變得慢慢模糊,意識也越來越混沌。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房門洞開的聲音,有染飛的聲音,還有染天浩的聲音,有很多人的聲音,還似乎有人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不停地喊着她,“千城,千城……”

是誰?

有顛簸,似乎是誰抱着她在疾奔,耳邊有呼呼的風聲,以及男人的喘息聲。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卻是無力挑開眼皮,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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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庭院

司空畏躺在長椅上,一動不動,時間一點一點地流淌,他想象着……她就在身邊,就如同那夜一樣,睡在邊上的那張*榻上。

五臟一陣痙.攣,胃開始翻攪,血液中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寒流,在身體裡猛竄,他知道,月盈霜發作了。

此時,她也是這樣吧?

她可會知道,在這個暗夜裡,有一個男人願意陪着她一起受着、挨着?

隨着時間的推移,*的反應原來越嚴重。

冷,極冷,就像置身冰窖的冷,那種冷似乎能穿透骨髓,刺穿神經,讓人癲狂。

痛,很痛,四肢百骸都在痛,就像千萬只螞蟻在噬咬,又像許多刀子在凌遲。

那感覺,那感覺無法用言語能形容,直教人覺得生不如死。

他不由地蜷起了身子,顫抖。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永遠也不知道這月盈霜是這般讓人要死要活的毒藥。

他不敢想,他有那麼強的內功尚且如此,她呢?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來忍受這樣蝕骨的煎熬?

夜色漸深、意識漸沉,心中的思念卻並未曾減少一分。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人影靠近。

他向來是個警惕之人,即使睡着,或者是病着,抑或是現在,他依舊如此。

強自忍住月盈霜帶給他的各種痛苦,他暗撐着一股內力,陡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女人的臉,燭火搖曳,女子的臉隱在光火中忽明忽暗,但是,他還是看清楚了她的表情。

怒氣滿盈麼?

憑着那一股真氣,他緩緩坐起,彎脣淺淺一笑,雲淡風輕,“母妃怎麼來了?”

良妃緊緊抿着脣,半天未響,胸口急速地起伏,驟然,擡手一揮,“哐當”一聲巨響,男人臉上的青銅面具掉落在地。

她舉着一枚銅鏡放到他的面前,聲音從喉嚨深處迸出,“你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司空畏眼梢輕掠,掠過銅鏡中那個已是一頭銀絲的男子,男子的臉色同樣蒼白如紙。

那是他麼?

人不人、鬼不鬼?此夜的此時,還有一個人會如此。

他輕笑,眼梢輕擡,又看向那個盛怒中的女子,“這說明母妃的月盈霜果然厲害,可以將一個好好的人摧殘至此!”

“你!”女子氣極,重重摔掉手中的銅鏡,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銅鏡四分五裂、黃屑四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爲了一個女人,你竟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你的鬥志呢?你的責任呢?你的使命呢?你怎麼可以這樣放任自己?難道你想毀了這麼多年我們大家的努力?難道你忘了這麼多年你所承受的苦、母妃承受的苦?難道你想母妃這輩子繼續這樣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難道你想所有人跟着你一起陪葬?”

女人顯然很激動,聲聲質問、語氣灼灼。

倒是男人很平靜、面沉如水,身子卻抖個不停,他強自忍住,彎腰拾起地上的青銅面具戴在臉上,然後又顫抖地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嘴裡,嚥下。

眸中掠過一抹沉痛,他尚有解藥,她呢?

起身,從長椅上下來,他緩緩踱到女人的面前,微微一鞠,薄脣輕啓、淡淡道:“母妃放心,孩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孩兒肩上的責任和擔子,孩兒一刻也沒有放下過!”

司空畏說完,也不等她反應,越過她的身邊,就徑自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頓住,沒有回頭,脣角自嘲地一勾,“是不是月盈霜根本就沒有一次性徹底治癒的解藥,只有這種治標不治本必須每月服用的解藥?”

良妃一愣,旋即就明白過來了這個男人的意思,剛準備開口說話,男人已經身影一晃,出了門。

男人腳步翩躚,在良妃看不到的方向,面色慢慢凝起。

她的兒子中了月盈霜,她都不願意拿出那真正的解藥,是麼?

胃中陡然一陣翻涌,有什麼東西直直往上一竄,一股猩甜入喉,他張嘴,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擡手拭去嘴角的粘稠,腳步不停,他知道,方纔強自剋制月盈霜的毒,傷了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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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府的地下室

一個女子端坐在*榻上,身後一個男人亦是盤膝而坐,雙掌攤開撫在女子的後背,源源不斷地給女子輸送着內力。

女子滿頭銀絲、小臉煞白,嘴脣無一絲血色,雙眸微微闔着,已經陷入了昏迷,可緊蹙的眉心、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依然可以看出,即使昏迷,她依舊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男人薄脣緊抿,同樣大汗淋漓。

在*榻的周圍不斷有霧氣裊繞而起、如煙如雲。

原來*榻竟是上好的千年寒玉製成。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似乎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嘶聲嗚咽了一下,“好冷,好痛……”

蘇墨風眸色一痛,緩緩收起內力,將女子抱在懷裡。

女子周身散發出讓人不敢靠近的冰涼,驚得他一顫,寒玉*又不斷地釋放出寒氣,兩寒一碰,寒上加寒,他只得咬牙將女子抱得更緊,希望自己的體溫能夠給對方一些溫度。

是誰?

到底是誰?

是誰這麼惡毒?對一個弱女子下如此狠毒的毒藥?

他蘇墨風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他都不敢想,如果,如果他今夜沒有去染府、如果他沒有可以抑制毒性的千年寒玉*,那她……那她會怎樣?

女子抖做一團,小腦袋直往他的懷裡鑽,本能地索取着那一抹溫暖,冰冷的小手更是伸進他的衣襟摸上他滾燙的胸膛,喃喃而語。

蘇墨風喉頭一動,傾身附在她的脣邊,才聽清她說的是“痛”字。

心中大慟,他恨不得痛的是他!解開自己的衣衫,他更緊地將女子貼在自己的懷裡,“千城別怕,我在,我一直陪着你!”

這千年寒玉*,是他平時用來練功用的,雖然不能解毒,但是卻可以抑制毒性的發作,幫她熬過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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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莫急哈,有些鋪墊是必須滴,下章三人交集~只是快放長假了,素子工作巨忙,第二章可能要晚點,親們見諒哈,不過,馬上要放假了,素子會狂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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