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怎樣的存在

是夜。

四王府,雲軒閣,一豆燭火

燭火下,千城手執毛筆百無聊奈地在宣紙上塗抹着。

咬着筆端兀自失神了一會兒,一個場景躍出腦海,就是那日沙漠上的海市蜃樓裡,男人明黃的衣袍,玉冠高束的長髮、俊美無儔的容顏、光芒耀目、尊貴如皇。

手起筆落,畫上那眉,那眼……

可是她怎麼也畫不出那種感覺,試了好幾次,都是畫了一半將白紙揉了,不一會兒,桌案邊上的地上就散落了一地的紙團。

回頭看了看屋角的時漏,竟已經亥時了。

難得她鼓足勇氣,準備跟蘇墨沉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他竟然進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如今她的身份是染千葉,不是千城,連清華苑她都不敢去,只得坐在蘇墨沉的雲軒閣裡等。

中間楊痕進來過兩次,一次給她送午膳,一次送晚膳,一雙深意的眸子在她身上流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自是心知肚明,卻只當沒看見,淡漠疏離地跟他說謝謝。

她覺得,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目前似乎除了染府的,就只有蘇墨沉、蘇墨風和方芳三人知道。

倒不是她不信任楊痕,是因爲,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傳到宮中,那可是欺君的罪名。

又過了好一會兒,蘇墨沉依舊沒有回來,她丟掉手中的毛筆,趴在桌子上,各種胡思亂想。

也不知道宮裡面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良妃那神秘兮兮的樣子,那個男人又那麼久不回。

不會是去會雲蔻去了吧?畢竟又那麼久沒見了,迫不及待地一解相思那也是人之常情。

還是說被小七拖住了?

抑或是被文帝留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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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沉緩緩走在府中的青石路上,微微擰着眉,想着心事,一陣夜風吹來,他不禁有了一絲寒意,驀然才覺,原來竟已深秋。

方纔進宮看了文帝,果然傳言不虛,見他整個人臉色蒼白、精神不濟,不停地在咳嗽,才二十天不到,人竟然瘦了一大圈。

他想不通,文帝正值盛年,而且平日那般健朗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說病就病了呢?竟然太醫還找不出病源。

可這天子一病,下面就暗流涌動、各方勢力擡頭,風起雲涌。

或許,機會來了。

可是,很奇怪,他卻沒有欣喜。

按理說,這些年,文帝雖爲父親,卻從未以一個父親的真心待過他,他應該恨他,應該幸災樂禍纔對,可不知爲何,方纔看到他那個樣子,他竟然有些難受。

不管怎麼說,他的母妃說得對,他肩負着太多的責任,他沒得選擇,他必須坐上那個皇位。

得好好籌劃籌劃了!

抿了脣,他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衣袂翩躚,往雲軒閣而去。

雲軒閣裡一豆燭火。

他彎了彎脣,第一次覺得那燭火就像照進了他的心裡一般,有股暖暖的東西在澎湃。

他知道,她在。

原來,有人等待守候的滋味是這樣的無以名狀。

輕輕推門進去,就看到那燈下伏案而睡的嬌小身影,滿頭的青絲傾瀉了一肩,一動不動。

蘇墨沉微微蹙眉,她竟就這樣睡着了,夜那麼涼。

扯了衣撐上的披風,他走過去輕輕蓋在她的身上,後來想想,乾脆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榻上,拉了被子給她蓋住。

地上凌亂了一堆的廢紙團,他微微疑惑,彎腰拾起,將已經揉得皺巴巴的宣紙一張一張攤開,都是他的眉眼,只是每一張都沒有畫完,有的只是畫了五官,有的甚至連五官都沒有畫全。

都說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她的畫功竟差到如斯地步?

他勾起脣角搖了搖頭,將一張張宣紙又小心翼翼地捲起來,放進了身後的書櫃。

或許是連着趕路,太疲憊,女人睡得很沉,等他沐浴出來,依舊沒有醒。

墨染的青絲鋪滿軟枕,她輕輕闔着眼睛,纖長捲翹的睫毛輕垂,在眼窩處留下兩排好看的剪影,精緻小巧的玉鼻,紅潤似丹的小嘴微微嘟着,呼吸如蘭。

恬靜嬌憨的模樣讓他心中一動,一時玩性大起,想逗她一逗,便伸手搖她。

千城正睡得香甜,哪願別人打擾,眼睛都睜不開,就撅着嘴不悅的嘟噥着,一邊嘟噥,一邊怨念地推他。

一來二去,千城依舊沒有醒,而他卻覺得她似醒非醒、似撒嬌非撒嬌、懵懵懂懂的模樣,就像一隻妖嬈的美人蛇一般,身上的火不經意中被點燃,下身的某個地方開始擡頭。

他脫了衣衫*,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吻她,溫柔地挑.逗,直到他進入她的體內,她才徹底清醒過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然後東張西望,最後驚呼。

就像見到了鬼一般。

“啊,蘇墨沉,你無恥,你出來…….”她紅着臉,雙手推在他的胸口。

蘇墨沉從未見過她這般可愛的模樣,大笑着俯下身,捧起她的臉,吻住她,身下卻是更加快速地頂進、抽送。

千城又羞又惱,又急又怒,可蘇墨沉根本就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直吻住她不放,直到她嬌喘吁吁,直到她軟做一團,直到她徹底在他身下綻放……

兩人糾纏了很久,蘇墨沉將她壓在軟被深處,需索着她的每一寸美好,直到她低低的啜泣,淚眼迷離地跟他求饒,他才放過她。

經過這一來,千城徹底醒了,而且一點睡意都無,她心裡極度不平衡,便開始鬧蘇墨沉,也不讓他睡覺。

她趴在他的枕邊,手指繞着一縷髮絲輕輕撩在他的臉上,“不要睡,給我講故事!”

蘇墨沉闔着眼睛,將她的腕抓在手中,彎着脣笑,“別鬧!”

“不行,這不公平,你讓我醒我就醒,我讓你講故事,你卻不講!”

男人低低嘆息,睜開眼睛,黑如濯石的眸子對上她的,薄薄的脣邊緩緩綻開一抹動人心魄的淺笑,“想聽什麼故事?是不是明日我要做新郎,你要做新娘的故事?”

千城一怔,斂了笑容,“說什麼呢?”

男人卻翻身面對着她,一本正經,黑眸熠熠生輝,“是真的,我忘了跟你說了,今日我進宮求了父皇,讓他將你賜婚給我,父皇同意了。這段時間父皇身體不好,正好借我們的婚事沖沖喜氣,讓掖庭監看了日子,掖庭監說明日是這月最好的黃道吉日,聖旨都已經下了。”

其實,文帝能同意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爲從上次賜婚風波就能看出來,只有將她染大將軍的女兒許給他這個手上無一兵一卒的兒子,纔是對皇位最沒有威脅的。

可此時的千城卻是另一番心境,換句話說,她徹底懵了。

她就抿着脣怔怔地看着他,眼角眉梢縈着愁緒。

見她如此,蘇墨沉微微攏了眉,“你還是不願意嗎?我還以爲……你已經原諒我了……”

他凝眸看着她,聲音暗啞低沉,帶着一絲受傷。

“不是……我…….”千城不知道該怎樣講。

她不知道自己願不願意,也不知道有沒有原諒,她只知道,他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怎麼可以又結婚呢?

她擡眼,迎上他的視線,“蘇墨沉,我們好好談談!”

男人沉默,粘稠的目光依舊膠着她不放。

“我們先說說雲蔻吧!我想知道,雲蔻在你心裡是個怎樣的存在?我在你的心裡又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千城深深地呼吸,終於問出了那個盤亙在心中許久的問題。

男人一怔,似乎不意她會問出這樣直接的問題,眸光微閃,正欲開口說話,卻是被一陣細碎的敲門聲打斷。

“爺,宮裡頭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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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畢~~這兩章過度,明天風波起,親們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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