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再也不放手

淚在風中笑,她緩緩後退着,腳步踉蹌,身子在夜風中搖搖欲墜,她紅着眼睛看着他,一瞬不瞬。

“千城......”蘇墨沉嘶聲低呼,痛苦的神色糾結在眸子裡。

不,千城搖頭,不要這樣叫我,不要叫得那般深情款款,那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

“蘇墨沉,既然哪一個都是你,你爲何要對我那樣百般試探?你一邊故意讓隱衛出現在我面前,一邊又故意問我王府裡面有沒有禁衛?你到底想知道怎樣的結果?是想看到我對司空畏的忠心,還是想看到我對蘇墨沉的不渝?”

“舍利子自始至終就在你的手裡,你卻還要來大漠,假裝又是探又是偷又是大婚,還要讓你的手下綁架我來威脅你自己,天啊,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千城瘦弱的身影在風中顫抖,神情幾欲崩潰。

“一邊蘇墨沉讓我傷痕累累,一邊司空畏利用月盈霜,利用我身邊的人,生生逼我留在四王府,既然……既然每次傷痛都是你給的,你又爲何不讓我走?爲何?”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那次,他們的孩子沒了,她想離開,司空畏威脅她說,如果你想死,想雲蔻死,想更多的人成爲柳姨,你大可以試試。

呵~

現在想來,真真是諷刺,想雲蔻死?

他竟然用雲蔻的命來威脅她?

而當時的她竟然還受了。

“雲蔻壓根就沒有中月盈霜吧?”

她記得品香會結束後的那夜,勝出的五人見了司空畏,包括她,包括雲蔻,也就是那天夜裡,司空畏給她們五人食了月盈霜。

當時,不包括雲蔻吧?

蘇墨沉沉痛地看着她,薄脣緊抿,沉默。

沉默就等於回答。

她懂!

也是,月盈霜的滋味,那直叫人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怎麼會捨得讓雲蔻去受?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

方纔在房裡面,她已經沉澱了很久,她告訴自己不許哭的,既然演了那麼久的小丑,就該以小丑的姿態收場不是嗎?

小丑是不應該有眼淚的。

可是,眼中還是有溫熱的液體滑過,那是什麼?

爲什麼止也止不住?

嘴脣被咬破,她握緊拳頭,如鼓點般,毫不吝惜地砸向自己的心口。

痛?

還會痛嗎?

痛到極致就是麻木吧?

有人過來扯她的手臂,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那個人是誰?

亦或許,從未看清過。

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在她耳邊喚着她的名字,輕聲說着什麼。

她聽不清,但那語氣,似乎帶着一絲乞求,帶着一絲低聲下氣。

乞求麼?

呵~蘇墨沉!

腹黑如你,步步算計!

毀我的人是你,救我的人也是你,深情是你,無情也是你,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

好累!

她微微歪着頭看他,疲憊地開口,“放開我!”

“不!”蘇墨沉輕輕搖頭,苦澀地笑着,手臂反而越圈越緊,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再也不見一般,溫熱的脣瓣貼着她的耳垂,“我不放手,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

千城啞然失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

心中大痛!

他對她似乎永遠都是這樣,永遠都是該放手的時候死拽着不放,不該放手的手卻一直要將她弄丟!

她想走,他偏要禁錮着她留。

她想好好地留了,他卻又一次一次將她丟下、置於險境。

“放手吧,蘇墨沉,放你,放我,放我們大家一條生路!”

“生路?”蘇墨沉揚脣輕笑,笑得近乎殘忍,“原本我的人生只有一條生路,那便是坐上皇位,是你讓這一切變了,你現在跟我說放大家一條生路,你說,我會放嗎?”

千城想笑,卻笑不出來,敢情都是她的錯了,敢情是她染千城才導致了今日的糾復?

“你放還是不放?”她怒了,低吼。

“不放!”男人口氣篤定。

她抿了脣,將全身還沒散落的氣力聚了起來,用力的推開那懷抱,擡手揮向那人。

“啪”的一聲清脆,擊碎了這寂靜的夜,也將自己的心摔成粉末。

她曾經扇過蘇墨沉耳光,因爲童素傾差點殺了她,而他卻放過了童素傾。

她也曾經扇過司空畏耳光,因爲她失去了孩子傷心欲絕,而他卻還利用她身邊的人的生死來威脅她留下。

可哪一次都沒有這次這般痛!

這種痛,甚至比當初發現雲蔻是他心尖上的那人時更甚。

蘇墨沉不偏不斜地承接了她的耳光,由於承受的力度,他被甩得微微偏過頭,許久,他都保持着那個姿勢沒有動。

千城恨恨地看着他,眸色猩紅。

她知道自己用了全力,月光淡薄,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白璧的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沒有心疼,她只有恨,很恨。

“蘇墨沉,我染千城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如此對我?”

“既然不愛,既然心頭的那人不是我,爲何還要死抓着我不放?是不是你可以不愛我,但我必須愛你,是嗎?”

“還是說我知道了你太多的秘密,你死死將我禁錮在你的身邊,就是怕我說出去?”

“其實,你真的不必擔心的,我要是說,早說出去了,就是面對萬鼠的噬咬,我都沒有將你說出去,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當然,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其實你也可以殺了我…….”

“不要再說了!”蘇墨沉終是再也忍不住,又一次將她裹進懷裡,心房收緊,又痛又懼,“千城,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如果他不放心,如她所說,他早就殺了她,他本不是心軟仁慈之人,從來不是。

如果他不放心,他也不會在蘇墨風的那封信拿出來以後,還選擇一如既往地相信她。

一切的威脅和禁錮,說到底終究是一個怕字,他怕她離開,他怕她變心,他怕失去她而已。

人,總是這樣,越害怕失去的東西,越拽得死緊,而結果就好比是抓着沙子,越緊,手心的沙子只會越少。

道理人人都懂,可一旦攤到自己頭上,卻仍舊不肯鬆手。

他便是這樣。

他何嘗不知道司空畏這個身份,她遲早會知道的,他又何嘗不知道,與其讓她哪天識破,不如自己主動坦白,他都知道。

可是,他仍舊不敢說。

他怕,他怕她恨他、不原諒他、離開他。

畢竟,他對她的傷害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月盈霜啊,他曾經對她下過月盈霜啊,那幾次三番差點要了她命的毒藥!

那也是他心中永遠也抹不去的傷。

他要怎麼說?說,那時,她還不是她,或者說,那時,她還只是她,還沒有走進他心的她?

其實,也就是在今日,在靈峰的山頂,與她並肩同瞰日出的那一刻,他想說的,可是她眼中的失望和決絕讓他再一次卻步。

兩人夜裡一起用膳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個問題。

打打鬧鬧的晚膳,再尋常不過的飯菜,他卻吃出了與平時不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貪戀,他希望今後的日子能夠日日餐餐都能跟她這樣用膳,所以,他決定,還是要跟她說了,夜裡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說,纔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

但是,上天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終究是先他一步。

“千城,都是不好,都是我的錯,不要走,好不好?”嚥下心中的苦澀,他輕輕捧起她的臉,一點一點擡起,黑眸緊緊膠在她的瞳上,繃直了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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