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青渺最高峰,白雲繚繞,霧氣嫋嫋,佳木鬱蔥,淡淡清香,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仙鶴的叫聲。
夏綰城站在飄銘天池前,向四周看看,確定此處再無他人後,便解開外衣入了水。
剎那間,溫熱的天池水包裹全身,這幾天因爲練劍所受的累在這一刻都化成了雲煙,只剩下舒適叫囂着全身,夏綰城不免的閉目長嘆一聲,擡手把發上的簪子拿掉,頓時一頭長髮披落下來,浮在了水面上,白衣被水浸透,顯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姿來。
微微的白氣從水面上飄起,夏綰城掬起一把水潑到了臉上,她閉目搖了搖頭,水滴順着她線條優美的下顎的落回池中,她舒了口氣,不免的覺得這回偷來來對了。
飄銘天池是集天地靈氣的溫泉天池,據瞳玉說,這天池水有奇效,尤其是對修仙者,那怕是沾一沾這天池裡的水,便能提高修爲,早日飛昇成仙。
瞳玉說的她頗爲心動,正巧這幾日她日日練劍,早已經累到不行,能有一個機會泡泡溫泉解乏,而且還能提升修爲,她哪能不心動。
於是今日一早她便自己一人來了這青渺最高峰。
在水中玩了玩水,靠在池邊,她懶懶的嘆了口氣,這在池水中泡着很是舒服,她用手撥弄着水花,還笑出幾聲,儼然是玩的不亦可乎,想了一想,夏綰城便想把身上這礙事的衣物也去掉。這麼想着便伸手去解胸前的衣帶,誰料手剛剛把衣帶扯開她便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帶着少許憤怒的少女的聲音生生嚇着。
慌忙中她急忙滑動雙臂,向池水中央的那塊青石而去,白白的霧氣將她遮住,雖然看不清岸上的人,可是聽聲音就聽出來,一個是白微之一個是安路。
夏綰城心裡慌張,怎麼他們會來,只聽從空中傳來安路帶着少許憤怒的聲音:“你到底要怎樣!”
白微之聲音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弟子,他道:“沒有怎樣。”
安路呵笑:“我以爲這青渺掌門是個敢作敢當的人,爲什麼都五百年了你還是這般模樣!”
白微之風輕雲淡:“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倆人的對話聽的夏綰城一頭霧水,她蹙眉想再往後游去,誰知剛剛轉身,她便看見清澈的水中白色衣襟如雲一般的飄動,待看清面前之人時,夏綰城頓時想要尖叫。
顧君落沒有給她尖叫的機會,急忙捂住了她的嘴,看着她驚訝錯愕的眼神,顧君落靠近她耳畔,輕語道:“不要說話。”說着再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岸上的兩人,夏綰城會意急忙點頭,池中水本就溫熱,她臉頰早已經被薰紅,如今突然在水中遇到顧君落,且對方又是衣襟全開,露出健碩的胸膛,即使是在水下,那強健的腰部,曲線優美的腰線,長髮溼漉漉的貼着腰間,修長筆直的雙腿,以及那中間之物……
夏綰城的臉唰的就紅了,加之方纔顧君落靠近她耳邊輕語,噴出的溫暖氣息掃着她的臉頰和頸脖,早已經讓她臉頰發熱的厲害。
而今顧君落放開手,夏綰城固始沒去看卻又不小心看到了,自此只能側着頭不去想,而她早就忘了自己的衣襟也是開的,乳白色的肚兜罩着那小小的花蕾,緊緊的貼在上面,她只着了上面的單衣,故而顧君落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那兩條讓他也再鎮靜不能的修長玉腿。
一時間,倆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尷尬。
顧君落連忙的攏了一下衣衫,突地安路的聲音再次響起,顧君落忙拉着她靠近了一些青石,夏綰城在顧君落觸到她的手腕時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老老實實的挨在他身邊。
只聽安路怒道:“白微之!你若不愛我你爲何救我!五百年前你就應該讓我死的!你以爲我沒了記憶所以收我爲徒!可是我沒忘!那五百年間我在你身邊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又爲何騙自己說你不愛我!”
白微之嘆息:“安路你真的誤會什麼了。”他淡淡說着:“我救你讓你在我身邊待了五百年都只不過是我一時興起。”
安路雙眸含淚,她搖頭:“你騙人!你通通都是騙人!”
白微之搖搖頭:“罷了,你自己好好靜靜吧……”倏地似乎感覺到這裡還有別人,他驀地清斥道:“誰!”
夏綰城一驚,而後便被顧君落按住肩膀潛到了水下,白微之行之天池邊,蹙眉看去,腳下碰到一個東西,他低頭一看,是支簪子,蹙着的眉慢慢放開,他放目整個池水,似乎故意不離去。
池水上升起的白霧嫋嫋,池水清澈見底,要看清水底下還是有幾分困難,白微之故意站在岸邊做巡視之狀。
如果短時間在水裡的話,夏綰城是可以的,可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不能在閉氣了,顧君落將她按下來時她完全沒有準備就一下子下了水,眼前的少年依舊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單薄的衣衫在水中盪漾,如一朵在水中盛開的白蓮,及腰的長髮隨着水流飄動。
就在夏綰城感到快要窒息的時候,顧君落上前攬住她的腰身,將脣印到她脣上,爲她渡着氣,微微閉着眼睛的夏綰城驀地將眸子睜開,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他閉目安靜的爲她渡氣,一時間,夏綰城反而不再感到有什麼尷尬了,心底裡似乎有什麼一圈一圈的盪開,泛□□點的漣漪。
而顧君落本來就沒有任何邪念,他只不過見夏綰城在水裡憋不住了,纔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以至於到最後爲何變成了連綿的吻這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白微之像是終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揚脣笑了笑,再轉身時卻發現早已經沒了安路的影子。
他眸子暗了一暗,轉瞬即逝,然後又自嘲笑笑,揹着手離開了。
顧君落離開她的脣,一手攬住她的腰,便探出了水面,一接觸到新鮮空氣的夏綰城不免的大口呼吸着,她全身脫力,只能靠在顧君落胸膛上。
對於這個已經變質的吻,兩個人都試圖去忘了它,奈何越是想忘就越忘不了。
夏綰城感到顧君落的心跳逐漸歸於平靜,再一想,他們此時的姿態,實在是曖昧至極。顧君落在水下的時候就幫她繫好了衣帶,此時她卻是正靠在他的胸膛上,還好的是他的單衣也是繫好的。固然已經攏好衣衫,可是那溼漉漉的衣衫早已經貼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顧君落長髮貼在臉頰上,細長的鳳眸沒了往日冷漠反倒是生出幾分邪魅來,他低頭輕聲問夏綰城:“還好麼。”
夏綰城咳嗽幾聲,點頭:“嗯……”,之後便離了他的懷抱,自己一人先去了岸邊,待她穿好衣服時,顧君落卻是從另一邊繞了回來,與她四目相對,一觸即分。
而後,夏綰城紅着一張臉,急急忙忙的逃離了現場。
顧君落呆呆的站着,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脣,突地笑出聲來。
看見地上她忘記帶走的簪子,他彎腰拾起,輕輕撫摸着頂端的蘭花,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一時間連天地都失了光華。
夏綰城幾乎是逃一樣的回到了紅塵閣,進了寢室便一頭撲到牀上,把臉埋在枕頭裡,紅着臉想着剛剛的事情,哎呀,真是不知羞!她惱怒的閉上眼,讓自己不去想,可是他留在她脣上的溫柔卻是那般的深刻,讓她這一生都無法忘卻。
不過……爲什麼顧君落也會在那裡……夏綰城蹙眉,不是說那個地方平日裡不會有人去的麼,她糾結了一會兒便放棄了,或許和她一樣他也是偷着去的,想到這個夏綰城失聲笑出來,原來她這個師兄也不全是隻有冷冰冰的一面啊。
轉而再想到白微之和安路,夏綰城眉頭又皺起來了,這師父和二師姐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他們說什麼五百年前什麼不愛我爲什麼要救我,他們之間還有什麼隱情麼,夏綰城抱着被子在牀上暗中冥想。
瞳玉走到牀邊,見夏綰城把臉埋在被子裡,便伸手推了推她,夏綰城一愣,扭過臉去看,皺着的眉頭散開,她笑道:“怎麼了麼瞳玉。”
“你是怎麼回事。”她一拂衣袖坐到了牀邊,看着她道:“只不過是去泡個溫泉,怎麼現在卻是一副糾結模樣。”
夏綰城躺在牀上把被子推在了一邊,她伸手抓了抓已經用‘炎火決’烘乾的頭髮道:“沒有什麼啊,就是遇見師父了。”她纔不可能把遇到顧君落的事情告訴瞳玉。
瞳玉問:“你被白微之逮着了。”
夏綰城坐起來搖頭說到:“沒有,那時候我躲起來了。”
瞳玉笑笑,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即使是被發現了,也沒有什麼。”
夏綰城抿了抿脣,問她:“你說你與我師父認識很久了,那你知道我二師姐和他之前有發生什麼麼。”
瞳玉蹙眉看她:“怎麼就問了這個。”
夏綰城道:“因爲,不光我師父去了,二師姐也去了。”
瞳玉一愣,片刻後她垂眸輕嘆口氣:“告訴你也無妨,安路本是仙界百花仙子,後來不知爲何跳了誅仙台,被白微之救了,而後她便跟在白微之身邊五百年。”
“白微之收了顧君落做弟子時也一併將她收了,那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安路失憶,故而白微之纔將她收爲徒弟。”瞳玉眉梢微蹙,嘆道:“他們之間的事情,誰又說的清啊,早有傳聞說安路與白微之互相傾心,奈何白微之不願承認,安路纔想了以跳誅仙台來試探……”
夏綰城聽後久久才說到:“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殤歿手指把玩着那支蘭花簪子,眸子微微眯着笑道:“我就說了,你最近有桃花運,瞧瞧我沒說錯吧!”
顧君落沒有理會他,只是一把把簪子從他手裡拿了過來,殤歿哼哼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顧君落將簪子放在桌上,用一條白錦帶鬆鬆垮垮的將頭髮系在腦後,他瞥一眼殤歿道:“你知道什麼。”
殤歿笑呵呵的道:“你懂得。”旋即他再問到:“這簪子你什麼時候去還。”
聽到這個,顧君落愣了片刻,還,說實話他還真沒有想過……看着殤歿賊兮兮的笑容,顧君落道:“過幾日吧。”
師兄師妹第一次親密接觸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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