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醇微微皺眉,這孩子,越發冷漠了,自從若華掉入仙界煉獄之中,子衿越發不與他們這幾個師兄弟來往了,每日都見不到人影,可是這修爲,卻增長的太快了,他同子衿只是一個照面,影影約約就能感覺到,子衿的修爲,增漲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這修爲,增漲的都快要趕上大師兄了。
雅醇心中暗道,可是,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子衿越發怪異了起來。
話分兩頭,這邊的子衿回到自己的殿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泥人。
“華兒,等等子衿師兄,很快,師兄就能來救你。”
雖然,他也知道,景鑠在爲了若華,修煉功法,可是,那本功法,幾時能成呢?
思過崖,雷聲轟隆,緊閉雙目的景鑠懷中的御靈扇靈光不停的閃爍着,好像在預示着什麼一般。
又是煉獄之中,虛無城中,各式各樣的哭喊,一波又一波。
那人看着眼前的若華,冷冷一笑,伸出手,擡起若華的面頰,若華渾身疼的厲害,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那人看着若華這般模樣,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隨後目光落在若華的一雙美目之上。
“這雙眼,有什麼資格用殿下的衣襟所覆?”
若華聽到這話,憑白的身子顫抖,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一副對魔君星瀾恭恭敬敬的模樣,可是,做出的事,讓人看不出有半分恭維的模樣。
尤其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不入他的眼了,這人對自己的敵意,比起魔君星瀾更甚。
“一副肉體凡胎,若是沒了這張勾人的容貌,殿下只怕是看都不看你吧。”
就在這時,那人的指腹劃過若華的臉頰,若華憑白的覺得後背發涼,看着眼前之人。
“你想幹什麼?”
終於,若華髮出了和那人的第一句對話。
那人聽着若華的話,笑了笑,指腹在若華眼眶附近遊走,若華只覺得後背發涼的厲害。卻又躲避不開,渾身上下,不能動彈,那紅色的光線猶如實體一般,穿透着她的身軀,架在那人面前,別說躲避了,若華就是連動一動手指頭,都極爲艱難。
冷汗從額頭流下,若華都能夠感覺到冷汗劃過臉頰那種清晰的感覺,只覺得那人又靠近了她幾分,若華嚥了口口水,她都不知道下一刻,這人要做什麼?
在極度恐懼和不安之下,若華還沒反應過來,兩道尖銳的紅光在眼前閃過,只是一瞬,疼痛刺激着她的整個人,身子顫抖起來,若華再也忍受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啊!”
若華的聲音響徹整個虛無城,在一衆詭異的詭笑之中,顯得極爲明顯。
若華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的雙目,看不見了……
若華痛苦的模樣,刺激了那人,那人放開若華,如同看一件作品一般,看着若華現如今的模樣,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若華原本的一襲白衣,現如今滿是鮮血,絕美的面容之上,鮮紅的鮮血從眼眶之中流下,蒼白的臉色,無形之中,竟然有一種詭異的美豔。
紅光之下,那人嘴角上揚。
一旁的魔君星瀾見此,微微皺眉,隨即開口的。
“卑,玩夠了嗎?”
作爲一個旁觀者,魔君星瀾觀看了全程,那人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名爲卑,如他所說,他這般卑微的人,就連名字都是卑賤的。
卑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渾身顫抖,轉過身,看着魔君星瀾,竟然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神情。
“多少年了……我都記不清了,記不清,我還有這個名字,殿下,我差點都忘了,我叫什麼。”
魔君星瀾皺眉,說實話,卑一會子殘忍嗜血,一會子主僕情深,他還真的沒有習慣過來,他這模樣,比起以前來,更詭異。
要說這人,是上古一隻蟠龍與凡人所生之子,蟠龍是遜於蛟龍的沒角下等水龍,又是與凡人私通之子,當年讓他跟着自己,不過是一時憐憫他罷了。卻不曾想,他爲了修煉,做出太多天地不容之事,後就連魔君星瀾也拿他沒辦法,隨即開闢了仙界煉獄,爲的就是囚禁他。
“夠了,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悔改!”
卑聽到魔君星瀾的聲音,微微一怔,悔改?什麼是悔改?悔改又同他有什麼關係?看着魔君星瀾,被笑了笑,身子來到魔君星瀾面前。
“當年,你就是這般問過我,答案我不是已經給你了嗎?你也給了我答案不是嗎?殿下,你爲了我開闢這個地方,你可知我這些年又是如何過來的?”
卑看着魔君星瀾,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個問題,不知悔改?既然做了,他就不會後悔。
那段日子,他只是想想,都覺得想要殺人,他也是龍族,蟠龍又如何?和凡人的孩子又如何?他生來就體弱,就連他的母親都把他殘忍拋下,他在仙界活的比草芥都還要不如,父神看他可憐,給了他一道靈力,讓他伺候殿下。
同爲龍族,有的人生下來高高在上,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塵泥,他是主子,他是奴僕,就連名字都是一個卑字,誰都看不起他,誰都能踐踏他。
後來,他也明白了,身份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強,重要的,是他只要強!誰敢看不起他,他就殺了誰。
魔君星瀾看着卑,眼中無悲無喜,一如多年前一般,他也是這麼,平靜的將他打下煉獄,縱然他伺候了自己數萬年。
“殿下,這地方,沒有靈力,剛開始的時候,只有我一人,後來漸漸的,一個又一個的被丟了進來,弱肉強食,爲了活下去,我吃過同類的肉,喝過她的的血,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如此反覆,這麼大的地方,依舊只剩下我一個人。然後,我就把他們留下來,等他們習慣這裡的環境之後,再把他們圈養起來,都殺掉!一個又一個,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