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二人在這荒瘠野之上,不顧衆人的目光,拜了天地。
若華擡頭的時候,笑容一瞬間凝固在了面容之上,若華低下頭,看着插入腹中的軒轅,疼的厲害,鮮紅的鮮血,染紅了若華的衣襟,肉體凡胎就是這樣,懂不懂就是鮮血淋漓的模樣,若華只覺得身子一寸寸的在消散,她想起了曾經那個擺渡人,也是這麼消失在軒轅劍下的。
景鑠看着若華的時候,愣在原地,就在這時,若華用最後的力氣,從脖頸之處摘下那塊玉牌,摔在地上,玉牌應聲而碎,若華看了一眼景鑠,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發出。
側過臉,看向魔君星瀾,若華張了張口,說了一聲對不起,可是一如剛剛一般,也是什麼都沒有發出來,不過若華釋然了,無論如何,她也算是完成了她該做的事。
景鑠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他眼睜睜的看着若華就這麼消散在了自己眼前,神形俱滅,什麼都沒有留下。
怎麼會這樣,景鑠看着空無一人的眼前,這是怎麼回事,不應該是這樣啊,不可能,不可能,是雅醇的術法?對!一定是雅醇的術法!
景鑠站起身,就連掉落在地上的軒轅也沒來得及撿起來,環顧四周,閃身來到雅醇面前。
“華兒呢!”
景鑠拽着雅醇的衣襟,開口詢問道。
雅醇看着景鑠,微微一愣,他也嚇了一跳,景鑠的術法精湛,他卻從未想過,會是這麼精湛,就連他自己,唯一的知情人,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破綻。但是,在景鑠這麼問她的時候,雅醇心中忽然一沉。
看着景鑠的雙目,雅醇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什麼計劃。看着景鑠,急忙開口道。
“大師兄,不是你?”
景鑠聽到這話的時候,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雅醇在說什麼?他怎麼忽然之間聽不明白?
“大師兄,若華不是剛剛纔……”
一旁的斯年緩緩開口,最後的話,下意識的斯年說不出口,一系列的轉變,景鑠的先前的莫名其妙的話,還有後面原本護着若華的景鑠,卻自己動手,殺了若華,現在景鑠卻來問雅醇,若華呢?
斯年都開始懷疑,景鑠是不是瘋了,若不是瘋了,怎麼會這樣。
景鑠看着眼前的衆人,魔界的,仙界的,妖界的,一個又一個,在他眼前劃過,景鑠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隨即倒在地上。
不是,都不是,他們都不是。
雅醇急忙上前,想要扶住景鑠,可是卻被景鑠狠狠推開,景鑠坐在地上,看着四周,又爬了起來,什麼半神,此時此刻,景鑠只是一個最普通的人。
景鑠感覺,眼前的每一個人都在說話,可是說什麼,景鑠聽不清楚,但是他只聽到了兩個字。
若華。
若華?若華呢?
景鑠猶如一個失去方向的人,在荒瘠野之中游走着,不該是這樣的,不該,他們不是試過了嗎?就連雅醇都沒事,爲什麼若華卻沒有了?
就在這時,荒瘠野中風雲突變,原本的上古大陣,一片片的粉碎,陣中的殺戮之氣,一瞬間爆發出來,在場所有人,被這股力量,毀滅過半。
只見魔君星瀾緩緩從上古大陣之中走出,若華死掉的那一刻,摔碎了玉牌,導致魔君星瀾的靈力,回到了他的體內,魔君星瀾修爲恢復全盛時期,所謂上古大陣對全盛時期的他來說,不足一提。
魔君星瀾看着景鑠,他眼睜睜看着景鑠和若華二人拜天地,卻又看着景鑠用手中的軒轅,殺了若華。
景鑠看了一眼魔君星瀾,彷彿從未見過這個人一般,看着眼前倒下的人,魔界的,仙界,妖界的,倒下了一大半,景鑠忽然慌張了起來,若華在哪?若華呢?
景鑠在荒瘠野中猶如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四下尋找着什麼。
魔君星瀾看着這模樣的景鑠,飛身上前,狠狠的一掌直接打在景鑠身上,景鑠吐出一口鮮血,推開魔君星瀾。
他的若華去哪了?他要去找若華,若華又躲在哪裡了。
“華兒,別躲着師兄,你在哪?”
景鑠緩緩開口道,一不小心站立不穩,狠狠的摔在地上,景鑠從地上爬起,他要找到若華,他要帶着若華回到畫中,再也不出來。
雅醇等人看着景鑠的模樣。
“二師兄,大師兄怎麼會這樣。”
景鑠這般模樣,完全失了心神,樂成擔憂的開口道。
就在這時,雅醇撲騰一下跪在地上,他明白了,若華真的沒了,死在了軒轅劍下,而且還是自己出的主意。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明明沒事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明明試過的,有金丹護體,若華不會死的,怎麼會這樣,若華不可能死的!”
雅醇喃喃自語,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景鑠的模樣,已經解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若華真的死了,景鑠又怎會這樣。
雅醇跪在地上,看着景鑠的模樣,彷彿就連他也失了心智一般,站在四人身後的博藝聽到雅醇的話,臉色一變,金丹護體,若華根本就沒有金丹,所以……是自己害死了若華。
博藝臉色一白,撲騰跪在地上,斯年和樂成看着兩人,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二人彷彿就是一個旁觀者,究竟發生了什麼,對於二人來說,卻是一頭霧水。
魔君星瀾看着景鑠的模樣,忽然間笑了起來。
“什麼半神之體,什麼天外天之人,景鑠啊景鑠,她只信你一人,你卻害了她,這世間她信你,你卻害死了她!軒轅劍下,神形俱滅。哈哈哈哈~”
魔君星瀾笑得悲慼,景鑠聽着魔君星瀾的話,緩緩回過頭,看着魔君星瀾,隨即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瘋了一樣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魔君星瀾胸前的衣襟,怒道。
“她在哪!她在哪!你又把她帶去魔界了!把她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