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醇說完,樂成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雅醇纔是不老仙山現如今山主,有些事,他既然定了下來,那就不容別人置否。
斯年看了看雅醇,他確實太過愚鈍了,嘆了口氣之後,斯年看着雅醇開口道。
“還有一件事。小六找到了師傅,現如今正和琉璃二人呆在師傅哪裡,勸他老人家回來。”
說到這事,斯年也覺得頭疼,沒想到陰錯陽差,竟然讓博藝和琉璃找到了孔陽,可是孔陽不想回來,博藝爺奈何不了孔陽,只能傳信回來,告訴他們,他找到了孔陽。
聽到這話,雅醇皺起眉頭,嘆了口氣。
“你告訴小六,師傅願意回來就回來吧,若是不願意回來,你和我又如何能夠奈何得了師傅?讓他彆強求,現如今形式不定,誰又能想到明日又會發生什麼?”
聽到這,斯年和樂成對視了一眼,雅醇的形勢不定這個形式說的就是修羅吧,現如今修羅這件事,已經遠遠不是她們所能夠控制的。
二人沉默不語,卷宗閣外的赤音峰主瞅着裡面的這三個師兄弟,眉頭微微皺起,說實話孔陽爲什麼不會來,她也沒想明白,好端端的不老仙山不回,就這麼沒了影子,真的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還有雅醇,雅醇這些日子天天呆在卷宗閣,閉門不出的模樣,說是什麼要找關於修羅滅世的原因。
修羅滅世的原因,上古之事,殘留下來也就那麼些東西,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現如今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也不知道雅醇在執着什麼,即便是找到了修羅滅世的原因,雅醇又當如何?他還能怎樣?他們無論是誰,即便是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一人是修羅的對手,而現如今,不老仙山之中,最有本事的景鑠又不知所蹤。
雅醇等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日,博藝就和孔陽回來了,不一樣的是,孔陽身邊帶了一個極爲虛弱得女子,臉色慘白,沒有半絲生氣,彷彿下一刻,就會死去一般。
孔陽摟着這名女子,出人意料的是,消失不見得澄泓天君竟然也跟在孔陽身後,雙目沒有一絲離開過那個女子半分。
博藝和琉璃彷彿有許許多多的話要給雅醇說,孔陽只是看了一眼雅醇,扶着女子上了仙中山。
澄泓天君想要跟上去,卻被博藝攔住,博藝伸出手,攔着澄泓天君開口道。
“仙中山嚴禁外人出入,天君請回。”
“你以爲你攔得住我?你師傅都沒那個本事攔住我。”
澄泓天君看着孔陽和那女子越走越遠,急忙開口道,看着博藝語氣極爲的不開心,可是博藝絲毫不畏懼澄泓天君,雙目不善的盯着澄泓天君,這些日子,他也知曉了各種緣由,也從孔陽口中知道了,澄泓天君就是當年把雪雲月騙下山,最後辜負雪雲月的那個凡人。
管他是凡人還是天君,在博藝眼中,這人辜負了雪雲月,就是不可饒恕的!
雪雲月當年爲了他那般,最後若華卻那樣回到不老仙山,各種緣由,不用故意探究,他們都知曉其中一二,或者說,當年若華的模樣,已經告訴了他們一切,雪雲月拋棄了一切和這個人走,最後卻落得那般的下場。
冷眼看着眼前的澄泓天君,澄泓天君眼見孔陽就沒了蹤影,心中焦急萬分,他不敢容易得了這麼一個機會,好不容易能夠看到她,哪怕她模樣已經和當年完全不一樣,可是他還是第一眼的時候,就認出了,那是雪雲月的她身上的氣息,讓他知曉,那就是雪雲月。
澄泓天君伸出手,一把推開博藝,就要追上去,卻被雅醇再次攔住,雅醇看着澄泓天君隨即開口道。
“招待不週,天君若是想要待在不老仙山的話,在下隨即讓人準備宮殿,但是仙中山,除了仙中山的弟子,決然不能入內的。”
雅醇看着澄泓天君,隨然不明白爲什麼澄泓天君會這般,但是既然博藝敢這麼攔住澄泓天君,必然有他的原因。
澄泓天君就要繼續動手,可是就在這時,仙中山之中傳出了孔陽的聲音。
“讓他上來。”
孔陽的聲音很急,雅醇愣了一下,再回頭的時候,澄泓天君早已經沒了蹤影。
雅醇不明所以,什麼時候孔陽同澄泓天君還有了交集,爲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博藝隨即上前,將他知道的,如同倒豆子一般,全然告訴了雅醇等人。
這邊,孔陽的殿中,月躺在孔陽懷中,臉色慘白,嘴角帶着些許血跡,一手抓住孔陽的手,月的手甚至於比起她的臉色更要蒼白幾分。
孔陽知曉澄泓天君被攔在山門外的事,之所以讓他上來,只不過是因爲懷中的人罷了。
只見懷中的月,眼眸微垂,顯得很是沒有精神,孔陽知曉,其實月沒多少時日了,她這具身子,本就是早夭的孩童,能活下來本就不容易,自己用心溫養她這些年,已經算是不易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她的魂太散,一具身子更本就活不了幾天,只不過是這麼一天天的溫養着,這才能夠讓她活到現如今。
看着懷中的月,澄泓天君的存在,她是知曉的,不過月很聽孔陽的話,不和澄泓天君說話,不理會澄泓天君這個人,躲避他,但是現如今月提出想要見一見他的時候,孔陽縱然是不願,卻還是見不得月失落的模樣。
不多時,澄泓天君出現在殿中,快步來到孔陽身旁,看着孔陽懷中的月,當看到月嘴角的鮮血的時候,揪心焦急的詢問着孔陽。
“她怎麼了!”
孔陽還沒開口,這時月卻緩緩開口道。
“我要死了。”
聲音很是平緩,無悲無喜的,讓人聽着卻莫名的覺得揪心,看着月,澄泓天君彷彿有說不出的話卡在喉嚨處,上不來,下不去,極爲難受。
月擡眼看着澄泓天君,隨後緩緩開口道。
“你能不能蹲下來,這樣看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