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姍姍醒來時已是下午,她是被餓醒的,醒來後渾身痠痛,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頓似的,咦,她身上的青紫怎麼回事?被咬了嗎?被咬了!驀地想起昨夜的一切,環視四周,大師兄已經離開,只剩下凌亂的牀榻能看出昨夜的荒唐。
昨夜的一切跟做夢一樣。她只記得自己跟大海里的一艘小船一般,身不由己的搖曳,然後好累好累,最後怎樣睡去的都不記得了,可是渾身的疼痛也能知道他昨夜的瘋狂。
自制的睡衣可笑的被扔在地上,彷彿在嘲笑她的水性楊花,苦笑着起身,卻不想腳下一軟狠狠的摔在地上,唔,好痛……鍾智宸,你這個禽獸到底要了她多少次?
終於在衣櫃裡拿了一件中規中矩的白色長袖長褲,外面套了平素的衣衫,穿了件衣服已經累到不行,坐在鏡子前,倒影的女子云鬢紛亂,依舊傾國傾城,可是滿臉的疲憊卻掩蓋不住,匆匆梳洗了一番收拾牀鋪,一絲血色卻毫無徵兆的映入眼底,這……,捂着腦袋坐在牀邊,怎麼回事,好亂,她不是已經跟小正太發生了嗎,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不行,她要去問問他!
猛地推開門,卻見隨心站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她出來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關心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你……”表情有些悲哀,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般流淌下清秀的小臉,哽咽道:“小姐,都怪隨心,若不是昨夜去問雲嫂要花樣子也不會讓您自己在家,您如今被鍾少爺玷污了,今後可怎麼辦啊!”
楊姍姍扶住痛哭不已的隨心,儘量讓自己顯得平淡些,“我沒事,你記住,你家小姐昨夜自己睡的,沒人來,也沒人打擾,明白嗎?”她不能讓二師兄知道,不然,不然那個溫文如玉的人肯定會離開她的,會不要她的……一想起來,心裡就跟針扎一樣,可是事情既然發生了,她要想辦法解決……
安慰好隨心,便要去尋小正太,剛踏出落雪閣的門就意識了問題,他爲什麼撒謊?若是她貿然去問了,那麼他就會知道她已經不是處子,不,不能這樣,現在她只求大師兄別說出去,不然她真的要死了……
可是,她現在該去哪裡,已然下午時分,上午沒去練武師傅可等她了?她又該如何解釋?一路思緒嘈雜漫無目的走着,回過神來,卻猛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密林,四周大樹參天,灌木叢叢,完了完了,她迷路了,咦,遠處怎麼有人在說話?去問問路吧!
一路隨着聽到的聲音方向走去,聲音越來越近,終於看到前方正在說話的人,搖着扇子背對着她雖然見不到臉,可是那把扇子她太熟悉了,三師兄南宮緒,剛想開口,已經涌到喉頭的話愣是給壓了下去,因爲走近了才發現,三師兄身邊站着一個人,淺藍色的衣衫猶如雨過天晴的天空,是凌雲翼!他們兩人怎會在這密林中?難道?不對勁,凌昭闖入三清山被三師兄所傷,最後整個事件卻無一絲三師兄的蹤跡,而且凌昭逃脫時便是他設計拖延大師兄才成功的,今日凌昭的哥哥與三師兄在這裡,傻子都能看出不對了,她決定再當一次小人,聽聽怎麼回事,不然被他們發現了自己說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只聽凌天翼在三師兄身後說:“你既然有幸能來三清山,便是你的福氣,今後不要想莫須有的東西,那終究不是你的。”
楊姍姍有點莫不着頭腦,這是什麼意思?三師兄是被師傅撿回來的,跟凌家能扯上什麼關係?
南宮緒搖着扇子好不自在的回身,眉宇間的高傲尤爲明顯,仿若恥笑般開口道:“你以爲我會貪慕你們凌家的財富?呵呵,真是可笑,我師承三清山,他日出山便是各國求之不得的人,豈會在乎那點銅臭?”
凌雲翼陰鷙的看着他,“那你爲何救昭兒?看到了他身上的胎記就能知道自己身份了不是嗎?”
“我不過,是想弄清楚身世,身上出生便帶着的七星胎記,像個謎一個困擾着我,那夜若不是機緣巧合劃破了凌昭的衣服,我有怎麼弄明白?有了這條線,我自然要追查下去。”
“所以你便引我來此處?”
南宮緒計謀得逞的笑了,畫着山水的扇子輕輕搖動着笑道:“是啊,不然我又怎會知曉那七星胎記是何物?哈哈,想不到我竟是富可敵國皇商凌家的人,哈哈……”他爽朗的笑着,不爲財富權貴,只爲身世清明。
凌天翼表情陰沉的可怕,楊姍姍注意到他的拳頭已經攥出了青筋,他惡狠狠的盯着南宮緒,“你不想知道你孃親的境況嗎?”
“你別以爲這樣就能威脅的了我,能捨棄我南宮緒,若不是狠毒如蛇蠍便是柔弱被人欺,怎能當得了我的孃親。”傲氣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淋漓盡致的體現在南宮緒的身上令人不得不拜服。
此時凌天翼已然氣急,從少年行商早已對人心險惡瞭如指掌,可是對這個血緣上的弟弟卻是無可奈何,他太聰明,眼下對峙毫無意義,既然他對凌家沒有妄想,他也懶得再耍什麼手段,頓時恢復了第一次見時的斯文有禮,笑着說:“那雲翼便先行離開了。”說完扭頭便走了,直到淺藍色的身影越來越遠,楊姍姍依舊沒反應過來,又是變臉絕技啊……
“小師妹,躲在樹後很好玩嗎?”陰冷中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擡頭三師兄已經看向她,好吧,被發現了,只得乖乖從樹後繞出來,走到他面前,低着頭像認錯的小孩子,甕聲甕氣的說:“三師兄我錯了,我不該偷聽。”對待這種情況,先低頭認錯是很必要滴……
果然三師兄並沒有怪她,用扇子點了下她的頭頂笑道:“小機靈鬼,師兄可說你錯了?”
楊姍姍仰頭笑起來,果然她很聰明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