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鍾贛英悲催的是,鍾毓甲一聲怒吼:“你帶着鍾家那羣沒出息的去給華大夫下跪去,什麼時候人家原諒你,你再起來!”
那可是比自己孫子還小的小青年啊。竟然讓自己去跪。你真當我一輩子都長不大麼? 鍾贛英感覺到右側額頭上不知道劃下了多少道黑線。
“怎麼?是不是對我的安排有意見?”鍾毓甲說道。
“咱們鍾家不是都已經做出賠償了麼?怎麼?怎麼?” 鍾贛英弱弱地說道。
“什麼已經做出了賠償!那是經濟損失,現在是精神損失,你懂不懂啊?你仗勢欺人,害的人家一家人東躲西藏。難道你不該過去給他們道個歉麼?”鍾毓甲說道。
“其實我也是爲了家族好。這小子肯定有奇遇,要是我們能夠從他手裡得到他的奇遇的話,說不定就能夠讓你突破修爲。成爲抱丹修士。” 鍾贛英說道。
“蠢材!”鍾毓甲怒道,“你還是不知道你錯在哪裡麼?修士的福緣可是這麼容易奪的?爲何你會落到這般下場呢?這種福緣深厚的修士,不管他是世家子弟,還是寒門弟子,你都要想盡一切辦法去交結,而不是妄想去奪人家的福緣。結交好了,你可以沾點別人的福緣,而妄想搶奪,則只能沾染因果。你的修煉將一無所成。”
鍾贛英再老,在鍾毓甲眼裡依然是長不大的小子。結果最後愣是讓鍾贛英帶着一大堆小輩們一起去給華生道歉。
鍾贛英往華生身前一跪,讓華生嚇了一大跳。
“別別,你這不是折我的壽麼?”華生連忙將鍾贛英扶起。
“前次實在做錯了。經過這幾天的深刻反省,我已經認識到了錯誤,還請華大夫能夠諒解。”鍾贛英說着又要往地上跪下去。鍾贛英也是沒辦法呀,那個這一輩子最怕的人一直在旁邊盯着。
華生連忙扶住。“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這幾天讓鍾先生受苦了。”
“這樣最好。我就知道華大夫最寬宏大量了。我覺得跟你最投緣了,咱們以後就來個平輩相交,日後就是兄弟相稱。華兄弟,你可看得起我這老頭子?”鍾毓甲又有個神奇的想法。
華生頭上也是一團烏雲飛過。但是人家說到這份上了。還能夠拒絕麼?不過也好。以後徒子徒孫的還真是不少。
“鍾老哥,我倒是沒什麼。只是我年紀跟你曾孫差不多。咱們這麼稱呼有些不合適。”華生說道。
“咱們修道衆人。問道有先後,誰在乎年齡是大還是小?”鍾毓甲說道。
“既然鍾老哥這麼說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華生說道。
鍾毓甲嘿嘿笑道,“這就好。贛英。過來給你小叔見個禮。”
“噗!”鍾贛英不知道噴的是水還是血。反正跟吃了大便一樣,難受得不得了。叫一個比他孫子還小的人小叔。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嗯哼!”鍾毓甲的聲音告訴鍾贛英:小子,你看着辦。
“小叔。”鍾贛英用蚊子大的聲音喊了一聲。
“哎。小叔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這裡有瓶剛剛煉製好的丹藥,也許對你有些用處。”華生拿出一個裝過維生素的西藥瓶子,遞給鍾贛英。
鍾贛英真想直接給扔了:你以爲這是過家家麼?
這傢伙也是以貌取藥。還爲是華生拿了一瓶感冒藥晃點他呢。
“咦?拿來我看看?”薑是老的辣,越老越是精啊。鍾贛英雖然老。但是還不夠。
鍾贛英也懷疑自己得到好東西了,想將手中的東西藏在身後,卻不想鍾毓甲直接跑過來搶。
“你個老屁孩,竟然跟老子玩心眼了。”鍾毓甲很快將丹藥搶了到了手中。打開瓶蓋聞了一下。當即驚呼:“好東西,好東西!這東西先給我參詳參詳。”
“父親,這可是小叔給我的見面禮。”鍾贛英弱弱地說道。他心裡暗罵自己,真是蠢啊,剛纔要是拿到手裡就直接放起來,怎麼會弄成這樣?
“這是什麼丹藥?”鍾毓甲問道。
“這是養氣丹。對先天期的修士有些用處。”華生說道。
“何止是有些用處,簡直是有大用。現在靈氣匱乏,靈藥也極其少見,別說煉製丹藥,就是想燉湯都找不到合適的蘿蔔了。”鍾毓甲的說法讓華生忍不住撲哧一笑。
“我這可不是亂說,你看天上的霧霾隱隱割斷了天地之間的聯繫,天地之間隔絕,自然使得五行循環失去平衡。”鍾毓甲說道。
華生點點頭,其實他也感覺到,與天地星辰溝通時確實會有一種極大的障礙,而且每次吸入的天地星辰之力,總是駁雜萬分。如果不是有占星陣的過濾作用,吸入身體中的這些靈氣不僅不會增加修爲,反而會妨礙修爲的提升。
“這些丹藥,得之不易吧?”鍾毓甲說道。
華生點點頭,“確實得之不易。”能容易麼,這配方我都試驗了不知道多少遍,費了我老多的藥材,好不容易纔弄出這麼一瓶來。剛纔原本是準備拿瓶聚氣丹的,結果不小心拿錯了。
鍾贛英向鍾離封招招手,“離封,過來見見你小祖爺。”
鍾離封剛纔特意藏在人羣裡面,生怕被兩個老極品看到了。沒想到還是沒逃過鍾贛英的眼睛。
“小祖爺。”鍾離封硬着頭皮走過來給華生行了個禮。
“乖!”華生從口袋裡又掏一個塑料瓶出來。
鍾離封立即拿到手中,剛纔兩個老頭子爭搶的一幕,他是親眼看到的。這是好東西啊。
但是這東西還沒捂熱,就被鍾贛英一把搶了過去。
打開之後,立即抓了一粒嚐了嚐。咦?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
“小叔,這是什麼丹藥?”鍾贛英問道。
“呃,我又拿錯了。那是一瓶口香糖。應該是這瓶。”華生抓了抓腦袋,從口袋裡翻了翻,才找出一瓶丹藥出來,打開蓋子聞了下。
“多謝小祖爺。”鍾離封從華生手中接過那瓶丹藥就往外跑。
“臭小子,別跑!”鍾贛英追了出去。老的我奈何不得,小的我還奈何不得?
鍾毓甲感覺很丟臉,“華老弟,讓你見笑了。子不教,父之過啊!”
鍾毓甲在東海賴了幾天才走,他是想從華生這裡多弄一點丹藥的,但是華生手頭真的沒有。
鍾家的麻煩還有很多,鍾毓甲待了兩天便實在待不下去了。只好帶着子子孫孫一起回了燕京。
華生的警報解除,吳天等人就必須帶隊回去執行任務去了。吳天帶走三個小隊,剛好有傷一次補充過來的三個小隊填補位置。
狂風、黑虎、黃蜂三小隊原本只是過來增援的。而不是過來輪換的。但是張忠、趙天宇、舒少辛等人到了這之後,自然不願意身入寶山卻空手而回。
所以,與上面聯繫了一番之後,便留了下來。
吳天等人回去,並不是出去執行危險任務,而是要參加一年一度的特戰隊大比武。
丁俊全給華生打電話過來了。
“華生,你還要不要文憑啊?開學都這麼久了,怎麼你連學校的門都沒進呢?現在馬上要登錄畢業生信息,你趕緊過來把信息填寫好。馬上要交上去了。另外還得照相。”
華生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一名學生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掛上電話,抓了抓腦袋。雖然這個文憑對於華生來說,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意義。但是畢竟在東海醫科大學讀了幾年的書,總要畫一個圓滿的句號。算是給家裡,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鄭婧瑩直接給華生打印了一張實習鑑定表,在上面認真地寫了一大堆全是好話的實習評語。評價自然是優秀。
“看了你給我寫的實習評語,我感覺我實在太優秀了。”華生拿着鄭婧瑩些的評語笑道。
“別貧嘴了。早知道你這麼愛笑我,我就應該給你打個不及格。說你實習期間不服從醫院安排。沒有完成計劃任務,評定成績爲不及格。”鄭婧瑩笑道。
“姑奶奶,那你可把我害死了。”華生苦笑道。
“哼,誰叫你老是取笑我的?”鄭婧瑩說道。
東海醫科大學裡,畢業班的學生已經開始感慨大學生活了。有悔恨的,有懊惱的,有忙着進行黃昏戀的,有焦急想要擺脫少年的恥辱的。
華生回到這裡的時候,發現自己與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在鳥瞰一切一般。一切很不真實。
東海醫院的事情,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出了丁俊全沒有人知道東海醫院的事情。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何東明、龔元江、吳自明三個人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反正開學之後,就沒有人看到過他們了。
“華生,我聽說附一醫院今年不打算招本科生了,那你的想法不是落空了麼?要知道,你去附一醫院可就是衝着他們每年都要從醫科大招一批員工的。你現在找到工作了沒有?”華生班上的班長很關切地問道。
“我就是聽說他們今年不招本科生,纔去一家診所上班去了。”華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