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來了
南國臘末東風破,春風蕭蕭似剪刀。進入二月份,持續多日的陰冷天氣終於稍稍回暖,兼之春節臨近,因此三環路上的人車往來較昔日頻繁了許多。一輛嶄新的豐田越野從外城高速掠來。從車門、車身等沾着的泥巴不難看出,這輛車跑了不少的路程。
“浩東叔叔,現在到哪了?”她聲音溫婉悅耳,穿着一件粉紅色的毛絨大衣,清純秀麗的臉龐隱透着一股成熟嫵媚的氣息。任何形容修飾詞用在此女身上都顯得多餘,光是那淡雅的一笑便足以使人慾罷不能、荷蒙大增。那副純黑墨鏡更讓她平添了幾分神秘之色,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小姐,我們剛進入喻臨城郊,還有幾十分鐘就可以到家了。”司機鬆了鬆油門,滿臉都是恭敬之色。
“離開一年多,還真是很想爸媽了呢。咱們喻臨倒是沒什麼變化。依然老樣子。”她的嘴角微微上翹,性感得無可救藥。玉手輕輕撫摸了胸口的玉墜,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放蕩不羈滿身邪氣的帥氣男人。“不知道,他還好嗎。”
司機嘴脣微動,可最後還是沒敢說出來,樑浩東知道,小姐依然忘不了辰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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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出去一趟。”辰暉背起包,拉着電車便走了出去。
“不許出去,等下你姐的男友就要來了,需要你接待。”辰壽明躺在坐椅上回過頭對他說。
辰暉愣了一下,把車子停好來“接待?不至於吧,他愛來便來,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歡他。”說着又把車往外拉。
“我的話你沒聽見麼?現在都多少點了?”辰壽明臉色一沉,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辰暉火氣也冒了起來了,“爸,你別那麼不講理可以麼?現在才七點鐘。而且,我說好了要送女朋友去搭火車。”
“你眼睛不太好,開夜車不安全。如果回趟家都要你送,那麼嬌情的兒媳我不還不許過門呢!”辰壽明一時動了氣,肝區又疼痛了起來,忙用手捂住肚子,擦乾不斷冒出的冷汗。
辰暉背對着他,並沒有看到這一幕,“莫名其妙!”然後拉着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辰壽明一個人靜靜地看着電視,突然涌現出一種蒼桑的感覺。或許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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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就是以髒亂差聞名,候車亭幾乎成了難民收容所,乘客們各種的銷魂睡勢都有,放眼車站周圍,更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數之不盡的“怡紅院。”
“暉哥哥!等你好久了呢。”
陽依雪丟下行李,快步跑上前,躍入辰暉的懷裡,雙手環抱緊他的脖子。
辰暉微笑着撫摸她的後背“乖,想我了沒。”
“好想呢,十幾天的長假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陽依雪把頭深埋到他懷裡,越來越依戀他的味道。
“火車經常晚點的,我們先去走走吧。”辰暉拉着她的行李。左手微伸,陽依雪甜甜一笑,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給你變個魔術。”他雙手一張,“我現在手裡沒東西吧。”
陽依雪集中精力無限期待地看着他的雙手。使勁的點了點頭.
只見他雙掌一合,往手心一吹…“見證奇蹟的時刻!”話音剛落,辰暉已拿着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遞到她跟前。
“哇!你哪時學會了這騙女孩的把戲,不過我好喜歡哦!”陽依雪粉嫩的臉頰浮現出幸福的光暈。
“你看,那邊的煙花美麼?”辰暉笑而不語,往西邊指了指。
陽依雪順着他的方位看去,明明只有一輪皎月,哪來的煙花。“沒有啊。”,她轉過頭來,“啪”的一聲,正好吻中辰暉那火辣辣的脣。陽依雪含羞帶怒,雙手潛意識的拍打向他,卻被辰暉側身避過,左手用力按緊頭部,右手橫抱柳腰。旁若無人的幹起活來。
漸漸地,陽依雪渾身香汗淋漓,慢慢的放棄了抵抗。盡情地享受等待已久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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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暉吻蓋住她的脣,舌頭得寸進尺,慢慢深入,捲住她的舌頭…
辰暉真的該慶幸,慶幸來之前刷了牙,不然,如此香豔可口的殷桃小嘴就被他毀了。
陽依雪被他激吻,身體好像被幾道電流刺激一樣,既麻又酥。原來,親吻是這種感覺。
他貪婪的在陽依雪身上探索着,她的肌膚很是順滑細嫩,彈性十足、辰暉只覺喉間一熱,雙手慢慢滑向陽依雪那飽滿圓挺的酥胸……
“噗噗…”火車的鳴笛聲響徹雲霄。
“靠,不該來的時候它偏偏準點了!”辰暉心裡已把火車之祖---史蒂芬孫痛罵了幾百遍。
“小心點。有什麼事就給電話我,我會馬上飛到你身邊。”辰暉擺弄着她胸前的頭髮。
“嗯。等我。”陽依雪微笑着擡起頭,辰暉卻發現了她眼角的淚滴。
“桂林冷,穿上它。”辰暉將自己的大衣脫下,披到她身上。
陽依雪拉緊衣服,踮起腳尖,在他右臉上留下一個深吻,而後頭也不回的朝火車站站臺走去。
月色彷彿在這一霎那暗淡下來。寒來袖間,該爲誰添兩件。
辰暉裹緊風衣,正要跨上電車的那一刻,他的餘光被弛俜而過的豐田越野車給吸引住了。
他看到了車後排靠窗的一個女孩,那女孩有着烏黑柔順的秀髮,雪白精緻的臉龐,性感動人的嘴角,水靈勾人的眼睛。
這一切,嘎然激起他沉寂一年的傷痛,小雨。剛剛那個好像是小雨!
不,肯定是自己看錯了,她已經當了李局長的小三,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裡!
“靠!做什麼黑夜夢啊。”辰暉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還是趕緊回家吧,不然家人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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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做父母的還是不要干涉太多爲好,唐月給丈夫按摩着肩膀勸道。
辰壽明看着日漸泛白的指甲,怔怔地出神。頓了一下道“那堆鑄鐵都賣完了吧。”
“賣完了,淨賺兩千三百一車。”唐月挪了挪身,把熬了四個小時的中藥端來。
“這就好,這就好。”辰壽明點了點頭,“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的家業就拜託你跟明泰頂起來了。”
“不許再說這種話!”唐月眼角一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辰壽明不由得苦笑道,“好,我不說了。我還要好好的疼愛我那三個寶貝兒女呢。”
“老公,你回房裡休息吧,我去煮晚餐給孩子們吃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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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回來了。”辰暉擦掉右臉的脣印,灑酷的走進門口。
屋子裡已經擺好了晚餐,有三個人正在用膳,哥哥辰威,姐姐辰美美,另有一個是陌生的熟悉人。
“他是我男友,黎家榮。”辰美美俏臉微紅,向弟弟推銷着自己的男人。
“哎喲不錯哦,怪不得能把美麗動人的美美姐拿下,長得真心比我靠譜。”辰暉酷魅一笑,端起酒杯敬了一下這位未來姐夫。
“早就聽說暉少的大名,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跟你坐一塊,瞬間覺得我還是長得太屌絲抽象”?他雖說比不上辰暉的英俊帥氣,但一表人才還是擔當得起的。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顯得他極其成熟持重。
“哥,爸媽怎麼不吃?”辰暉放下酒杯問道。
辰威盯着他看了幾秒,最終還是放下碗筷,站起來,勾着辰暉的肩膀就走,“到天台,跟你說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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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還沒有完全恢復元氣,今天,你又激努了他。”辰威倚着欄杆,望着暗夜無邊的天際,滿眼盡是無限的傷神。
“可我確實沒錯啊!他總不能那麼霸道吧,我又沒幹壞事,只是去送一下依雪而已,爲了這事他都可以氣壞身體?”辰暉臉上寫滿不甘。
辰威直勾勾地看着他。“說完了?”
“哥,我…”
辰威擺了擺手,“你整天用來耍帥的那幾件大衣是誰買給你的?”
“爸”。
“你是誰的兒子?”
“爸”辰暉傲然的擡起頭,有點不耐煩地說。
辰威無奈地看着他,“爸都病成那樣了,你還糾結於誰對誰錯!女人可以有很多,但父親只有一個!爸爸所作一切都是爲了你!知道他爲什麼會那麼傷身,動氣麼?”
他搖了搖頭,不敢看他的眼神。
辰威嘆道,“因爲爸爸覺得自己已江河日下,不復往日的一言九鼎了。他這是自暴自棄體現。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親生兒子尚且如此對待自己,何況外人呢。”辰威看着皎潔的月亮,心裡掛滿了沉沉的心事。
“哥。我知道錯了。”辰暉目光柔和的低下了頭。
辰威神色複雜地看着他,“老弟,我希望你能成爲有用之人。但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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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暉悄悄的走進父親房中,心無雜念的給爸爸按摩着。
神奇的是,父親痛苦的呻吟聲漸漸的低下來,微笑地對他點了點頭,這一記溫馨,永遠存於辰暉的腦海記憶中。
此刻,他看到了父親頭上的幾根銀髮。和那日漸瘦弱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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