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後事很簡單的辦理了,葬禮上,辰壽明所謂的朋友一個都沒來。對於這些人,辰家會自動的將他們格式化。
出葬的這晚,母親出奇的睡得很早。因爲她實在太累了。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辰美美和辰小小兩姐妹輪流守候着她,深怕母親會出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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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房裡,辰威、辰暉、明泰三人卻一直未眠。父親早逝,母親短時間內也很難振作起來,兩個姐姐是指望不上了,偌大的家業,全壓在這三個男人的肩上。
“事成如此。你們兩兄弟只能節哀了。”阮明泰深吐了口煙霧,雙眼紅腫,頭髮有些凌亂。6年的老闆悴然離去,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辰威也點了根菸,緊靠在沙發上,臉上寫完了滄桑,“嗯。這痛苦的一切就讓它隨風而去吧。爸爸終於解脫了,我們該替他欣慰。”
辰暉呆在一旁一聲不吭。十幾年來跟父親的回憶不斷在腦海裡重現,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見父親絕望的眼神和痛苦的呻吟。畢竟,他還小。
“明泰,這麼多年,你一直跟着我爸跑南闖北,人脈關係比較好,以後我們跟人家談生意的時候,你就多指導指導。辰家決不能在我們這一代衰落。爲了家族中興,只有辛苦你了。”辰威把煙摁滅,努力的提了提精神。
“好。我會一直幫到你們大學畢業爲止。”他是個重情義的人,正是這樣,辰壽明纔在臨終時把家人都託付給他。此人將在辰家崛起中起到不可磨滅的作用。
“另外,過幾天我再想辦法借些錢。儘量爭取在今年內經濟恢復元氣。所以我們一定要振作起來。。”辰威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他跟辰暉一樣承受着喪父之痛,但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自己必須得比誰都堅強。
辰暉點了點頭,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突然,大門口傳來一句熟悉悅耳的聲音。“請問,辰暉在家麼?”“他就在左手邊的那間房裡。”村裡人迴應道。
“有人找我,先出去一下。”辰暉緩慢的站起身。穿着拖鞋便邋遢的走了出去。“嗯。跟她好好聊聊。”辰威知道這個女孩子。她叫林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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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父親上完香後,林晨雨忽然才發現不見了辰暉的蹤跡,她向天臺望了一眼,他果然在那裡。“辰暉,你不能再喝了!”小雨走過去,瞥了眼那堆東倒西歪的酒瓶,忙握緊他的雙手。將瓶子搶了過來。
“你...管我那麼多幹嘛?滾!”辰暉已有些微醉,想奪回酒瓶,卻被小雨死死的抓住。
“你以爲這樣摧殘自己,叔叔就能活過來麼?你知道這一刻家族多需要你,阿姨多需要你,威哥多需要你麼?能別那麼自私嗎?能別那麼懦弱嗎?”小雨太瞭解辰暉,知道他是個很感情用事的人,這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所以才大晚上的趕來見他。
“我是沒用。我是懦弱。我他媽心裡難受你知道麼?!”辰暉不由自主的扎入小雨的懷中,拼命的忍住眼淚。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一個大男人主義的人,不能流淚。
小雨雙手一顫,猶豫片刻後還是把他抱緊了,“辰暉,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也很難受。可是你必須得振作起來,這樣辰爸爸纔會走得安心。你希望他打拼了一輩子的產業在你的手中毀掉麼?生老病死,誰都逃離不了的宿命。我們別無他法,只有堅強。”小雨滾燙的淚珠砸落在他的側臉上,淚水的溫度漸漸撫摸着他破碎的心靈。
片刻後,辰暉的意識終於慢慢的甦醒起來。他依偎在小雨的懷抱裡,擡頭仰望着星空。“對。我不能垮。要堅強!”
小雨輕嘆了口氣,把他摟得更緊。“我還記得你喜歡天台。你說這裡是離星星最近的地方,所有的煩惱都可以隨風飄散到九霄雲外。辰暉,不管你跟依雪怎樣,我只想跟着你,照顧你。只要你幸福,我就滿足了。”
“你怎麼那麼傻呢?對依雪,我有的是情義,對你。不僅有情義更有愧意。遇上了我,你真該自認倒黴了。”辰暉輕輕撫摸着她胸前的秀髮,這髮香是那麼的淡雅,如此的久違。自己真正最愛的人究竟是依雪還是小雨,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一陣微風吹來,將她柔順的劉海掀起。是那樣的迷人。
“暉哥哥。趙天龍背後的那個幫派,我已經通過我爸爸查清楚了,是廣東最大黑幫,東聯幫,不過他具體擔任什麼職務卻不得而知。只知道東聯幫入主喻臨似乎是衝着喻柴和喻臨黑幫來的。樹欲靜而風不止,樹動只是表象,風纔是動的關鍵。辰家產業因爲是喻柴比較重要的鋼鐵貨源地,加之你與藍衣社的關係,跟趙天龍的恩怨,因此不可避免的被捲入其中,處於非常微妙的關鍵地位。”
小雨這番輕鬆的言辭,把辰暉震撼不已,年紀雖然比自己小一歲,心智經歷卻遠比自己高了一個檔次。在她面前,自己似乎太嫩了。“都說胸大無腦,我看你不僅胸大,腦子也好使。”
小雨,淡淡一笑道,“暉哥哥不用吃驚,這一兩年,我被迫接觸的領導太多了。心智城府不可避免的被磨練起來。”
“這些不重要,因爲我知道你無論做什麼,出發點都是爲了我。”月光下的辰暉讓人更加愛不釋眼。小雨不禁看着迷了。等辰暉輕颳了刮她光滑的臉纔回過神,俏臉瞬間紅暈了起來,“威哥很有經濟頭腦,而你,擅長權謀,比較合適官場。可以涉足政界,這一經一政就像辰家的左右翼,能不能家族中興,歸根結底還是得看你們兄弟兩。”
辰暉陷入了深思,少頃後纔開口,“想要崛起,趙天龍和東聯幫是最大的威脅,必須得首先解決他們,三個月後,我跟哥哥就要上大學了。所以。打敗東聯幫,整頓家業,我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我現在已經無權無勢,拿什麼跟人家鬥?”
小雨神秘的笑了笑,“所以,我今天來你家除了安慰你之外,還有第二件事。”
“第二件?難不成你能讓市委再次扶持我?”辰暉用食指輕劃了劃她的胸口。心結已漸漸的被解開。
“沒有啦,我爸是市委的秘書嘛,他說,最近公事太忙,而且受東聯幫威脅越來越大,就想招一個貼身的私人男秘。主要是幫他整理公文,並且充當保鏢。”
“難道你想推薦我去?”辰暉鑽出她的懷抱,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真聰明。只要接近了我爸,也就相當於間接的靠近了市委。也就有了跟東聯幫對抗的資本!”小雨曖昧的看着他。
辰暉低頭深思了一下,忽然猛的擡頭堅毅的說,“好!你儘快找機會讓我見你爸爸,我再找到浩南國然少傑三人,他們認識的混混多,後臺也比較硬,得儘早建起我自己的人際關係,打敗東聯幫,保護家族產業。”
小雨拿起放在一旁的包,拿出一沓錢塞辰暉的手裡,“這5000塊錢你可以收下了吧。你們家正值用錢之際。”
辰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下了,“小雨,謝謝。我不會辜負你的!”
夢想啓動。轉折,一個家族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