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陷入了僵局……
聞人千絕的臉彷彿火燒一般,媽蛋!這特麼不是讓她丟臉嗎?誰知道這個腰帶解不開啊!
怒從心起,聞人千絕怒氣衝衝地跳下牀,到處亂轉,眼神彷彿要殺人一般。
牀上的某個被扒了一半的冰山男淡淡起身,修長的手臂搭在自己屈起的一條修長腿上,樣子疏懶落拓,淡漠的聲音仍舊好聽:“找什麼?”
聞人千絕頭也不回,怒氣衝衝地道:“剪子!”
呵呵,她不會解但是她會剪啊!
聞人千絕正虎着一張臉到處找的時候,忽然,身子被一雙有力又溫柔的手臂抱住了,彷彿背靠着天地,讓人安心無限。
耳邊響起某殿下戲謔的聲音,低聲、頗有磁性:“在找臺階下吧……”
被百里夙夜一句話戳破,聞人千絕的身體顯然是僵了一僵,然後,還沒等她說話,身子就被人打橫抱起,扔到了牀上。
她掙扎着要擡頭的時候,一牀被子便蓋在了她的身上,某殿下已經躺在了她的身後,妥帖,讓人有那種安全感。
聞人千絕摸了摸鼻子,說來奇怪,明明她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卻總覺得這個男人在身邊的時候是安心的。
將她瘦削的身軀攬入了懷中,百里夙夜的聲音淡淡,卻極低:“她醒了。”
這麼一說,聞人千絕才猛然聽了出來,耳房那邊,蘭語似乎已經聽到剛纔的聲音,起來查探了。
呵呵……不知道耶律藍煙給了她多少的好處,這麼兢兢業業的。
聞人千絕冷笑,這個人,還有耶律藍煙身邊那個叫翠兒的丫鬟,早晚都得付出代價。她可不是什麼聖母,很記仇的。
只是……七殿下根本不怕這個好吧!
就是想用這個讓她安靜下來!
他似乎特別疲憊,將她按到了自己的懷裡就闔上了眸子。
濃密捲曲的睫毛彷彿造物主的恩賜,在眼睛下面投落一小片陰影,深邃迷人。
聲息逐漸勻淨,似是已經睡着了。聞人千絕刀鋒般的眸子也闔上了,往他的懷裡蹭了蹭,鼻尖的蹭在他的胸膛上,有種柔軟的舒服。
正在這個時候,腦後,一隻大掌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從上面到下面。
聞人千絕眸子一頓,隨後更加安心地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那人早已不見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這一切倒是在聞人千絕的意料當中。
她疏懶地起身,梳洗的時候,蘭語一邊伺候着一邊喜上眉梢。
聞人千絕假裝沒看到,照樣做自己的。養傷、看風景、看書,彷彿整日都很無聊的樣子。只有那邊的方畫胭每次看到她,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
但是也彷彿忌憚着什麼,沒敢再挑事。
耶律藍煙正在自己住的地方給花朵澆水呢,就聽着有人來報。
隨後,翠兒走了進來:“公主,好消息!蘭語那丫頭探聽到,聞人千絕的屋裡半夜裡進了男人!”
“真的?”耶律藍煙一興奮,手裡澆花的工具都扔在了地上。
翠兒點點頭:“回公主,千真萬確!而且聽蘭語的意思,那個男人還會再來的,他們似乎是老相好了!”
耶律藍煙的眸子裡涌出了激動:“這麼說來,我們的機會來了。翠兒,你知道怎麼辦嗎?”
翠兒裝乖討巧道:“奴婢沒有見識,不知道,還請公主指示。”
耶律藍煙笑得輕蔑:“去,叫人弄來一包春藥,到時候,叫聞人千絕好好地嚐嚐。”
翠兒福身應着:“奴婢馬上就去辦!”
“等等!”耶律藍煙又叫住了她,緩緩地走上前去,漂亮繁複的宮裙,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痕跡:“還有一件事,你把這包春藥交給蘭語的時候,囑咐她一聲,務必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方畫胭,下藥的時間要拿捏準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翠兒會意地露出陰險笑容:“奴婢明白了,公主放心!”
看着翠兒離開的樣子,耶律藍煙笑得無比開心,聞人千絕,機會有的是,就看我要不要弄死你了。
不過這個答案嘛,當然是要!
出去溜達了一圈,外面風光晴好,聞人千絕慵懶地抻了個懶腰,散漫地散步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開門,見蘭語正在賣力地打掃着!
覺得不對勁兒,眸光一凜,看向了地上!
在進門的門檻上發現了一點點紅土的痕跡,這種紅土,她只在耶律藍煙住的地方見過。
“聞人小姐好。”蘭語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
聞人千絕不動聲色:“唔。”坐在了桌邊喝茶水,手指碰到了茶杯,冷的。水,冷的。手指放下的時候淡淡在桌子的邊緣一掃,有灰。
呵……看來某人是去報信了啊。
“聞人小姐你渴了嗎?”蘭語特別殷勤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抹布,“讓奴婢給小姐煮點熱茶吧,喝冷的不好。”
聞人千絕也沒有攔着,只是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掃着蘭語袖子裡的某個藥包……
當晚,聞人千絕的房內,先是燈光亮着,然後便是滅了,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方畫胭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立刻換了衣服出去了。
“什麼?”
皇后震怒,手裡的杯子都摔了下去。在地上綻放得粉碎!
方畫胭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滿臉的委屈:“皇后娘娘,臣女也不敢亂說啊,只是……那樣子……實在……”
方畫胭假裝說不下去了,滿臉羞臊得通紅。俏臉一紅,更是好看。
皇后看不慣她這個樣子,但是也知道孰輕孰重,立刻起身道:“擺駕孔雀閣。本宮倒是要看看,一個聞人千絕到底還能如何興風作浪!敢在宮闈之中行此苟且之事!”
浩浩蕩蕩的人羣來到孔雀閣的時候,果然看見聞人千絕房中的燈光滅着,裡面似乎還有人的聲音。
軟語央求,嬌滴滴的,雖然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但盡是牀上的媚氣……
當下有幾個跟皇后一起來的小宮女便是面容一紅,其他人更不用說了,有的侍衛不禁邪笑起來,早就聽說聞人千絕貌美,打架手段又十分厲害。
再怎麼厲害的女人,上了牀還不是一個樣?
皇后的臉色也黑如鍋底,冷聲道:“給我踹開大門。這種女人,留不得臉面!”
一衆人衝進去的時候,一邊點燈,一邊將牀上那個沒穿衣服的女人給按住了!
他們衝進去的時候,還聽女人軟語央求着:“給我嘛,求求你了~人家,好難受……”聽得幾個男人都受不了了。
但是按住後……
那女人明顯是被驚嚇到了,匆匆想往被子裡面鑽,卻被死死拽住。誰都不想放過這場好戲,那邊的燈光正在點燃呢。
亮光重新籠罩了這間屋子,皇后冷着一張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卻被面前的畫面驚呆了!
驚呆的不只是皇后,還有在場的其他人,侍衛、方畫胭!
因爲,屋子裡只有一個男人,疏懶散漫,悠然坐在了距離牀很遠的桌子邊,雙腿悠閒地搭在了桌子上,手裡握着一個茶盞,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轉圈呢。
潑墨般的長髮在肩頭淡淡垂落,這個人的一顰一動,都彷彿能揪出別人的心一般!
絕世的容貌下,百里夙夜神情淡淡,對這些意外闖進來的人絲毫不在乎!
而別人卻尷尬了起來,這……難道是遇上聞人千絕勾搭了七殿下?那可真不要臉啊!別以爲七殿下對她稍微好一點,就什麼下賤的事情都敢做!
“夜兒,你怎麼在這裡?”
皇后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對待百里夙夜就算是皇上,也得讓着三分。雖然這個皇子不是她生的,但是她也不敢多語氣不好。
百里夙夜眸子都沒擡,語氣淡淡:“問她。”
他指的是牀上的人,這麼一來,話就再明白不過了。牀上這個光着身子的賤女人自己去約了七殿下來,妄圖爬上七殿下的牀,被拒絕了!
周圍的人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了牀上女人的身上。
燈亮起來的時候,她把頭鑽入了被子中,拼死擋住了自己的臉!
可晶瑩雪白的肌膚仍然露在外面,一丁點的衣服都沒穿,就這麼大方地暴露在了衆人的面前……
有人看她蹭着蹭着的樣子嚥着口水。
這女人,可真是個賤貨啊……將來自己也能睡上一宿多好……
“咳咳。”皇后的臉色很不好看,只能咳嗽了一聲讓這羣人回過神來!然後一揮手:“把她拖出來!”
侍衛們拽着女人的手,生生將人拽了下來!
那女人跪在地上,就是不肯擡頭。
方畫胭的神色中,幾分得意幾分毒辣,哼,跟她鬥!今天她剛剛從聞人千絕的婢女那裡得知了她偷漢子的事情!
好笑的是,現在被逮了,居然還是勾引七殿下,這個罪名比偷漢子還大!
現在,就讓她萬劫不復!
皇后也不耐煩了:“擡起她的頭。聞人千絕,你可知罪?”
就在衆人混亂地將那女人的頭生生掰着擡起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清澈的問候:“皇后娘娘,這話我就不懂了,我何罪之有?”
聞人千絕從外面緩緩地走起來,越過衆人,帥氣如斯,背後揹着一把古刀,雙手插兜,頎長的身材偏顯瘦削,三分邪氣,七分帥氣!
讓衆人看直了眼睛!
那個是聞人千絕,那麼……這個是誰!
亂髮中,一張臉露了出來……
“啊——”方畫胭不小心失聲尖叫:“怎麼會是你!”
那光着身子不要臉的女人,正是聞人千絕的丫鬟——蘭語!
蘭語都快哭出來了,還是死死地咬着嘴脣,因爲……那春藥太烈了!烈得她受不了!只想現在就找個男人!
大庭廣衆之下,膽子都要嚇破了!
誰能知道那個人是七殿下啊!
皇后僵住了,精緻的妝容顫了幾顫,終於還是維持住了自己的尊嚴:“聞人千絕,你的丫鬟是怎麼回事?!”
好一個咬回來。聞人千絕冷笑,她丫鬟犯錯,也是她的錯咯?
聞人千絕慵懶地聳肩,話語裡禮數不差,卻讓人覺得絲毫沒有恭敬的意味:“回皇后娘娘,您用人多年,想必知道,有的時候,狗比人好使。很可惜,在場的就是個不如狗的。”
她半彎了眸,看似是在說蘭語,卻把方畫胭也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