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聞人千絕拔掉了上面的塞子,一口飲了進去,味道醇厚芳香,竟然還有淡淡的甜味。
仔細去品,這甜味竟是好幾種水果的味道,濃烈的芳香,很馥郁。
“這是……”
她眸子有一瞬間的錯愕,倒是跟她之前在小酒館裡釀的那種酒差不多。
只是,這種更加好喝。
聞人千絕提起了興趣:“這是谷主自己釀造的?”
看過去,才發現谷主靜默地站在那裡,似乎朝着一片陰影當中望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聞人千絕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谷主?”
谷主收回了目光:“嗯?”
剛剛在屋內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百里夙夜來了。
於是故意走出了房間,演繹了過招奪酒的那一幕,只要百里夙夜不瞎,就能看出他跟千絕的關係非比尋常。
果然,人已經氣走了。
面紗後面的脣略微上挑成一個弧度。
“我是問,這酒是谷主親自釀造的嗎?”聞人千絕耐心地重複了第二遍。自從給殿下喝過忘情水之後,她還沒有一天,像現在這麼開心。
打打架喝喝酒就是好啊,活躍身心。
“算是。我跟一個故人學的釀造方式。長夜無聊的時候,自己改造了下。”谷主的聲音有點心不在焉。
聞人千絕淡淡地笑:“有時間不如跟我去個小酒館,我自己也釀過酒,有時間給谷主嚐嚐。”
她眼裡一抹狡黠閃過:“不過,得先等我們找到全部的草藥的。”
谷主似乎笑了一下,聲音變得輕快了一點:“不怕費勁的話,明天開始,我們就可以去找。”
“一言爲定。”
聞人千絕拿着酒葫蘆回了房間。
月色下,她的背影帶着執拗的驕傲,很讓人喜歡。
谷主靜默地站了許久,等到見她完全走了進去,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黑夜中,只有一個人影如發泄般在穿梭!
她居然有了愛人,她怎麼能有愛人!
百里夙夜雙眸赤紅,周身繚繞着可怕的內力,騰起整體穿梭夜色中,速度堪比閃電!
就算有人看到,也不過是看到一道黑色的光而已。
可……
她有了愛人,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百里夙夜生生站住了腳,眉頭緊緊皺起。他從前沒有這樣無聊的情緒。下意識地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
那隻手光潔、完美,猶如一件藝術品。
原本上面月牙形的傷痕已經消失很久了……
他自己,更不會記得。
“奇怪,爲什麼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東西……”百里夙夜按在自己的心口,思緒沉澱了下來。
天色泛白的時候,他纔回到夜宮,全身帶着夜寒,冷得似乎要把人凍上了。
管家跟在旁邊伺候着,什麼都沒說。
昨晚見純然公主穿得香豔,哭着從他的寢宮裡跑出來,管家便猜到發生了什麼。至於殿下爲什麼這麼生氣,他就不知道了。
“純然怎麼樣了?”
百里夙夜淡淡開口。
管家跟在主子身邊,照實稟告:“哭到半夜睡着了,現在還沒起來。要不要叫她起牀用早膳?”
話是這麼說的,心裡一百個不願意。
百里夙夜擺擺手:“不必了。”
她怎麼想的,他管不着。
“夜,東西給你送來了。”歐陽君諾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很是漠然。
爲什麼,最近他身邊的人
都有點怪怪的?
百里夙夜眉頭一皺,思緒一閃而過,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都有什麼?”
歐陽君諾淡淡拍手:“上次你要的東西。”
隨着他一拍手,身後一衆捧着托盤的人魚貫而入,一同揭開了上面的紅布,裡面有些補品,也有些小玩意。
一個嫋娜的身影,跟在這羣人的後面走了進來。
純然的臉色仍然蒼白,但是,好像有着默契一般,百里夙夜不提昨晚的事情,她也不提。
就當是一場噩夢好了。
“歐陽公子。”純然以公主之尊,淡淡地對歐陽君諾屈身見禮。
歐陽君諾彷彿沒有看見,狐狸眸漠然如冷月:“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純然眼裡閃過一抹怒火,不過,她忍住了。
好歹也是個英俊的公子,氣度不凡,她就當原諒這一回了。
純然走到前面去,看到一些小玩意,開心得不得了:“殿下,這些東西是要幹嘛的呀?然兒可以要一個嗎?”
百里夙夜淡淡道:“是給你的。”
這些東西,早在聞人千絕出現之前,就給純然準備好了。
下意識裡,百里夙夜沒有陪純然去買這些東西的耐心。只是吩咐下去,叫別人弄給她。
純然自己很開心,這是不是證明殿下對昨晚的事情也很後悔,找東西哄她開心?
這麼想着,笑容都浮現了出來:“謝謝殿下。”面頰飛起了嬌豔的紅色。
“等等。”
一直沒正眼瞧她的歐陽君諾忽然走了上來,話是對她說的,眼睛卻是看着百里夙夜:“夜,東西是你要給她的?”
百里夙夜頷首,冷漠的眸子對上歐陽君諾那雙看不透的狐狸眸:“嗯。”
歐陽君諾一貫溫柔的臉上突然出現了極爲諷刺的笑容:“呵……如今,你也會用這種小手段去討一個女人的歡心嗎?”
那邊純然聽到這句甜甜的,絲毫沒有發現歐陽君諾的諷刺。
他不想再看下去。
若是他當初沒有讓呢?
如果喝下忘情水的是他的?
哪怕是死,也不想忘記千絕吧?
他退後,不是要換來千絕的痛苦!如果這樣,幸福不如由他來給千絕!
歐陽君諾驀然伸手啪啪拍了幾下。抱着托盤的人又撤了回去,一個不留。
“東西還有沒準備好的。等我準備好之後,再送來吧。”
歐陽君諾的聲音不帶感情,從純然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偷來的幸福,真的幸福?”
純然一震,知道他成心在給自己難堪。
什麼還沒準備好。只是不想給她而已。
可,面對歐陽君諾,她更是不敢去惹!京城第一公子的手段,她聽了太多,那是連耶律修都不敢惹的人物。
“那茶水當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間隱秘的閣樓上,耶律藍煙百無聊賴地吹着茶杯裡的水,順便問着耶律修。
那次賞菊宴,耶律修只看了一眼茶杯裡的東西,立刻帶她離開了大胤。
這麼久以來,那東西成爲了耶律修的痛處,誰都不能提。
眼看着他們現在大業將成,耶律藍煙舊事重提:“我很好奇哎。”
耶律修看了她一眼,慢慢地開口道:“一個手指頭。人的手指頭。”
“啊……”
耶律藍煙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想到那一幕就沒了喝茶的興致。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威脅嗎?阿修,你不是會怕那種東西的人。”
“不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