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夢看向一旁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旋,淺笑道:“小旋,你難道要親眼看着全村的人被屠嗎,我家韓公牛說話可是特別算數的,他說殺就會殺。”
小旋偷偷地看了眼林絹芳,低下頭去只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沒進洞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蕪夢勾脣笑了笑,她現在很懷疑這兩個姑娘把自己叫下山去的動機,還是在馬上就要下大雨的時候。
“那就是說這件事除了當事人兩個,沒別人知道了,里正你要單憑林姑娘的話就斷定她是被韓公牛侵犯了嗎?”蕪夢似笑非笑地問,臉上帶笑,卻讓人感覺不到溫暖。
里正看了眼自己懷裡的林絹芳,看她慘白的臉,一身狼狽,像受了驚嚇的小貓般,心裡有點猶豫,畢竟蕪夢姑娘和韓公子是他們全村人的救命恩人,若是鬧太僵總歸不是好事。
一旁的村民大叔卻幫襯着道:“蕪夢姑娘問得好沒道理,小芳一個清白女子,怎麼可能拿這種事來開玩笑,你這麼問是瞧不起我們晚家村人。”
韓澈眸光一凜掃向他,那村民大叔眼神閃爍,害怕地退了一步。
“別扯上晚家村,這只是林姑娘個人名譽的事,既然林姑娘堅稱韓公牛侵佔了她,而韓公牛根本說自己不屑看她這種醜女一眼,那只有驗身了。”蕪夢眸光裡陰光閃了閃。
“什麼?驗身?”里正聽得有些不敢置信:“這怎麼驗!”
“你們村總有老婆子,穩婆,媒婆什麼的,叫她們誰出來給林姑娘驗下身,看是不是破了身不就清楚了,空口無憑,林姑娘若不讓驗身,那就不能怪我們不負責了,她要尋死也好,還是投河也好,那是她自己的事,不是我們沒給她機會。”
蕪夢從來就不是良善的人,有人竟然覬覷她的人,那就得有那本事。
林絹芳在里正的懷裡有些心慌,她怎麼也沒想到蕪夢這麼不好對付,聽到自己丈夫睡了別的女人卻一點也不在乎,還能這麼冷靜的來處理。
按她的計劃,蕪夢應該大鬧一頓,罵韓澈,然後韓公子心灰意冷,自己再去溫暖她嗎,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里正拍了拍她的後背:“芳兒,你怎麼說?”
雖然林絹芳養在他名下,但是他也不能偏頗,蕪夢姑娘的話很對,總不能林絹芳說她被韓公子侵犯了就這麼認定了。
人家韓公子可是一口咬定沒有,況且,以他的意識,韓公子還真不可能看上林絹芳。
這小夥子愛娘子的勁兒,那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又豈會轉眼看中一個比自己娘子醜這麼多的林絹芳。
林絹芳咬了咬牙,一臉忿慨地道:“若是驗了身證實了,韓公子可會負責。”
韓澈要插話,蕪夢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回過頭來看着林絹芳道:“你放心,若是查出來你破了身,一定會有人負責的。”
林絹芳哭着對里正道:“爺爺,就請你派個婆子來。”
里正嘆了口氣,還沒開口呢,旁邊看熱鬧的就有一個婆子自告奮勇:“里正,劉婆子我來,我對這個最在行。”
蕪夢冏,劉婆子你一臉興奮的表情是腫麼回事,這事很好玩麼。
里正點了點頭,劉婆子拉着林絹芳進了一旁的小木屋。
“爲防萬一,李婆子你也是穩婆,跟着進去一起做個見證。”里正又道。
蕪夢給了里正一個微笑:“里正爺爺,您還是挺公正的,難怪晚家村都聽你的。”
里正尷尬地笑了笑,處理這種事,哪個會高興。
蕪夢找了塊地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一臉坦然,韓澈一臉憤世嫉俗的站在她身邊:“娘子,你幹嘛要跟那賤女人多說話。”
在他看來,娘子就是沒事找事幹,一刀殺了她乾脆。
“你腦子抽了,我就不跟你計較。”蕪夢撇了撇嘴,她這是爲了誰啊,要不然爲了他不在江湖上留下個強佔女人的惡名,她才懶得費這麼大的勁。
他大爺的還一臉不高興,真是狗咬呂洞賓。
算了,看在他腦子現在不正常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娘子,你不相信我。”韓澈有些委屈,那女人醜成那樣,他連看一眼都嫌醜,又怎麼可能去侵犯她。
在他的意識裡,懷疑他侵犯了那賤女人都是在侮辱他。
蕪夢拉了拉他:“別拉着個老臉了,去拿雞腿來,我餓了。”
韓澈一聽小娘子餓了那還得了,其他賤女人和事情都是浮雲了,連忙跑回馬車裡給她拿放在小火爐上溫着的雞腿。
待他拿來了雞腿,裡面驗身的兩個婆子和林絹芳也出來了。
林絹芳仍然是淚流滿面,可憐兮兮,好像剛在小木屋裡被人強了似的。
蕪夢咬了口雞肉,這女人的眼淚怎麼好像取之不盡似的。
“怎麼樣?”里正着急地問。
劉婆子搶着道:“里正,小芳她確實破身了,已不是閨女了。”
李婆子也在一旁點頭,同意她的說法。
“蕪夢姑娘,現在你該信了吧,韓公子他侵犯了我。”林絹芳抓着自己雙手,咬着下嘴脣,一臉倔強而又讓人憐惜的表情。
韓澈眉目如劍,狠戾地看向她,如果不是蕪夢抓着他的手,他現在已經將林絹芳給掐死了。
“醜八怪,碰你我還嫌髒。”韓澈難得罵人,他一般都動手解決了,何時會這麼憋屈過。
說他侵犯了這個醜八怪,簡直就是對他嚴重的侮辱。
晚家村的人也不是傻子,覺得韓澈這麼排斥林絹芳有點奇怪,就算是真侵犯了,他們也只是讓他把林絹芳娶回去做個小的。
他們看起來有錢得很,也不在乎多養這麼一個人,可是韓澈明顯是對林絹芳厭惡。
如此厭惡一個人又怎麼可能侵犯他?
蕪夢呵呵地笑了,看着林絹芳問里正:“里正爺爺,她應該不是你們晚家村的人吧?”
里正微一愣,沒想到她這麼問忙道:“她確實不是我們晚家村的人,當年她母親帶着她逃難逃到我們村,我兒子見她們可憐就收留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