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夢這才接過去,看一眼,信封上依然是龍飛鳳舞的筆跡,這確實是韓澈寫的。
“韓母牛(君蕪夢),親啓。”
怕別人不知道韓母牛是誰,還在後面用括號寫上了她的全名。
蕪夢怒了!韓母牛!
誰他孃的是母牛了,就算是頭母牛,也是君母牛,憑什麼冠了他的姓!
蕪夢瞬間火冒三丈,氣得就要將信給撕了。
那送信的人趕緊阻止了:“公主,你先看看信的內容啊,韓公子現在代理管祁國的事,若有重要的國事,這一撕可就事大了。”
蕪夢順了順自己的胸膛,半天才冷靜下來。
等心情平靜了,她坐在榻上打開了信。
信足足有三大頁紙張那麼長,絮絮叨叨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蕪夢看完總結下來,韓公牛就是想說明一件事,他中毒的時候,腦子不清楚,之所以會對她卑躬屈膝,任她欺辱,那是因爲他潛意識裡覺得蕪夢是能爲幻境延續香火,爲他生孩子的女人。
他爲了幻境後繼有人,所以潛意識的就對她好了。
他一點也不喜歡她。
蕪夢看完信差點噴一盆血。
媽蛋,誰讓他喜歡了,誰他孃的說他喜歡自己了。
被他喜歡,還能這樣三番五次差點就見了閻王,拜託你別喜歡我。
蕪夢給他回了一封信:“謝天謝神謝大地,謝謝你不喜歡我,真是萬分慶幸,請繼續保持不喜歡,再見!”
蕪夢把信交給天閣的人,讓他們快馬加鞭送給了韓澈。
韓澈爲了保住自己哥哥的皇位,開始了操勞的日子,每天看摺子批摺子就搞得他頭大。
幸虧,殷離隼被定爲太子,所以有許多的幕僚。
他提了幾個做爲內閣大臣,有他們一起商討,他倒基本不需要動什麼腦子,只需要同意或不同意。
然而內閣大臣處理的都是大事。
而一些小事的摺子卻有時候也會到了他這裡,比方說哪位大臣寵妾滅妻的事!
韓澈的批閱極爲簡單,往往只有一個字:“準”或者“滾”
大臣們得到折閱的摺子,有時候看到一個滾字,氣得鬍子都能掉下來,卻是哭笑不得。
但韓澈即使不上心,也不太靠譜,卻也沒出過什麼大錯。
韓澈再次看到折了上狀告哪位大臣寵妾滅妻,縱容庶子的摺子,直接扔出了窗外:“再見這種摺子,斬。”
長坎在一旁聽得唏噓:“小公子,這種各大臣之間互相彈劾的是很正常的。”
“老子沒空聽。”韓澈擱下筆,端起茶喝了一口,閉上眼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屋外有人稟告,有給韓公子的信。
長坎出去接了進來,遞給韓澈,一臉欣喜地道:“小公子,是蕪夢姑娘寄來的。”
韓澈緩緩地睜開了眼,修長的手指接過信,從容優雅地打開。
雖然看似不慌不忙,但是那雙蔚藍眸子裡迸出的光芒卻泄了他的情緒。
看完信,韓澈將信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了一句:“出去。”
長坎伸長脖子想知道信上寫的什麼,卻不敢造次,只得悄悄地打量了韓澈一眼,退了下去。
關上門之後,將耳朵趴在門邊偷聽。
韓澈大掌一抓就將那信給捏緊在掌心。
萬分慶幸他不喜歡她?
那他是不是該喜歡她才能讓她添堵?
韓澈大俠想了一翻,終於做了個決定,執起筆又寫了一封信,這一封信卻不是寫給蕪夢的。
轉眼便到了煜王的手裡。
祁國的事解決了,君臨天在平江城正十分的無聊,讓向震南先帶了五萬兵回去,自己在這邊殷離隼轉好再回去。
結果等來了韓澈的信。
看到信的內容,君臨天也是醉了。
他趕緊狗腿的把信拿給了花重生看。
花重生天天和宋衣在研究殷離隼的血液裡參了哪些毒物,幾天下來已經研究出十幾種了,但這遠遠還不夠。
君臨天興沖沖走了進來:“媳婦,你猜韓澈做了個什麼決定!“
花重生看着他拿着信進來,一臉好奇:“韓澈大俠腦子不同尋常,他在算計什麼?”
“算計我們家夢夢,你看。”君臨天將信遞給她。
花重生一看,罵了一句:“哇擦,他倒是想得美。”
宋衣從琉璃盞裡擡起頭來奇怪地問:“怎麼了,韓澈想幹什麼?”
“想要蕪夢。”花重生回她。
宋衣手上的銀針都驚得掉了:“想要蕪夢?他怎麼想的?什麼理由?”
“咳,說是喜歡蕪夢,但是蕪夢不喜歡他,想放到身邊培養感情,還有祁國太子在我們手裡,祁國的文武百官都很不放心,覺得我們掐住了他們的命脈,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們要派個人過去交換,蕪夢這個公主最合適。”
宋衣扯了扯嘴角:“他可真想得美,這麼好的理由竟然被他找得天衣無縫。”
“不過,他怎麼突然這麼坦率的說喜歡夢夢了?”君臨天護犢子,馬上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花重生也疑惑:“是啊,依他那麼狂霸拽的總裁個性,被夢夢當奴隸使喚這麼久,他該氣得要把夢夢殺了纔是,怎麼可能還說喜歡她!”
宋衣點頭:“有鬼,裡面一定有鬼,他該不會想把夢夢弄過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找夢夢來問問。”君臨天立即喚來宮卿把蕪夢找來。
蕪夢被匆匆找來,還以爲是殷離隼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跑得很快,進了房間還在氣喘。
等到君臨天把信塞給她,她就徹底暴躁了起來:“靠!韓公牛這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怎麼了?你們之間發生了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事?”花重生一臉八卦,韓澈還打算與蕪夢周旋,看來這臉皮也挺厚啊。
做奴隸這段日子給他的打擊似乎不是太大。
竟然能忍下這口氣,還有臉在他們面前出現。
蕪夢穩了穩情緒,憤慨地坐了下來:“他前幾天給我寫過一封信……”
蕪夢把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最後道:“就因爲我回了他一句,他不喜歡我,真是萬幸!他轉背就說喜歡我……根本就是故意的,給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