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俯首攫住她嘟起的小粉脣,直到蕪夢呼吸不暢纔將她給放開。
“永遠不會。”韓澈言簡意賅的保證。
蕪夢撫了撫自己被吻得有些經腫的小嘴,皺着眉道:“永遠不會什麼啊……”
“對你壞的。”
韓澈伸手撫着她的髮絲,能再碰到她的感覺真好,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太值得珍惜和保護了。
蕪夢不滿:“你能摸我,我卻連看都看不到你!”
“夢夢,你看到我的也是虛體,我儘快回身體。”韓澈用指腹撫着她的脣瓣,幽藍的眸光深邃幽暗。
真想把她揉進身體裡,永遠都不需要分開。
這種失而復得的美好,讓他患得患失,很怕一下又要失去。
他想盡快回到身體裡,這樣,誰也不能將夢夢和孩子與他分離了。
“對了,素顏娘子說可以讓你還魂,但是……卻有危險,可能會魂飛魄散,我……我害怕你還魂。”蕪夢臉色黯淡下來。
她不想讓韓澈有任何的危險,她不想再擔驚受怕。
她情願就這樣看不到他的身體,卻能真實地感覺到他的存在,被他擁抱,被他保護。
韓澈修長的手指撫過她額前的碎髮:“你怎麼想,我怎麼做,好嗎?別怕。”
蕪夢有些糾結:“可你也不能總是以這樣的形式存在,話本上不是都那麼唱的,地府有什麼勾魂使者會來把你們勾走嗎?”
韓澈輕笑:“那只是沒本事的魂。”
“你不會被他們勾走?”蕪夢有些高興。
“我不會。”韓澈堅定。
蕪夢眉眼都笑彎了:“你說不會就一定不會,那我不用擔心了,那我們等有十全把握的方法再讓你還魂吧。”
“嗯,你說了算。”韓澈撫了撫她的手背:“太瘦了,我去做飯。”
“你知道廚房在哪兒嗎?”
韓澈搖頭。
“你帶我去。”
“我要是不帶你去,你把廚房搞得東西無人自飛,是想把廚房的人給嚇死嗎?”蕪夢站了起來,感覺韓澈的手正扶着自己,腰間也有股力量支撐着。
特別踏實安全。
韓公牛,真的回來了。
蕪夢勾着脣笑得格外的明朗。
宋衣過來給蕪夢送藥,卻見蕪夢一副好像有人扶着她走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詭異,總之不是一個人呆着的時候會露出來的表情。
她趕緊快走了幾步喚了聲:“夢夢,你怎麼了?怎麼下牀了?”
“衣衣姐,我都躺半個月了,胎兒不是已經穩了麼。”蕪夢甜甜的笑。
宋衣不解地看着她:“你要去哪兒?”
該不會又想着溜吧,可是要溜也不是這種姿勢吧。
這樣把手擡着,不累嗎?
“我帶韓澈去廚房。”蕪夢理所當然地道。
這把宋衣給嚇着了,瞪大眼:“什麼韓澈?夢夢,你別嚇我,你腦子還清醒吧。”
她趕緊伸手去摸蕪夢的額頭,卻發現有一股重力將她的手給甩開,宋衣疑惑地看着蕪夢,在她周身找了好幾遍,剛剛是誰在打她?
蕪夢呵呵地笑:“衣衣姐,你不知道韓澈回來了嗎,他在我身邊啊。”
宋衣猛地愣住:“韓澈?”
“嫂子。”韓澈出聲喊她。
宋衣再次瞪大了眼:“韓澈!真是韓澈,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不不不……我得趕緊去告訴煜王和煜王妃,他們一定高興死了。”
宋衣把藥扔給身後的侍女,飛奔地朝臨天苑正院跑去。
“走吧,給你做飯。”韓澈纔不管宋衣有多興奮,現在給蕪夢做飯把她養胖纔是正事。
花重生和江詩雅他們趕來時,整個廚房都快炸了。
廚房裡的下人,個個目瞪口呆,心裡直認定一個事情,就是他們廚房鬧鬼了,而且這個鬼和煜王他們還很熟悉!
但煜王府的下人都非常有規矩,雖有驚奇,卻不敢亂說一句話。
花重生和江詩雅相視看了一眼,蕪夢發現他們來了,趕緊跑到門口眼她們打招呼:“王妃嫂嫂,小包子你們來了。”
花重生瞥了眼那在半空中自己翻炒的菜灼,淡定地道:“韓澈真回了?”
蕪夢笑着點頭。
花重生鬆了口氣,看來崔琰琬已經放棄了,接受了自己的建議,準備修下輩子了。
她突然又有些惆悵,崔琰琬是真心的。
可是她卻無以回報,對締上雲她都沒有愧疚感,可是對崔琰琬,她總覺得有些虧欠。
也許是因爲他的的確確的救過她好幾命。
若不是他,別說是她,就是君天歌也不可能存在於世。
花重生向來是個你對我好一分,我回你十分的人,但是對於崔琰琬,她實在是無以回報。
韓澈的迴歸,讓煜王府又喜又憂。
君臨天去了信告訴祝輕芸和韓甚惜,韓澈靈魂找到了的事。
沒過兩日,祝輕芸和韓甚惜便到了煜王府。
韓甚惜的眼裡依然只有祝輕芸,就如韓澈眼裡只有蕪夢一樣,不用想都讓人知道是兩父子。
面對韓甚惜,宋衣是一臉的不屑,毫不掩飾。
她得爲她的隼哥哥出氣。
韓甚惜對她的不屑也是不理會的,現在他要想的是如何讓韓澈還魂,讓祝輕芸不再難過,然後接受他。
不過祝輕芸卻沒打算原諒他。
因爲韓澈的出生,是當年韓甚惜綁架的她,把她困在島上一年,生下了韓澈。
如果她沒有強迫自己生下韓澈,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幾個孩子的悲劇也不會存在。
“雲姨,你真的不打算原諒韓叔嗎?”蕪夢握着祝輕芸的手問。
祝輕芸搖頭:“夢夢,這事由不得我,如果我原諒他,如何對得起殷離隼,又如何對得起韓澈,他們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韓甚惜該爲他的所做所爲付出代價。”
“雲姨,其實韓叔這些年,過得也十分艱辛,他也受了很大的罪。”
“他是自作自受。”祝輕芸嘆了口氣:“當年他不堅持,娶了茵桃花,背叛了我,雖說是有苦衷,卻也掩蓋不了他拋棄我的事實。”
祝輕芸這些年也想明白了,她和韓甚惜註定是無緣的,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