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甩開君天歌的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她可以得罪任何人,卻不能惹君天歌不高興,因爲在這處處危險的皇宮裡,只有君天歌纔是她的保障。
“愛妃以後大可不必自己動手,派給你的宮婢不是裝飾的。”君天歌用力一拉,就將她拉進懷裡。
月季花聞到他身上一股胭脂味,瞬間就覺得泛起了噁心。
秀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身後的連珠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奴婢知錯,求大王處罰。”
月季花壓下心裡的噁心拉了拉君天歌的衣袖:“大王,錦妃不是一般人,連珠不過一個奴婢,她哪來的膽子去打她,就是我打錦妃的時候都是心驚肉跳,強做鎮定的。”
她說着還很應景地微顫着身子。
君天歌摟住她的柳腰:“愛妃不用怕,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本王早說過,你是王后,該有王后的氣度。”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連珠:“你聽清楚了,本王派你過去是伺候王后的,下次再讓她動手弄疼了自己,絕不輕饒。”
連珠低下頭磕頭謝罪。
月季花卻在心裡頭嘆了口氣,連珠現在只怕心裡怨她了。
她自己上去就動手,做爲宮婢的她,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反應過來。
她的任性,連累的是這些下人。
君天歌看着是護着她,心疼她自己動手動怒,卻也無形中讓她與自己身邊的宮婢離了心。
“大王,妾身想到處走走,大王若有事便去忙吧。”
大王你不是日理萬機嗎,重國這麼大,你怎麼還有空在這涼亭裡苟合,趕緊去忙吧,老孃要逛花園了。
“本王今天無事,可以陪你到處走走。”君天歌卻沒有放開月季花,反而站了起來,將她摟入懷中。
低垂的眼眸卻將月季花眼底那來不及收起來的嫌棄看到了。
月季花笑了笑:“那麻煩大王了。”
“跟本王這麼客氣做甚,晚上多用點心讓本王高興,早日懷上本王的小公主就行了。”君天歌放開她,改爲牽着她的手出了涼亭。
亭外一排的侍衛齊齊站着。
月季花就奇怪了,剛剛這些人都哪去了,害得她不小心撞見了君天歌的好事。
兩人剛走出涼亭沒到久,就在月季花看到了一園的牡丹時,一隊人影卻珊珊地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優雅如蘭,風光霽月的華貴妃,她一身鵝黃的拖地長裙,優雅卻不失華麗。
這般幽蘭的氣息,月季花自嘆不如。
“臣妾見過大王,王后。”
不但人長生得好,脾氣溫柔,還十分懂規矩禮貌,真是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若她是男人,也是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的。
君天歌輕嗯了一聲:“愛妃也來逛御花園?”
月季花低垂着眼瞼不說話,華貴妃與她沒有恩怨,她也不會失心瘋去看她不順眼。
但是,對於君天歌的其他女人,她是真心喜歡不起來。
身爲九重王,他嘴裡的愛妃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臣妾是看着錦紅妹妹哭得太傷心了,來問問大王是怎麼回事。”郭如雲大大方方的問,態度柔和,看上去是真的很爲周錦紅擔心。
“愛妃以什麼身份在問?”君天歌眼光冷冽地看向她。
月季花不禁鬆了口氣,還好君天歌並沒有被眼前溫柔可人的表現給迷惑。
“大王,妾身與錦紅妹妹算是後宮的老人了,妾身之所以問,是感同身受。即使大王再寵他人,也該給綿紅妹妹一個體面……畢竟,她父親是一國丞相。”郭如雲柔柔地道,不像責備,反而像是溫柔的勸解。
“愛妃不必擔心,錦紅那是不懂規矩纔得到的懲罰,愛妃是知書達禮,溫柔賢慧的,斷不可能像她那樣無禮。”
君天歌緊了緊月季花的手:“本王要寵誰,還輪不到任何人來指手畫腳,包括你,你素來乖巧,知道該怎麼做。”
他說着便拉着月季花的手離去。
月季花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郭如雲低垂着頭恭送着他們離開。
果然是溫柔賢慧,知禮大度的華貴妃,難怪九重王給她的份位最高。
“華貴妃比錦妃內斂。”君天歌將走得慢的她摟入懷裡,似是提點她。
月季花“哦”了一聲,內斂這個詞,用得真是賴人尋味。
“愛妃看起來不是很高興?這滿園的春色不喜歡?”君天歌停下來,低下頭認真地打量着她。
月季花搖頭:“沒有啊,只是不知爲何心裡一直泛噁心。”
“噁心?會不會是懷上了?”君天歌有些緊張地問。
“怎麼可能,我月事剛過去幾天,就算懷上也不可能這麼快有反應。”月季花十分堅決的否定。
君天歌卻不放心,帶着她回了離宮,立即叫來了殷辰良:“幫她看看。”
殷辰良坐了下來,認真的替月季花把着脈。
月季花則悄悄地打量着他,這不是昨天和九重王你情我儂的那個人嗎?
成天是男人的裝扮,卻生得這麼秀美,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是男人,嫂子。”殷辰良放開她的手,溫和的開口。
“呃……”月季花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還是一下就戳穿了她的心事。
還有這個稱呼,讓她不自覺地看向了一旁的君天歌。
“怎麼樣?”君天歌卻只關心她是不是懷上了。
“肝氣有點鬱結,少讓她受氣。”殷辰良邊說邊拿出一瓶藥給一旁的連珠:“早晚各服一粒。”
說着又轉向月季花:“晚上若失眠的話,睡前喝些太歲水,對嫂子身體有好處,也易受孕。”
後面一句,明顯是說給君天歌聽的。
君天歌大掌一揮:“去把本王書桌上的那盆白太歲搬過來。寵她都來不及,何時受過氣了。”
殷辰良看了他一眼,脣角勾了勾,走了出去。
君天歌也跟了出來。
“有沒有什麼問題?”
外面,殷辰良正在等着他。
“身子挺健康,受孕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若她懷上了,你怎麼辦?”殷辰良皺眉問。
君天歌冷笑:“我還不至於靠她活,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我受得住,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