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舌頭看來是太長了,竟敢說我洛谷看中的人是煞星。”締上雲修長皓白的手指撫上那根碧玉蕭,嘴角掛着一抹令人感覺到陰森的冷笑。
“那屬下馬上派人去割了他們舌頭。”南瓜立即附和道。
締上雲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爽朗的聲音響徹在涼亭裡,但卻讓人愉快不起來,只覺這夜色更加的寒冷了。
“我們可是第一門派,是江湖的榜樣,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血腥的事,南瓜你真該收收你這嗜血的性子,要是讓人誤以爲我洛谷是什麼邪派,你幾條命都賠不夠。”
南瓜低下頭:“是,主子教訓得是,不知主子有何主意。”
締上雲拿起碧玉蕭放在掌心裡輕敲了幾下爽朗一笑:“咱們是斯文人,見血的事就不做了,男的剃了頭,女的嘛……就把眉毛剃乾淨好了。”
“是,屬下馬上去辦。”南瓜接了命令退了下去。
綰盈和綰傾兩人一曲終,輕緩地站了起來,走到石桌邊將煮好的酒給締上雲斟上。
綰傾輕笑地開口道:”洛締這樣到底是想幫煜王妃出氣,還是想把她煞星的名頭坐實了。”
締上雲邪魅一笑,用碧玉蕭勾起綰傾的下顎一臉讚賞地看着她:“還是小傾子最懂本公子的心意,氣是一定要幫她出的,但這煞星的名頭嘛,反正她也不會在乎,而我洛谷就喜歡這種煞星。”
綰盈在一旁露出不悅:“主子還沒有放棄讓煜王加入洛谷。”
締上雲斜睇了她一眼:“小盈子總是這麼剎風情。”
綰傾再次笑道:“妹妹你怎麼還不知道,我們洛谷哪裡是缺一個門下之人,咱們洛谷是缺一個谷主夫人。”
“谷主夫人?那女人可是煜王妃。”綰盈一雙美目驚訝地看向締上雲,只見締上雲微眯着鳳眸躺到了榻上,沒有絲毫要否認的意思。
“江湖人,何拘這種小節。”綰傾倒是看得開,將雙花耳青白玉杯遞給締上雲。
締上雲輕淺地抿了幾口:“這酒到底沒有酒仙釀的好。”
“主子出來有好些時日了,酒仙的靜夜思只怕已經釀好,就等主子回谷品嚐了。”綰傾細細地說着,言下之意是催着締上雲趕緊回谷了。
“不急。”締上雲放下酒杯拿着碧玉蕭站了起來:“皇城最近挺熱鬧的,回去就沒好戲看了。”
綰盈和綰傾看着他俊朗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姐姐,洛締不會真看上那煜王妃了吧,那可是煜王的女人。”綰盈站了起來有些着急地問。
綰傾搖了搖頭:“我也不能肯定,你跟了洛締這麼久豈會不知他的性子,他心裡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告訴你的也未必是真的。”
她剛想試探洛締,結果洛締直接不否認不承認,倒讓她也猜不出個一絲一毫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洛締對這女人很特別便是了,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這女人我們都得恭敬着,你切莫再做出上次在大理寺大理裡那樣的不敬來。”
綰盈不甘心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花道雪在牀上想着是誰故意散的謠言,想着想着睡着了,一覺醒過來自己在君臨天的懷抱裡,她也沒有過多的嬌情掙扎,窩進去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又繼續睡了。
反正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君臨天又是個秀色可餐的,她也不吃虧。
等她再醒來,君臨天已經去上早朝了。
君臨天一個月難得上回早朝,倒是讓文武百官震驚不已,個個心裡打着小算盤,煜王難道是爲了坊間的那些對煜王妃不利傳聞來的?
朝堂之上今日也是難得的壓雀無聲,沒了往日的各種爭論不休,此起彼伏的啓奏音。
君向乾看了眼君臨天:“皇弟今日上朝是否有要事啓奏?”
君臨天一襲明黃的官袍裹着修長的身子,俊美無儔的容顏上戴着鬼面,他只是冷冷地一笑就讓這朝堂更加的冷颼颼,彷彿冷風從八面來,滲透肌骨。
“回皇上,臣弟無事。”君臨天淡淡地回道。
“那麼羣臣呢,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君向乾又威嚴地掃向文武百官。
朝堂仍沒有人啓奏,君向乾站了起來:“那退朝吧。”
站在龍位上他又自嘲了一句:“若是煜王能每天都像今天一樣來上朝,朕這皇帝看來也能輕鬆許多。”
羣臣們趕緊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有君臨天獨自立在那裡,清冷一笑:“皇上玩笑了。”
君向乾沒再說什麼,走了。
他這一走不打緊,可是卻忘了讓文武百官起來,這會都跪在地上,君臨天還在,誰也不敢起來。
君臨天就那要站在那裡,靜靜地站着,巋然不動。
文武百官就這樣跪着,時間慢慢地流淌,直到宮殿之外伸起了一抹朝霞,溫暖的霞光照射到乾坤殿之內,君臨天才緩緩地開了口:“各位大臣都是聰慧高雅之人,切莫與市井宵小一般見識。”
然後他才邁着步子威嚴地離去。
有些跪得腿麻的官員大吁了一口氣,倒在了地上:“這煜王竟然爲了煜王妃的傳聞來上早朝。”
“快莫亂說了,小心引火上身。”有膽小的。
“還不是擔心某些小人亂上奏。”
江帝雅緩緩地站了起來嘆了口氣:“本相摺子都寫好了,卻不敢啓奏,這真是無奈啊。”
花明昊瞪了他一眼,率先出了朝堂,立即有一堆文武百官跟了過去。
君祈邪朝江帝雅靠了過來:“你說皇叔真是爲了坊間那些傳聞而來?”
“三皇子是皇親血脈,腦子一定比下官夠用,下官還想請教你呢。”江帝雅笑得像只狐狸。
君祈邪瞪了他一眼:“每次有好玩的事,我可沒少想過你,禮尚往來你懂不懂。”
江帝雅嘿嘿地笑:“不懂,我是真不懂,誰知道煜王心裡在想什麼。”
“本皇子也不明白,不過是些市井之間的流言蜚語,皇叔幹嘛這麼緊張,還壓着不讓人上奏,難不成裡面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