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下廊坊,宮卿便迎了上來:“爺,出事了。”
君臨天皺眉:“韓澈又搞什麼?”
他有點對這個男人無語。
每次來煜王府,就好像是來煜王府抄家似的。
若不是看在……唉,算了。
“本來好好的,可是突然零一提着劍衝了進去,後來就打上了,韓公子一劍劈上來,新起的幾個三進院被一劍劈是有些歪了,夢夢那個院最慘,屋子被直接劈開了,其他幾個院也被劍風震到,幾乎不能住人。”
好吧,這一下,煜王府又得補上幾百萬兩才能修繕完。
君臨天撫額,有些頭疼。
若是別人,他可以下令直接將這人列入黑名單,再下令追殺暴砍。
君臨天覺得有些憋屈。
想想段王的話,壓下了自己嗜血的衝動,回了身:“你看着處理。”
眼不見心不煩,君臨天干脆回到屋裡,開始睡覺,這一次倒是安穩地睡着了。
而三進院這邊,戰鬥依然在持續。
蕪夢聽到外面的動靜,淡定不起來了,胡亂地套上衣裳跑了出去。
推開門,傻了眼,自己的院子裡,一座建築物從中被劈開了兩半,清冷的月光傾灑在上面,譜寫了一曲祭奠的歌。
“你們想幹什麼!要打架打自己,拿我的院子出什麼氣。”蕪夢氣得雙頰鼓起來。
這是她的院子啊,當初重建的時候,按照她最喜歡的樣子建的。
被劈掉的那間屋子是她練功的房子,裡面冬暖夏涼,擺放了她收集來的許多鞭子,許多稀世罕見。
嗚嗚,她想哭。
“夢夢,是他劈的。”零一見到蕪夢生氣,有些心疼。
可這黑鍋他不會背。
“你不走開,劈的就是你。”韓澈的話如一隻小箭戳中了零一的心。
夢夢說要劈就劈,而他躲開了,所以劈了蕪夢的房子。
零一瞬間覺得自己對不起夢夢。
“韓澈,你發什麼瘋,這裡是我的房子,你下手就沒有輕重,能把房子劈成這樣,你這是要把零一哥哥殺死不成。”蕪夢聽了更氣了,韓澈這人到底有沒有心。
她真是瘋了,還把他帶回來,帶回來找死的啊。
帶回來就把她的房子給毀了。
她以後住哪裡!
“別忘了這裡是煜王府,零一哥哥有什麼好歹,你還想活着出去嗎?”
真當煜王府讓着他幾分,就是怕了他嗎?
韓澈被蕪夢一頓痛罵,心裡有些委屈。
這是第一次蕪夢說這麼重的話,平時也有痛斥他,但多少會僞裝,從沒有這麼態度明顯,眼裡都是嫌厭。
他只是想早點將人解決了,早點和她那個好麼。
他有什麼錯。
韓澈被蕪夢罵,心裡更爲煩躁,對零一的攻擊更爲鋒利。
零一的銀光劍,對上韓澈的寒魄劍,劍聲響在黑寂的夜裡,格外的響亮。
“住手。”蕪夢急了,韓澈以前的功夫零一還可以跟他拼上一拼。
可是韓澈有了碧火流金之後,他的功夫可就不是零一抗得住的。
看他一劍把建築羣劈成殘亙便知道那臂力有多大。
蕪夢不顧一切衝進了他們中間,閉上了眼睛。
韓澈的劍劈她頭頂只差那麼一釐米的距離就劈開了腦袋。
韓澈眸光黑沉,抓着劍柄的手一片僵白,指骨頭根根分明,泛着詭異的白。
即使他最後停了手,那寒魄劍帶着的劍鋒,依然傷在了蕪夢的身上,蕪夢吃痛地噴出一口鮮血。
心裡不斷暗罵,老子這是倒了幾輩子黴,遇到這個天敵就沒有一次不受傷的。
這還不是最悲催的,後面的零一壓根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衝進來,他的控制力並沒有韓澈這麼強,雖然努力的收手,但劍鋒還是掃到了她的胳膊,頓時手臂上血流如注。
天要亡我!
蕪夢雖然很想暈過去,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要暈的感覺。
她迅速地抱着自己胳膊,咬牙切齒:“都給我停了,零一哥哥,你回去。”
“夢夢!”零一臉色大變,心裡愧疚得很。
韓澈維持着拿劍劈上來的姿勢,冷冷地看着蕪夢。
她就這麼肯定自己這一劍不會朝她劈下去?
果然,這個女人還是影響到了他。
韓澈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收手。
蕪夢睜大着一雙靈動的水眸看着她,恢復了嘻笑地道:“美男夫君,你這姿勢是挺帥氣的,不過你這樣維持着不累麼,快放下。”
她很敏銳的發現了韓澈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何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恨意,總想着要殺她。
可每天真該下手的時候,他又總是沒有狠透底。
韓澈晦暗不明的瞅着她,氣氛僵在那裡。
零一上來將蕪夢拽進懷裡:“夢夢,我帶你去找宋衣。”
剛抱着人走了幾步,便見宋衣怒氣衝衝地來了,一進蕪夢的院子,那張蘿莉小臉果斷扭曲了。
比自己院子還差,簡直就不忍直視。
睡個覺也能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宋衣扶額望着黑色的蒼穹。
“宋神醫,夢夢受傷了。”零一可不懂宋衣的傷春悲秋。
宋衣看了眼蕪夢,有些心疼這姑娘,被一個韓澈纏上,回回過的都是驚天動地的日子。
想了一下自己,果斷還是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慘。
好歹殷離隼,不會對她進行身體傷害。
人總是要對比,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幸福啊。
宋衣走過來接過蕪夢,她的小臉因爲失色過多而有些泛白,宋衣瞪了眼還立在那裡如雕像的韓澈,雲淡風清的問了一句:“韓澈,你到底要的是什麼?”
這一句話,把韓澈給問倒了,他要什麼?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什麼。
生活到如今,韓澈第一次迷茫。
蕪夢躺在牀上咬牙切齒,她根本就不懂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明明她已經妥協了!
都做好被他欺負的準備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負傷累累。
這算幾個意思!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宋衣語重心長地勸了她一句:“丫頭,這就是命啦,只能說你上輩子可能偷了他三百兩銀子。”
“不就三百兩嗎,老子還啊!”蕪夢第一次這麼暴躁,白着一張小臉想要自己面目猙獰。
可惜怎麼看怎麼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