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城決便笑得更爲深意:“那看來我們心有靈犀了。”
宋衣皺了皺瓊鼻:“沒有心,來哪的靈犀。”
她雖然想逃,可也沒想給崔城決希望,早就跟他說開了,不可能再投入他懷抱。
她可沒這麼沒臉沒皮。
“先不說這些,你想逃婚,我想搶婚,咱們不謀而合。”崔城決將她扣在懷裡,宋衣動彈不得,只能把頭靠在他肩上。
韓澈回過身來,眼眸微眯地看着崔城決。
“送死來的嗎”韓澈淡淡地問,對於崔城決的出現一點也不意。
崔城決挑了挑眉:“語氣倒是狂妄,本皇子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置本皇子於死地。”
宋衣有些訕訕:“大皇子,你還是先走吧,你打不過她。”
“不用擔心,武力比不過,我可以比身份。”崔城決卻也不擔心,笑了笑:“他若不想殷離隼幾年計策功虧一簣,他便不敢動我。”
這話是說給宋衣聽的,也是說給韓澈聽的。
韓澈藍眸裡掠過一絲異色,對於崔城決,他自然是的殷離隼提過的。
“大皇子來搶親,也不怕被世人恥笑。”韓澈有些頭疼,誰也沒想到堂堂琰國大皇子跑來祁國搶親。
簡直是不顧琰國殃殃大國的顏面。
“在我們琰國,爭取女人是勇士該做的事。”崔城決頗爲自豪。
宋衣疑惑地看着他,這丫腦筋是不是搭錯了,上次明明拒絕了他,他咋還不放棄。
她可不認爲他真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不過崔城決應該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崔城決低頭看向她,溫柔的低聲道:“不是說我從來不失去理智嗎,這不就表現給你看,你可別真以爲這事在琰國是光彩的事,回去我估計要讓父皇綁在城牆上鞭打。”
崔城決說得半真半假,宋衣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過他敢在祁國地盤上亂來,那也是打的祁國的臉,祁國皇上未必會放過他。
韓澈大掌一揮:“抓起來。”
馬上有一隊膚如白玉的白衣人躍上了屋頂。
與皇子府的護衛不同,這隊人有着如天人墜凡塵般的脫俗清雅,個個衣袂飄飄,如影如幻,白如冬天的,就連那髮絲也是瑩白的。
這絕對不是皇子府的人。
宋衣沒見過他們。
他們面無表情,如同聽話的木偶,朝着崔城決和宋衣便赤手空拳打了上去,招式卻與人的氣質絲毫不符,招招狠毒致命。
宋衣被崔城決帶着一邊往後退一邊躲避他們的攻擊。
崔城決無意戀戰,只想帶人走,卻也被他們凌厲的攻擊得毫無反擊的機會。
他手中又抱着一個人,崔城決皺了皺眉,從腰間掏出一顆彈丸朝他們扔去。
只聽轟的一聲,彈丸炸開,濃煙滾滾。
崔城決趕緊將宋衣扔向身後帶來的兩個隨侍:“帶她先走。”
宋衣有些無奈:“大皇子,他們很厲害,你實在沒辦法冒險。”
崔城決深深地看着她:“說我太理智的是你,如今我不理智了,你又覺得沒必要了。”
他語氣裡帶着一絲愁悵。
宋衣沉默了,她似乎不能再說什麼,崔城決真的能爲她做到這種地步嗎。
即使她不贊成,也不能打擊他。
崔城決的話剛說完,那些白衣人已如鬼魅般近了身,對着他便發狠,崔城決的武功卻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欺負的,他躥到半空躲過了一擊。
心裡卻有些驚訝,那彈丸裡他是參了催淚的東西物質的,可這些人不但從濃煙裡迅速出來,還絲毫沒有異樣。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身後的隨侍接過宋衣,卻沒有離去,擔心地喊了聲:“大皇子”
“帶人先走”崔城決終於騰出手來反擊。
“大皇子,屬下不能先走”
“這是命令。”
隨侍不願走,卻也不敢不聽命。
宋衣無法動彈,只能任他們擺弄,其實落誰手裡,宋衣也不太想。
事情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變成,她與崔城決裡應外合。
哼,讓殷離隼這樣以爲也好,讓他也嚐嚐她現在受的憋屈。
韓澈看得有些不耐煩,沉聲道:“速度。”
他自己則飛身追向那兩個帶着宋衣逃走的隨侍。
若不是這事不宜鬧得太大,他真想一掌直接劈過去,解決了這麻煩事。
韓澈身影如鬼魅,迅速追上隨侍,擋在他們面前,寒魄劍執在手,挺立地站着冷聲道:“放下人,自己死。”
宋衣搖頭:“韓澈,放了他們。”
“嫂子,他們偷我哥最重要的東西,死不足惜。”韓澈根本沒將這兩人放在眼底,連眼神都沒施捨一眼。
大掌一使力,一股力量就將宋衣從隨侍的手中奪了過來。
隨侍兩人奮力拼上來,韓澈扛着宋衣跟他們打鬥在一起。
蕪夢落在一間臭氣薰天的屋子裡,摔得渾身痠痛,咬牙爬了起來,一腳踩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面,那股臭味更濃。
蕪夢低頭一看,嚇得面容失色,她的硃紅繡花鞋正踩在一團黑青的糞便上面,不知道是豬的還是牛的。
屋裡突然響起了一聲嚕嚕的豬叫,蕪夢突然想哭。
爲神馬這裡會有個豬圈
該死的韓澈,肯定是知道這裡是豬圈所以把她給扔下來。
臭韓澈,下次看我不把你扔進糞坑。
蕪夢一張小臉皺成了麻花,小心翼翼地擡起自己的腳,捂着鼻子慢慢地往外走去。
出了豬圈,這才發現,這是客棧養豬的地方。
小院子裡還有牛棚和馬棚,亂七八糟的臭味混雜在一起,蕪夢怒火沖天,心裡的火氣壓也壓不住。
“韓澈,我一定會報仇的”蕪夢大吼一聲,也不顧一身髒亂,飛上屋頂,看見不遠處打鬥在一起的人,飛快的移了過去。
媽蛋的,她一定要用自己這隻沾了豬屎的腳踢在韓澈的臉上。
兩個隨侍根本不是韓澈的對手,兩個人勉強擋了幾十招,漸漸有些吃力。
這讓他倆臉上無光,在琰國他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卻兩個人對付一個扛着人的韓澈這麼難。
韓澈一掌揮開他們,冠玉的臉上露出不耐煩,帶着宋衣轉身就走。
卻在這時,感覺一股極強的力量衝着他而來,帶着一股異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