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道里面,到處爬滿了蟲子!”
許雷狼狽的從盜洞中爬了回來,臉色慘白,大口喘着氣。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陳奇眉頭緊皺,不等許雷緩過氣,就一把將他抓了起來,質問道:“趕緊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媽的,到處都是蟲子。”許雷深吸一口氣,一邊比劃一邊道:“整個石道的牆上都爬滿了,掉的地板上都是。而且...而且...”
這小子話說到一半就結巴了,我等得不耐煩,罵道:“你他媽的有屁快放,那些蟲子可不等我們!”
許雷聞言渾身一抖,趕忙指了指那盜洞,啞聲道:“快,別站在這兒,那些蟲子馬上要爬進來了!”
爬進來!我被許雷最後的幾個字嚇了一跳,外面到底有多少蟲子我不清楚,但他既然說了遍地都是,那少也絕對少不到哪去。
試想整個石道的空間可比這個主墓室大多了,要是那裡的蟲子全都爬進這裡來,還不得把整間主墓室塞滿?!
而那些蟲子涌進來後我們會怎樣,我想這一點還是不要明說了,免得倒胃口。
至於這麼多蟲子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陳奇他們或許不清楚,可我和許雷絕對知道。那石道里四周的牆上,一個個不明顯的橢圓形凸起裡,和周圍的瓷罐一樣,用某種液體溫養着這些蟲子!
之前許雷出於好奇還打碎過其中一個,當時我以爲這些蟲子已經死了,而石嵐卻說它們只是僵了。
當時不懂石嵐說的“僵”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這些蟲子之所以不能動彈,那是因爲它們長期被放在密封的“罐子”裡,身體機能已經僵硬,就好像一些昆蟲進入假死狀態一般,平時是看不出來的。
但“僵”了卻並不代表死了,這些蟲子一旦有什麼刺激或者催化讓它們甦醒,它們還是可以動彈的。
就好像現在這種情況,石嵐剛纔阻止陳奇開棺,顯然是擔心那石棺裡會有什麼刺激性的東西將這些蟲子“激活”。而照現在的情況分析,那種所謂的“刺激”,應該就是現在耳邊不斷迴盪的鬼叫般的噪音了。
這些聲音將這種蟲子喚醒,然後封堵住逃離主墓室的路,這種辦法我不知道算不算墓主人算計盜墓賊的手段,但毋庸置疑,我們這幾個人,中招了!
宋子明看向陳奇,也就是我們這一行人的主事人,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不知道!”這次陳奇也沒有之前的淡定了,白了宋子明一眼,就回了這麼三個字。
“要不就賭一把,衝過去得了。”我提議,好吧我承認這辦法蠢了點,可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
就算盜洞外面的那些蟲子不進來,光只是堵着盜洞,現在我們四周的那些黑色大蟲也足夠把我們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許雷呸了我一口,毫不給面子的說道:“什麼爛主意,有本事你去看看外面有多少蟲子,再來決定衝還是不衝。”
我也惱了,指着旁邊正在做”廣播體操“的那些黑色大蟲,嚷嚷道:“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等死?別忘了,這主墓室可也不安全,那些大蟲子就在旁邊!”
我和許雷吵架的功夫,陳奇三人也是在商量着對策,留給我們的時間絕對不多,因爲我已經隱約聽到,盜洞裡傳來了蟲類特有的叫聲。
這種聲音絕對不是一隻兩隻蟲子可以發出來的,很有可能現在盜洞裡面,已經塞滿了蟲子。我剛纔的想法看來是不行了,現在衝進盜洞裡,估計還沒看到石道,就被蟲子給淹沒了。
“別吵,這裡還有其它路!”突然,一直沉默不言的石嵐開了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將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石嵐板着臉看了我們所有人一眼,接着說道:“這個盜洞是從這裡挖向石道的,所以這裡肯定還有別的路!”
石嵐的話和我之前想的一種情況一樣,但我卻不知道她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不過現在肯定不是深究的時候,只要這裡還有路就好。
只是這主墓室總共也就那麼大,周圍的空間一覽無遺,根本就沒有其他通道存在。難不成是這裡還有着我們沒發現的機關,可真要是這樣的話,短時間內我們又要從哪兒找起?
正所謂病急亂投醫,現在既然出也出不去,瞎找也比站着不動要好。我們六個人分頭行動,抓緊時間在這主墓室裡找了起來。
盜洞裡傳來的蟲鳴聲越來越大,外加上石棺裡頭傳出的鬼叫聲,兩種聲音相互交錯,就好像聽交響樂一樣,搞得我頭皮發炸。
我蹲在石棺旁邊,檢查着石棺的表面。這裡唯一算是鮮明的特徵就是這個石棺了,在我的想法裡,如果這墓室裡真有機關的話,那也應該是在這附近纔對。
我圍着這個石棺瞅了半天,幾乎是上下摸了個遍,除了因爲擔心那黑手怪物而沒將手放到石棺裡面,我肯定自己已經把這石棺研究的很透徹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依然還是沒有找到機關的所在,甚至在我心裡,並不很肯定這機關就一定存在。
畢竟石嵐剛纔只是說了有機關存在,知道的理由卻是模棱兩可,我很肯定這女人有事情瞞着大家,就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問題。
“媽的,棄療。”我在心裡暗罵一句,乾脆是坐在了地上。這樣沒頭沒腦的亂找難度實在太大,我們六個人根本不頂用。
突然,就在我屁股坐到地上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刺痛從臀部傳來,就好像被誰用針紮了一下,頓時讓我跳了起來。
“媽呀!”我大喊一聲,捂住屁股跳到一旁,感覺到屁股上疼得厲害,弄不好真的被刺了個窟窿!
我回過頭,想去看看那刺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是把我嚇得一抖。
不知什麼時候,大概是在我專心找機關的空擋,那一旁原本只在原地動彈的黑色大蟲,竟然是有一隻爬到了我的身邊,而且還趁我不注意捅了我一下!
我在心裡暗罵,心說你捅哪裡不好,偏偏捅別人屁股。看來這裡的墓主人生前也不是什麼好貨,不是變態就是兔爺,連養的蟲子都是這幅德行。
也不知道這蟲子身上帶不帶毒性,要是讓許雷知道我是被一隻大蟲子捅了屁股才中毒死的,還不知道他要怎麼笑話我纔是。
只見那蟲子似乎很是通靈,就對準了我也不離開,看那架勢就好像要和我決一死戰一般。我在心裡暗暗叫苦,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被一隻大蟲子欺負,而更要命的是,我偏偏真就打不贏這隻蟲子。
這倒不是我沒自信,而是看着這蟲子快趕上我臉面大小的體積,我就生不出一點戰意。這可不是平時在家裡踩死的蟑螂那種大小,不然你去踩死一隻和你臉一樣大的蟑螂試試?不嚇死你就不錯了!
可我不攻擊它不代表它就會放過我,我沒料到這短腿的傢伙彈跳力竟然不錯,一下子就跳了有半人高,這一擊還好我躲得及時,不然指不定是打中肚子還是更下一點的地方呢。
而且更要命的是這種蟲子似乎很有默契,就在我躲閃着眼前這隻的攻擊時,旁邊較爲靠近的幾隻大蟲竟然也是趕了過來,看那架勢是要毫無節操的圍攻我了。
你們有幫手,難道我就沒有嗎?我想着就準備叫許雷陳奇過來幫忙,結果往着他們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所有人竟然都被這大蟲子圍攻了。
真要說起來,我這裡還算好的,因爲是整個墓室的正中央,那些從牆角爬過來的大蟲子不多,也就三四隻的樣子。而像陳奇他們幾個搜索角落的,這時候幾乎都被十幾只大蟲子包圍了,連躲得地方都沒有。
陳奇三人畢竟身手不凡,雖然對付這些非常規的敵人有些吃力,但還勉強能做到不受傷,至於石嵐身上有那不知是什麼的白色珠子,上面的粉末對這些蟲子好像有驅逐作用,也能做到沒事。
最慘的就要數許雷了,我看見他被十幾只蟲子圍攻,已經有兩三隻爬到身上了,正努力的拿着軍刀往這些大蟲子身上亂砍。
我倒是有心想幫幫他,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在四隻大蟲子的圍攻下,我自己已經很吃力了。
咬了咬牙,我下定決心拼上一拼,這樣不停躲着耗時間也不是辦法,索性拿着刀就照着一隻跳過來的大蟲子面門砍去。
也不知道是這蟲子很水還是我運氣好,這一刀下去竟然真的就砍中了這蟲子的腦袋。
隨着一股墨綠的血液濺了我一臉,我順利的乾死了一隻大蟲子,可本身也不好受。這些蟲子撲過來的時候可不是一個個按順序的,而是一擁而上。
我砍死這隻蟲子的時候,另外的三隻蟲子已經爬到我身上來了。我感覺這些蟲子好像在撕咬我的皮膚,那種被螞蟻咬了的感覺,火辣辣的很不好受。
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吱呀的機括聲響起,不顧身上的劇痛,我朝着那個方向看去,發現竟然是石嵐找到了機關所在,在身後的牆上打開了一道暗門。
沒時間管身上掛着的三隻黑色大蟲,爲了活命,我咬着牙朝那暗門跑去。這時候就體現出我運氣不咋地了,雖說站在石室中央躲過了多數蟲子的圍攻,可想要跑到牆邊的暗門,就比其他人慢了半拍。
不過好在這些蟲子主攻方向不在我,我身上掛着三隻大蟲子,勉強算是安全到達了暗門邊。
這時候石嵐和陳奇三人已經消失在了暗門裡面不知去向,主墓室裡只剩下了我和許雷。
我比許雷還要快上一點,這傢伙跟在後面,身上掛着不知道多少隻黑色大蟲,負重挺大,走起來比我還慢,不過也已經快要到暗門處了。
我想着等他一會兒,也就站在了原地沒動,朝着這傢伙揮手,希望他能夠再快一點。
誰料這混蛋專門關鍵時刻掉鏈子,眼看離我也就一隻手的距離,這傢伙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筋,竟然是栽倒在了地上!
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的,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時候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