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許雷找到的管道,我們一行四人成功逃出了王座背後的岩石空間,順着管道滑向了另外一個空間。
因爲姿勢的緣故,我掉下來的時候很無奈的使用了“狗吃屎”的姿勢,整個人向前一傾,就這麼一頭扎進了土裡。
雖說我兩條腿還不能很好的動彈,但我上半身是沒事的。儘管摔了個狗吃屎整個臉都有些疼,不過相比起這些,我當然還是更關心自己的小命。
所以掉下來的下一瞬間,我就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順手將嘴裡塞進來的一點泥土摳掉,同時我的目光也開始環視自己的周圍。
這是一個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空間,我雖然沒來過這裡,但類似的地方最近還是去過一些的,所以看到眼前的場景,我反倒是稍稍放鬆了一些。
通道,我們掉下來的位置,竟然又是一條幽深的通道!
只見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通道的中間位置,兩邊都有路可走,但全都看不到盡頭。周圍的牆壁都是很普通的石頭圍成,看材質和之前那個岩石空間相似,應該都是屬於這地底下天然存在的石頭。
換句話說這個通道有可能是天然就存在的,要不就是存在的年代過於久遠,以至於原本修飾過的牆壁,再一次變成了類似天然的存在。
我粗略的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這地方並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我也就失去了對這周圍環境的好奇心。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奇怪的通道里,前前後後我有印象的就有好幾次,自然不會太過緊張於這種陌生的環境。
我將目光移向先我一步下來的許雷,這小子也是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我看他那模樣似乎摔得比我還慘,整個臉上都是灰塵,要不是配合着他的身材和衣服,我差點就認不出來。
“你這新造型不錯,比以前看起來帥多了。”出於緩解壓力的心態,我故意調笑了一句。
不過許雷顯然不覺得我這是調笑,他還以爲我是在嘲諷他,便直接“手舞足蹈”的大罵起來。當然他的這種表現也在我的預料之內,所以對此我僅僅只是笑了笑,也不會真的和這小子追究。
就在我和許雷說話的這段時間,後面的尹雪和許山也順着管道滑了下來。許山這傢伙不用說,肯定是和我們一樣摔了個狗吃屎,倒是尹雪表現出來的身手讓我有些驚訝,因爲他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沒有弄得滿頭灰的。
只見她在下來的一瞬間雙手抓住了管道的內壁,緩解了自己滑出來的趨勢,同時雙手一使勁,將自己的身體微微擡起,成功躲過了狗吃屎的命運。緊接着尹雪直接鬆手向前一躍,就順當的用雙腿落了地。
果然這女人才是我們之中最可怕的一個!我心裡暗暗想到,難怪連洛山那個神秘的傢伙都對這女人很忌諱,看來並不僅僅是“妻管嚴”那麼簡單啊!
尹雪落穩之後就來到了我們旁邊,和我之前一樣先是觀察了一下環境,接着就開始和我們商量該怎麼辦。
當然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商不商量其實沒什麼區別,不管怎麼商量無非也就是兩條路可走,要麼往前要麼往後,這裡也沒有第三條路給我們選擇。
最後我們決定還是不要隨便分開,畢竟這個通道的情況不明,誰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不過爲了不至於出現意外,我們還是分成了兩人一組,尹雪和許山選擇了向前的方向過去探索。
當然我和許雷是不可能去另一個方向探索的,因爲我暫時沒那個行動力,所以我們兩個的任務就是留在這個管道口附近,免得到時候出現類似幻覺之類的東西,導致尹雪和許山找不到來路。
在這種地方時間就是金錢,因爲我們帶的裝備畢竟有限,食物更是不足以管很長時間,所以能抓緊的時間還得抓緊,不然到時候有可能沒被機關或者怪物殺死,反倒是餓死在了某個地方,那就太冤枉了。
尹雪和許山二話不說就往着前面離開,爲了安全起見他們兩個都點了火摺子,以便讓我們看清他們兩個是否還走在一起。
我被許雷扶着移動到了管道口旁邊,靠着牆休息起來。同時我也儘量嘗試着能不能動動腿腳,因爲沒有傷到骨頭,所以最好還是讓雙腿輕微活動一下好,免得以後腿腳因爲長時間不動變得不麻利。
當然我這樣的動作自然是極爲小心的,我可不想一個不慎疼得哭爹喊娘。不過即便我再怎麼小心這種事情的尺度也是不好把握的,所以最終我還是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的我滿身是汗。
許雷帶點緊張的看着我說道:“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麼大傷,別搞得一驚一乍的,怪嚇人的。”
“臥槽,要不換你試試?”我心裡暗罵,我都疼得齜牙咧嘴了,你小子竟然還在旁邊說風涼話,想着就有些氣憤。
不過這些傷說起來也是我自己失誤造成的,我當然不能拿許雷發脾氣,所以無奈之下我只好眼不見心不煩,偏過頭去懶得再和許雷廢話。
本來這一系列對話和動作都很平常,也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不過我完全沒有想到,就因爲許雷這些話導致我這一偏頭,竟然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剛纔我們都沒有對周圍的環境進行仔細檢查,僅僅只是看了看有沒有危險,就開始了進一步的探索,以至於周圍的牆壁上有什麼東西我們完全沒有注意,直到這時候我偏過頭才發現。
“喂,你過來看看,這上面是不是寫了什麼字?”我指了指距離自己一米左右的牆壁說道:“我這兒光線不好看不清,你過去瞅瞅。”
“你眼花了吧,這坑坑凹凹的牆壁上哪來的什麼字?”許雷撇了撇嘴,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不過腳步還是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事實上許雷這話也說到了我的心坎了,我也不太相信這裡會出現別人寫的字。不僅是因爲許雷說的牆壁坑坑凹凹,還有就是這通道以前應該沒人來過纔對。
我們是通過拿到了王座上面的寶石才觸發的機關,然後進入了岩石空間,又通過岩石空間裡的管道下到的這裡。
也就是說一切的前提都是那個寶石,如果在我們之前有人通過這個步驟來過了這裡,那王座上面的寶石應該早就不見了啊,怎麼還會輪到我們來拿?
除非...我怔了怔,除非以前有人是通過其他辦法來到的這個通道!
這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顯然是個好消息,因爲這就說明,這個通道的確有通往出口的路,我們不會被困死在這裡面。
想到這裡我又有些好奇,上一批來到這裡的人究竟是誰,這些字又是不是他們留下來的,或者說他們留下這些字是出於什麼原因?
“咦,沒想到還真有字啊,寫得真醜...”許雷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接着近乎於尖叫的大罵起來:“我靠,我說這字怎麼看着眼熟呢,你自己過來看看!”
本來我因爲移動不方便不想親自過去,不然也不會讓許雷代勞了,但一見許雷這激動的模樣,我也忍不住好奇起來,這小子看到什麼東西受刺激了?
想到這裡我就讓許雷扶我過去,這小子二話不說,甚至還帶點焦急的就將弄了過去,指着牆壁上那相對平整的一小塊說道:“你快看這些字!”
我順着許雷說的方向看去,發現那一小塊平整的石頭上確實寫着字,這證明我剛纔看到的沒錯。我再仔細去看上面寫了什麼,發現竟然是一段很奇怪的話,倒不是什麼上古語言看不到,相反這就是最最普通的現代漢語。
只是上面寫的是:起始四十二人,又死八人,還剩十七人。
什麼四十二人、八人、十七人的,又不是做算術題,記這些幹什麼?我有些奇怪,不過同時也確實感覺這一段簡單的文字有些不對勁,看着這再普通不過的幾個字心裡有種數不出的感覺。
“臥槽你真的是白癡嗎,這麼明顯了還看不出來?”許雷一見我看不懂,頓時抓狂了起來,搞得我是莫名其妙。
我扭頭看向許雷,不解問道:“哪裡明顯了啊,你小子到底在說什麼,幹嘛這麼急躁?”
許雷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極度壓制掐死我的衝動,儘量緩和的說道:“你再仔細看看,這幾個字的字跡,你就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我再次看了這些字一眼,經過許雷這麼一提醒,還別說真的感覺非常眼熟,而且心裡的那種怪異感也一下子放大了許多。
大概是受不了我的反應遲鈍,許雷“啊啊”怪叫了兩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白癡你仔細看好了,這個字跡,是不是你自己的字跡!”
“我的?”聽到許雷這話我先是一怔,隨即瞳孔就猛然放大了開來,再次看向這一段文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臥槽沒錯,難怪我覺得這些字看着有些奇怪,原來這壓根就是我的筆跡!這麼說來的話,我剛纔推斷的那個以前來過這裡的人,豈不就是我自己了?!
我心裡大驚,隨即腦子裡一個念頭猛然閃過,頓時我就渾身顫抖了起來!
起始四十二人,又死八人,還剩十七人。
四十二、八、十七,這些數字怎麼越聽越覺得耳熟?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再次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第一次的,冷汗席捲了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