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白子墨的屍體,突然就發現陳奇的表情不對。就連一直毫不在意的許雷臉都變了顏色,我頓時就意識到了不妙。
順着他們眼睛的方向看去,我驟然發現,問題竟然就出在白子墨的屍體上!
只見他背部那個應該是導致他死亡的血窟窿裡面,忽然就鼓起了一個大包。而且這大包的形狀非常怪異,竟然還是長條狀的。
更爲重要的是,這大包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竟然還在小範圍的遊動,眨眼間就從血窟窿附近轉移到了腰部。
雖然不太清楚白子墨的屍體在鬧哪樣,但顯然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我心說你要是覺得死得冤枉想要詐屍,也沒必要這麼玩吧,乾脆一點站起來嚎兩聲不是更好?
不過想歸想,我身體的反應也是不慢。不管怎麼說這事情必有詭異,說不得就和白子墨的死有關,這種時候我應該做的,當然是閃的越遠越好。
我毫不猶豫的將白子墨的屍體背朝上放下,讓那血窟窿和凸起不至於離開我們的視線,緊接着我就連退兩步,生怕這怪現象也出現在我的身上。
陳奇和許雷也都意識到了不妙,我們在場的五個人一起退後站成環形,死死盯着白子墨的屍體,準備只要有異動,管它孃的先解決了再說。
白子墨的屍體還躺在地上,那凸起的大包也一直在他背上游走。這玩意在他整個身體裡轉悠了一圈,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最後竟然又回到了那血窟窿旁邊。
我壯着膽子探頭看去,那血窟窿也沒什麼異樣,一切都和之前沒什麼差別。
我們又等了半天,白子墨的屍體從那之後就沒了動靜,要不是我們在場的人都看到了的話,我都要覺得剛纔是不是我的幻覺。
算算時間,我們從進入石道到現在,起碼過去了三四個小時。人在地底下待久了就會感到不適,弄不好丟了小命都有可能。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這麼等也不是辦法,還是趕緊辦正事得了。”
所謂的正事當然是處理那三個棺槨,這本來就是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同時也是誘發白子墨死亡的原因。
我的這個建議得到了所有人的一票贊成,我估計大家都不願意在這裡多待。只是陳奇這時候打斷了我:“自然不能就這麼幹等着,不過也不急於開棺。”
我聞言就問他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他指了指白子墨,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隊伍畢竟還是陳奇是領導,他的話我們正常情況下還得聽,更何況我自己也對白子墨屍體剛剛出現的情況耿耿於懷,自然不會反對。
於是我們幾人就決定先處理白子墨的屍體,最好能找到他的死因以及剛纔那凸起是什麼玩意。
陳奇從腰裡掏出軍刀,對着白子墨的屍體就下了刀。雖說白子墨的血之前幾乎就流乾了,現在就算動刀子也沒多少血,但我還是有些看不下去,乾脆就扭過頭去看周圍的情況,算是給他們放哨了。
我才放哨放了沒兩分鐘,突然就聽到身後有了動靜。
我本來就是蹲在白子墨屍體旁邊半米的位置,和石嵐並列守着兩個方向,而另外三個人則是負責研究白子墨的死因,說白了也就是開膛破肚。
現在我的身後有了動靜,那不用說肯定是陳奇他們出了問題。想到剛纔白子墨背上那個詭異的凸起,我心中一冽,趕緊是回過頭去。
回過頭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一道黑影如同利箭一般朝我射了過來,下意識的就想要用手攔住。
之所以說是瞬間,那是因爲我的目光看到那黑影的時間恐怕連一秒鐘都不到,幾乎是我回過頭的同時,一道砂鍋大的拳頭就擊中在了我的臉上,直接是把我砸在了地上!
我吃痛的倒在地板上,感覺嘴裡多了點味道,心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竟然下手這麼狠,打得我牙齒都出血了。
想着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捂着臉就準備去找那人算賬。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一巴掌呼到地上,不說報仇,怎麼着也得給我個交代吧!
可還不等我講話問出口,許雷的大吼聲就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感覺好像是在跟我說話:“你他媽的發什麼楞,不要命了!”
我聽的覺得莫名其妙,什麼不要命了?想着就把目光看過去,發現他們四個都圍在白子墨的屍體旁邊,背對着他的屍體。除了許雷看着我大罵之外,另外三個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在同一個地方。
我一看形勢不對,雖然感覺糊里糊塗,但哪裡會不知道是出事了。
我趕緊朝着他們的方向靠攏,同時也看向了他們注視的方向。
他們看的地方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我們剛纔進來的方向,一塊平平無奇的地板。
只是此時這塊地板上比起之前卻多了一團形似大便的蜷縮物,我乍一看還真看不出這是個什麼玩意。
答案的揭曉沒有耽誤很久,幾乎是在我走出第二步的時候,那一團黑東西突然就動了! wWW● тTk án● c ○
我嚇了一跳,就看到那本來是一坨的玩意竟然瞬間變成了長條狀,一個飛躍就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瞬間反應過來,這玩意明顯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黑影,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老是糾纏着我不放?
我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想要躲開那黑影已經是不可能了,下意識的朝後面退了兩步,眼看這玩意就要撲倒我的臉上。
這時候我也是近距離看清了這黑影的面貌,同時也是一驚,實在沒有想到,這看似詭異的東西,竟然會是一條類似蛇的怪物!
只是還不等我再做反應,這東西直射過來,距離我已經非常近了。我本以爲這一下死定了,卻不料一聲槍聲響起,我聽到自己鼻尖處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接着就有東西飛射到了我臉上,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纔沒讓這黏糊糊的東西進到眼睛裡。
過了片刻,我猶豫着睜開了眼,自己並沒有被那蛇一樣的怪物咬死,反而是這東西腦袋炸裂開來,紫黑色的血流了一地。
我很快聯想到剛纔的槍響,知道這次和剛纔一樣,又是陳奇開槍救了我。
我在感嘆陳奇槍法如神的同時,也是心理有些發憷,他這要是稍微失手射偏一點,那我豈不是...
“先別動!”我本來想開口說話,卻不想石嵐的動作比我更快,直接制止了我的動作。
她說這東西的血很可能有毒,如果不盡快擦拭的話說不定我的臉就毀了。我頓時覺得很嚴重,趕緊讓她幫我想辦法。
石嵐取出一塊手帕,用隨身的飲用水浸溼,然後將她脖子上那白色珠子的粉末撒了一些上去,接着死命往我臉上擦,那感覺就像在擦桌子一樣。
我很想開口讓她輕點,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是在幫我,萬一說完發飆了不幫我了怎麼辦。最後還是忍着疼,讓她幫我把臉上的血擦完了,同時我的臉感覺也腫了起來,不知道是那血有毒還是石嵐下手太狠的緣故。
許雷看到石嵐這手段,就說石嵐以前肯定沒伺候過人,幫別人擦臉哪有這麼擦的。
石嵐沒有理會許雷,我們其他人也沒這個心情開玩笑,接着就蹲下身子開始觀察這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怪蛇。
這怪蛇的腦袋已經被陳奇打爛,看不出之前的樣子,不過從整個身體來看,這東西的確就和蛇一樣,只不過體積上小了很多,就像剛出生不久的小蛇一樣。
石嵐打量了這怪蛇半天,最後得出結論說這玩意很可能是食髓蟲。我們都不明白食髓蟲是什麼東西,石嵐簡單的介紹了兩句,說這東西主要以吸食人的腦髓和骨髓爲食,非常罕見,她以前在別的地方見過一次。
我問了問剛纔的情況,許雷就說他們在用刀在白子墨背上割了個口子,結果這玩意就從裡面猛的竄出來了,而且直接就朝着我撲去。
許雷說要不是他反應快,我估計就死翹翹了。我在心裡暗罵,剛纔下手的果然是你,雖然說起來你是爲了救我,可你就不知道下手輕點?
不過從這一點我們也是可以斷定,這東西應該就是導致白子墨死亡的原因了。很可能是白子墨在陳奇離開之後被這玩意突襲,直接在後背弄了口窟窿,最後沒有辦法死在了這玩意的手裡。
至於剛纔在白子墨背上游走的凸起,那也肯定是這東西了。我們猜測這玩意很可能是準備寄居在白子墨的屍體裡,結果被我們給驚動了,這纔出現之前的現象。
雖然對於白子墨死在一隻蟲子手裡感覺很不舒服,但事已至此,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總算我們明白了白子墨的死因,而且罪魁禍首也被幹掉了,想來這地宮裡面應該是暫時安全了。
至於白子墨的屍體怎麼辦,我也詢問了陳奇,他只說我們不可能帶着屍體離開,就連宋子明都默認了這一點,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處理完這件事情,接下來就輪到那三具棺槨了。
這三具棺槨的擺放很奇怪,竟然是豎着並排擺的,我們走到最近的棺槨旁邊,就開始準備着手撬開這東西。
不過還不等我們動手,許雷這貨竟然又發現了問題,只見他繞到了棺槨的後面,指着那棺槨背說道:“咦,這裡怎麼還有個窟窿?等等...你們覺不覺得這洞的樣子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