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拍我幹什麼?”
我被許山的話弄得莫名其妙,我好好的在這裡檢查着壁畫,誰沒事吃飽了撐的去拍你?
不過下一瞬間我突然就意識到了不對,我們現在可是在地下三層的通道里面,這裡面除了我和許山,根本就不存在第三個人。
想來許山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說這麼一句話,那也就是說,剛纔肯定有人拍了拍他。可問題是這裡也沒有第三個人,不是我拍的他,那又能是誰拍的?!
我立刻聯想到了剛纔莫名出現的人影,現在許山檢查的,就是有人影的那面牆。這麼說來的話,該不會剛纔拍他的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趕緊回過頭去看許山。
這小子現在正聚精會神的研究着壁畫,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但我作爲旁觀者,這一下可是看得分明。
許山蹲在地上,而他的頭頂,竟然出現了一團黑色的東西。
他蹲着的地方正好就是剛纔那人影所在的旁邊,而此時此刻,那牆上人影不知是怎麼回事,上半部分竟然脫離了牆體,從牆裡面跑...跑出來了!
“小心!”由不得我多想,如此詭異的場景驟然出現,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是好事。
許山聽見我的聲音,顯然怔了一怔,不過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根本沒管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趕忙朝着一旁翻滾,一個跟頭閃到了距離那黑影較遠的地方。
我看那人影本來像是要阻止許山,但似乎自身動作太遲鈍,手纔剛擡起來一點,許山就已經滾遠了。
緊接着這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黑影怪物,似是猶豫了一下,接着毫不猶豫的鑽回了牆裡面,我看的驚恐之餘,又是一陣出奇。
這時候我也想起來了,這黑影出現的位置,其實就是一開始掉下來的時候,那礦燈掉落的位置。也就是說當時故意不讓我拿到礦燈的那個奇怪的手臂狀黑影,很有可能就是這傢伙的胳膊。
許山臉色難看,指着那退回牆裡的黑影就是大罵:“臥槽尼瑪什麼玩意,跑出來嚇本大爺!”
我心想天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說不定和剛纔碰到的血怪一樣,又是一個沒見過的怪物。這傢伙現在跑出來嚇唬你,說不定就是爲了報復你剛纔割了它幾刀。
時間過去了幾秒鐘,那黑影回到牆裡後又沒了動靜,這時候許山也冷靜一點了,扭過頭問我:“對了,你剛纔看清那是啥玩意沒?”
我搖頭,剛纔那東西就跟人影一樣,看起來就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連個長相都沒有,又怎麼看的出來是什麼東西?
許山碎了一口,不過也無可奈何,盯着牆上那黑影,接着說道:“不管了,趙哥你找沒找到什麼線索?”
“沒有!”我再次否認,這壁畫區別起來實在太難,我們根本做不到準確的區分。
許山大概也沒找到,聞言撓了撓頭,姿勢倒是和許雷有些像。許山想了想說道:“這麼找不是個辦法,咱們出門的時候帶了相機沒?”
我撇撇嘴:“咱們又不真是出來旅遊的,誰沒事帶那玩意。”
許山在口袋裡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了一個手機。我沒想到這小子倒個鬥還帶這東西,這地下深處通常都沒有信號,帶了也沒什麼用,總不至於想着和墓主人互留電話號吧!
這小子把自己手機看了半天,發現已經開不了機了,我估計是剛纔跳進血池的時候,連帶着給報銷了。
許山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相機沒有,手機又報廢,看來是不成了。”
我沒聽懂他的意思,只好問道:“你到底想幹啥?”
許山苦笑道:“我是想這麼肉眼看不是辦法,我們用手機照下來,然後互相對照,這樣會不會簡單一點?”
我怪笑起來,心說這辦法你都想得出來,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既然是墓主人給來人的考驗,那麼肯定就有正確的解決辦法。
古時候又沒有相機手機這些高科技產品,那也就是說,當時墓主人下這個套時,肯定設定了另一種解決方法,只不過暫時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我將這話說給許山聽,許山說他也知道是這麼個理,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找不到這個辦法,再不想點別的招數那還了得?
我一聽覺得他說的也佔點理,不由也沉默下來,兩個人相互看了眼,都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我將目光移向那牆上黑影,我和許山說話的功夫,這怪東西還是沒有動靜。如果不是我確信自己不可能看錯,我還真要以爲這玩意是個死物了。
也就是這麼一眼的功夫,我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這個念頭剛剛一升起來,我就不禁失笑出聲。
許山見我莫名其妙笑了起來,有些擔心的說道:“趙哥你別急啊,這辦法不成我們還有別的辦法,你不是被急傻了吧?”
“去泥煤的,你傻了我都沒事。”我擺手,指向那一動不動的黑影,說道:“其實我們還真是傻不拉幾的,你說要找兩處壁畫的不同之處,其實這還用找嗎,他媽的不一直就在我們面前。”
許山啊了一聲,也是看向那黑影,這次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猛地一拍大腿,怪叫道:“臥槽還真是,這面牆上有個這麼大的黑影,另外一面牆上沒有,這不就是最大的不同嗎?”
這小子興奮起來,也不管這黑影如何詭異,大喝道:“管你是什麼玩意,擋着小爺的路,小爺就讓你不得超生。”
我聽得好笑,也不知道剛纔那嚇了一跳的傢伙是誰。不得不說許山的性格跟許雷真的很像,兩個人就好像親兄弟一樣。不對,別人親兄弟還有性格迥異的,這倆貨倒好,都是這麼一副德行。
不過這個念頭我也就是隨便想想,好不容易自己腦子給力了一回,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現在可是驗證的關鍵時候。
這黑影自從蹦躂了一次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我和許山也不怎麼害怕這玩意,相反我對這東西還挺好奇。
剛纔是沒仔細觀察,現在仔細一看,我突然發現這玩意怎麼有些眼熟?
我們在剛來這裡的時候,尹雪告訴我們這裡有異象發生。當時伴隨着沙塵暴的出現,裡面可是出現了不少詭異的人影。
從現在這個角度看去,這兩個黑影看着還真不是一般的像。
雖然我發現了這一處不同,但其實我也不清楚接下來該做什麼。這個找不同的方法是許山想出來的,這時候我也只能問他:“這不同是找到了,接下來我們幹啥?”
“還能幹啥,挖唄。”許山聳聳肩,他自己的鏟子之前打血怪的時候遺失在上面了,這次只好用我的。
在見過這麼多古怪東西之後,我對一個沒多大威脅的詭異影子已經不害怕了,但要對着這影子挖土,那還是有些犯怵。
我有些不安的問道:“你就這麼挖,萬一這黑影的真身就在牆後面,我們不是自找麻煩?”
“哪有那麼邪門,這麼厚一堵牆,牆後面有東西也不可能映在另一面,這東西顯然就是附着在這牆上。”許山往自己手上呸了兩口,接着抄起鏟子做好準備,同時嘴裡說道:“也許這就和那些附着在瓶瓶罐罐裡的鬼魂一樣,只不過這死鬼奇葩一點,竟然選擇附着在牆壁上面。”
許山說的這個我印象裡沒有見過,也沒聽許雷提起過。不過這東西實在很好理解,對鬼有點認識的都能聽懂,我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他這話對我而言沒什麼說服力,誰說鬼魂就沒有威脅,萬一是個兇鬼,那我們倆不是掉的大?
許山見我還在猶豫,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也是這句話才讓我拋下了擔憂。
他這話我也不是第一遍聽到了,那就是我們不這麼幹,沒有別的路可走!
這個問題非常現實,現實到不能反駁。因爲只有一把鏟子,許山就先動手了,我就站在旁邊盯着那黑影,免得這影子又像剛纔那樣爬出來搗亂。
所幸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這黑影非常老實,直到許山在它肚子的位置挖了一個大窟窿,這黑影還是沒有動彈。
許山和我剛纔對付血怪都受了點傷,再加上從進到這裡來之後就沒有休息,所以大家體力都不是很好。
許山帶頭挖出了一個小洞,接着我就和他換班了。
上次在天門山的時候,挖盜洞的工作我沒有參與,說起來這還是失憶之後第一次挖盜洞,以至於我的動作有點生疏。不過這事情說起來複雜,但如果不講究太多的話,無非就是刨個洞,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那黑影從頭到尾沒有動彈,我和許山交換了幾次,花了大概半個小時,總算是將這牆給挖穿了。
所幸許山的猜測竟然是對的,我們挖了大概兩米深的洞,之後後面終於是出現了一條暗道!
這個發現讓我欣喜若狂,心想這小子不僅身手不錯,運氣也是超神,真不愧是揹着“隊友殺人”的名號還能獨自闖蕩的人。
只不過好消息往往和壞消息同在,當我們挖通這條暗道時,我看向這暗道裡面,忍不住大罵起來。
“你麻痹,你不是說這玩意不可能出現在牆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