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清楚。”許恩琳的聲音很輕,輕如羽毛,說的也是實話,“我承認,每次和周嘯相處時,其實我都想到了你。”
“……”白徹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不敢置信這樣的回答,“你說什麼?”
“你不敢相信嗎?”許恩琳苦笑道,“我或許就是個渣女吧,周嘯救過我的命,我能有今天全是仰仗他,但我卻不願意嫁給他。”
“……”
“我很感激他,沒法拒絕他的求婚,就同意了。”許恩琳淡淡的說着自己埋藏已久的心裡話,“如果我沒遇到你,或許我會開開心心的去結婚。可我遇到了你,我就變得猶豫不決,我不想傷害我的救命恩人,一邊放不下你,我快被折磨瘋了。”
她想,她真的瘋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卻跟白徹說心裡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徹的笑很苦澀,“你這樣的回答也會傷害到我。”
他真的有受虐傾向,就算許恩琳說從未對他動過心,他也會陪伴她,幫助她,哪怕是做一個備胎。
可是這種回答就太虐他的心,他是有機會的。
“是,我很清楚。”許恩琳的頭又疼了起來,“所以我該怎麼辦?我如果背叛了周嘯,就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可讓我和他生活,我又做不到。”
“……”
許恩琳轉過頭,她看向白徹,拉住他的手,“白徹,要不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不想還好,一想到我就快要糾結瘋了。”
她抓的用力,自己卻毫無知覺。
白徹低眸看着自己的手,已經被她抓出了一個紅印子,他身姿高大,此時言語卻如此卑微,聲音暗啞的厲害:“阿琳,如果周嘯一直找不到,你會怎麼做?”
“……”許恩琳蹙眉。
她不悅,白徹敏銳的察覺到,立刻補充說道:“我不是詛咒他,我是做一個假設。”
“嗯。”許恩琳陷入了思考,很快,她得出了有一個決定,“我想過了,那我應該會找你吧。”
“……”
“我想了許多,只有我追求你,和你在一起是快樂的。”許恩琳苦笑,她有些自嘲,“我就是一個渣女,這種話就好像拿你當備胎。”
“……”
可是白徹卻笑了,他似乎明白了許恩琳的意思,“所以你還是會選擇我,對嗎?”
“嗯。”許恩琳讓他低頭,“我給你說一個事情。”
“……”
白徹很配合,哪怕低頭並不舒服,他也自願這麼做。
“你是我第一個表白的人,就連周嘯,我也沒說過我喜歡他。”許恩琳想幹脆就全部實話實說,“一開始就是我對你表白,現在也是,喜歡你這件事一直沒變過。”
“……”
“不然在聞江找我時,我就已經答應他了。”許恩琳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她仍然對聞江很佩服,“聞江說的,提醒的都很對,他或許已經預料到了。”
她這番話,白徹聽得心裡發顫,他一時之間激動的難以言表。
許恩琳小嘴叭叭的說不停,白徹沒忍住就吻了上去。
“嗚……”
許恩琳還未說完,便被迫和白徹糾纏在一起。
一吻結束後,白徹心裡仍然激動的怦怦跳,“阿琳,有你這話就夠了,真的。”
“……”
“你不用爲難,我捨不得你爲難。周嘯回來後,我做你的備胎都是心甘情願的。”白徹抱住她,他自己已經爲她瘋魔了。
這話連許恩琳聽的都是一驚,她可萬萬沒想到白徹會這麼說,“你瘋了。”
“嗯,爲你瘋的。”白徹仍然緊緊的抱她。
許恩琳時不時的看着門口,心虛得很,“白徹,我可答應過聞江,在這期間,不會做對不起周嘯的事,你這樣抱我,我總覺得我背叛了他。所以,你先鬆手。”
“……”
聞言,白徹依依不捨的鬆手。
但他心裡卻也明白,許恩琳能做到這份上,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心裡過不了周嘯那關,他很理解。
“我去一趟洗手間。”白徹給她說了一聲。
許恩琳卻沒由來的臉熱,這樣的話跟她報備什麼啊。
在白徹消失在她眼前時,許恩琳照了下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她臉很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那番話。
半小時後,白徹纔出來,他的臉色一如既往,正正經經。和臉色紅潤的許恩琳形成鮮明對比。
許恩琳納悶極了,怎麼一出來什麼都變了呢。
白徹站在她面前,語氣正正經經:“我知道你的爲難,一方面是救命恩人,一方面是我。具體怎麼選,你可以慢慢想,我就把自己當做你的秘書。”
“……”
他很認真,爲她考慮,“你既然答應過聞江,我也不讓你食言。”
許恩琳看到他這幅強裝的模樣,也沒去拆穿他。
說出這樣的話,他心裡不難過纔怪。
在白徹爲她忙前忙後時,許恩琳忽然就明白了她的選擇。
她是愛白徹的,不然不會視線一直追隨他,也不會去想他的內心,想他會不會難過。
她的整顆心分明就在白徹身上。
……
偏僻的一處山村。
名爲二輝和李嬸的母子倆,正在憂愁的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男人雖然閉着眼睛,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
幾天前,不,好多天了。
李嬸在河裡打水澆菜地,卻突然有一個男人掉落下來,砸進水裡,肩膀上還有着觸目驚心的鮮血,可見傷口的嚴重。
李嬸嚇壞了,連忙拉上蠢乎乎的兒子二輝將男人救下來,母子倆先是將傷口綁住止血,後又揹着男人回家,叫上了村醫。
他傷口嚴重,村醫還藉此要了不少錢。
這還都是小事,主要是他一直不醒,那麼一直花錢,李嬸可就受不住了。
她靠務農賺錢,她兒子給人打零工,現在藥價不便宜,能救下他已經是善良。
平白無故的,全爲他花錢,那就……太難爲人了,她們母子倆也要過日子的啊。
“媽!”二輝大喇喇的說道,“要不咱就用土藥給他敷上就行,別管了,我都好幾天吃不上肉了。”
李嬸聽着兒子的話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