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無視了他,只看向了許恩琳,這次,他很溫和又小心翼翼,“小琳,我還會來找你。”
周嘯走了,許恩琳看着他的背影蹙眉。
白徹完全無所謂周嘯走不走,他正在替替許恩琳揉着手腕,“不疼了。”
“……”
“你爲什麼不解釋你現在記憶混亂?你過段時間還去找他嗎?”白徹隨意問道,一邊又觀察她的神情。
“他能這麼來找我,說明我跟他一定有什麼關係,但具體是什麼關係,我現在不清楚。”許恩琳冷靜的分析,“越多人知道我失憶,會招來壞人,等趙醫生的結果出來,我自然要去問問他。”
白徹很認同她的話,附和道:“挺好的,你自我保護意識很強。”
只是,她招來了最大的壞人卻不自知。
“那你會告訴我,他和我什麼關係嗎?”措不及防的,許恩琳直白的問道,她清澈的水眸凝視他,“我有聽說過,說我是你對家的人?他是你對家嗎?”
聞言,白徹怔了下,脣角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竟不自覺扯謊,懶懶地道:“我對家多了去了,他算哪位?”
許恩琳毫無意外,給他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她嘆口氣,“那還得我自己找答案,這段時間,我可能得住在這裡,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
白徹現在只覺得她有趣,可能,是因爲她昨晚保護自己的動作吧,他暗想着。
“那行,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住在這裡的所有消費,等以後,都會還你。”
“正好。”白徹眼尾上挑,微微勾脣,欣然答應,“我也不想吃虧。”
“嗯。”
這就算是談攏了,兩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白徹打破了這樣安靜的局面,伸出手臂,露出傷口擺在她眼前,語氣懶散,“記得上藥,懂?”
“不會忘的。”
對於他一次次的提醒,許恩琳扶額,她低着頭,動作笨拙的去幫助揭紗布。
血又冒出來,白徹微微皺眉,他突然感覺自己有病,她笨笨的動作讓他傷口更疼了。
“白少!白少!”
人未到,聲先到。
許恩琳很自然的被聲音吸引擡頭看,白徹伸手按住她的小腦袋,“別看了,注意我的傷。”
“噢。”
韓往生進來就看到這“親密”一幕,他有些驚詫,但看到許恩琳,以及收到白徹那“警告”他的眼神,他訕訕的摸鼻,很好的掩飾下來。
“受傷了?我也會上藥,我來吧。”韓往生徑直走向許恩琳,因爲有些話需要和白徹單獨說,他有些生硬的想支開她,“許小姐,我帶了點東西,要不,你去幫忙拿?”
聞言,許恩琳用眼神詢問他,白徹漫不經心道:“那就去幫他拿。”
“……”
許恩琳起身的很利索,正要往外走,白徹勾了下脣角,提醒:“幫忙拿輕的就行,別讓自己累。”
“好的。”
許恩琳頭也不回。
“……”白徹有些吃癟。
目睹全過程的韓往生調侃一笑:“看來許小姐就不把你的好意當回事啊。”
白徹置若罔聞,雖然因爲受傷顯得氣色略差,但眉宇間仍意氣風發,對着韓往生毫不留情道:“別說她,你連毀個監控都做不好,現在能力是越來越差。”
周嘯能這麼快找上門,韓往生簡直“功不可沒”。
韓往生臉一黑,正經說道:“周嘯能幾年內就在西城商界佔據一席之地,他實力不可小覷,就算毀了監控,他找到許恩琳也是遲早的事。”
白徹眸色純黑,若有所思的深看着他。
韓往生擰着眉頭說道:“再說,我去的時候,好像已經有人查過監控了。”
“他是他,你是你。”白徹冷淡的說道。
“成,我不給自己找藉口,這次算我無能。”韓往生挫敗道,隨即他看向那拆了一半的紗布,血淋淋的傷口,“你傷怎麼樣?”
“沒事。”
白徹雲淡風輕,似乎壓根沒把傷放在心上。
“昨晚的事我知道了,你這纔剛回國,就跟周嘯交手這麼快,我真挺後怕。”韓往生想到剛剛那一幕,“你跟我說句實話,這傷是不是因爲許恩琳受的?”
“……”
“以你的身手,就算落了下風,也不至於傷成這樣。”韓往生熟練的伸手拿過紗布和醫用消毒用品,“早知道我就不出什麼餿主意,讓你把許恩琳帶在身邊。”
聞言,白徹神色諱莫如深,“你管太多了。”
他推開韓往生要給他塗藥的手,對着韓往生一頭霧水的臉,白徹有些欠欠地說道:“抱歉兄弟,我這傷,得許恩琳給我上藥。”
韓往生脣角一抽:“無語。”
“把許恩琳叫過來。”話已經談完,白徹對一旁的傭人道。
“是。”
……
當許恩琳被叫走時,她感到莫名其妙,幫忙才只幫了一半。
“叫我有事?”她語氣不太好。
“嗯,傷口疼。”
白徹又把手臂伸到她前面,貼心的把醫藥箱退過去,微微蹙眉,似乎真的疼。
韓往生看着白徹裝疼的模樣簡直鄙視。
“這位韓先生不是要幫你上藥嗎?”許恩琳疑問道。
不等韓往生說話,白徹便道:“他手法不好。”
“我手法也一般。”許恩琳很有自知之明,但她還是一邊上藥,一邊說道:“我去幫忙發現韓先生帶的東西真全面,連補品都有。”
“他受傷了,得補身子。”韓往生看着“傷口疼”的白徹調侃道。
白徹對此視而不見。
許恩琳又好奇地問:“那我還看到不少畫筆,好像是定製的,也是送給白徹嗎?”
“算是吧。”韓往生頓了下回道,“之前他就讓我拿過來,這次順便帶上。”
白徹順着他的話,看向低頭的許恩琳道:“那正好,等上完藥,你也畫個畫讓我看看。”爲防她拒絕,白徹又先她一步說道:“我知道你會,不許拒絕。”
“可以啊,就是畫的很一般,畫難看了不能笑我。”許恩琳玩笑道,手上動作快,她剪下紗布,上藥這件事幾乎大功告成。
韓往生則已經招呼着傭人拿畫筆了。
韓往生出生藝術世家,他對畫極其喜愛,不由來了興趣多說幾句,“真沒想到,許小姐也會畫畫,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畫作就是linen林恩的,可惜她不露面。她要是個大美女,我做夢都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