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關叔的心頭有一股強烈的不安。
白徹又悶下一口酒,理智已經被瘋狂吞噬,他醞釀着一個計劃,一個一舉兩得的計劃。
……
本來行駛在路上週嘯和許恩琳因爲突然來臨的暴雨,路上又在堵車,索性便轉彎去了酒店。
周嘯只訂了一間總統套房,許恩琳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收到周嘯冰冷的眼神,她也沒有多說。
在套房裡,周嘯拿着菜單遞給她,“這雨一時停不了,今晚就住這裡,你看看要吃點什麼?”
許恩琳接過菜單,她隨意的挑了兩樣,便站在窗前,看下面的車水馬龍,她的水眸裡總是帶着一股傷感。
周嘯吩咐好後,便自然的來到許恩琳身邊站着,他眸光沉沉的睨着她,頓了會兒,語氣盡量溫和的問道:“在想什麼?”
“我有些難過,說不出的難過。”
許恩琳誠實的說道。
“……”
聞言,周嘯沉默的站着,陪了她許久,就在許恩琳轉身面向他時,他忽然說道:“你的猶豫會傷害到兩個人。”
“……”
“我更難過,在你出事失憶的時候,爲什麼不是我先發現?”周嘯壓抑着內心的痛楚,“不到半年,你的心就不在我這了,我被你拋棄的很徹底。”
聽到這些話,許恩琳無比的慌亂,“沒有……”
“我開心你說沒有,但這是假的。”周嘯苦笑着,看着她似要落淚的模樣,“你的畫師、導演、做幕後的老闆,這些身份都是我幫你纔有的。我向你求婚的那天,你很開心。其實還有一次,你的電影交流會,我自己去了,公開了我有未婚妻。所以,你要我怎麼辦呢?”
“……”
周嘯抓住她的肩膀,黑眸沉沉的盯緊她,“琳琳,你給我一個解決辦法。”
聞言,許恩琳的情緒彷彿在失控邊緣,周嘯這樣對她說話,還不如兇她罵她白眼狼。
好在,服務生前來送餐,周嘯起身去拿。
許恩琳彷彿失去了全身力氣,她渾身發軟的倒在地毯上,坐起來靠在沙發上,雙腿蜷縮着。
在周嘯整理好晚餐時,他去見許恩琳,見她哭的不能自已,正想扶她起來哄哄。
但是許恩琳卻主動抱住他,嗚嗚地道:“你讓我哭一會兒發泄下。”
“……”
周嘯沉默的抱住她,他知道,許恩琳這次哭過就好了。
折騰了一會兒,許恩琳自己也哭累了,她的情緒好了不少,她嗓音還是沙啞:“我捨不得白徹,可是你對我有大恩,我能好好活着都是你在幫我。”
“……”
“周嘯,謝謝你。”許恩琳眼睛紅紅的的望着他,望着這個照顧她多年,將所有的善良和溫柔都給她的男人,“我想好了,我願意和你結婚,你會嫌棄我嗎?”
“說什麼傻話呢。”
周嘯揉揉她的小腦袋,話說開了,他心裡也暢意。
他帶着許恩琳洗漱、吃飯,吃的差不多時,許恩琳也完全恢復了過來,她想了想,很認真的看向周嘯:“我還是要和白徹做一個了斷,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他。如果不弄清楚,我怕我還會……”
她沒說完,但已經不言而喻。
周嘯頓了下,同意了,他收拾着碗筷離開,給她單獨的時間。
許恩琳拿着手機,將電話打給了他,白徹還是秒接,但不似之前那樣說話,他變得小心翼翼,沉默的在等着。
“白徹,我快結婚了,所以有一個事情我得弄明白。”許恩琳直截了當的說着。
“……”白徹被她要結婚的話刺痛,好久才道:“你問。”
當做好決定後,這個問題也沒那麼難以開口,許恩琳淡淡的問道:“你當初和我在一起戀愛,是在利用我,玩弄我感情嗎?”
僅一秒,白徹爆粗口:“這什麼屁話?!”
“……”
“我告訴我父母你的存在,我第一次爲女人做朋友圈公開這種事,你現在卻說是我玩弄你感情?有這麼玩弄的嗎?”白徹的情緒有些急切的解釋,“我空出的休息時間都給了你,你說,哪有這種玩弄感情的?”
聞言,許恩琳久久都未說話,她語氣淡的不行,“可我聽到了你親口承認的玩弄感情,有錄音,你要聽嗎?”
“好啊,你發過來。”白徹倒也想聽這段。
元飛和他的對話,再次傳入他耳朵裡,白徹怔愣着,他看了眼手機屏幕,許恩琳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許恩琳平淡的說着:“你應該聽完了吧,這段也沒有剪輯的痕跡,也是你的聲音。”
“你是爲這個堅決跟我分手的?”
白徹此時才恍然明白了所有,他沒否認,聲音明顯很沉。
“只要錄音是真的,我沒那麼輕賤,分手是理所當然的。”許恩琳深深吸了口氣,她抿脣說道:“我真的喜歡你,所以聽到後就挺傷心的,還爲此傷害到了周嘯,我該回到他身邊做他的妻子,我答應過他,也是我欠他的。”
白徹聽的心一陣陣的疼,疼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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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問他最後悔做的事情,必須是這件,他當時聽着元飛對他的謾罵,情緒上來,一時嘴賤說的屁話。
許恩琳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不住的加深他的痛苦,“你以後再遇到其她女生,不要說這麼傷人的話了。”
“不會了,不會遇到了。”白徹自嘲的一笑,深切的痛楚折磨着他。
“你別這樣,既然我也說了,那咱倆就掛斷吧。”許恩琳握緊了手機,她的眼眶微紅,“你將來也會遇到你的妻子,我……我先祝你幸福了。”
“呵呵。”
白徹笑着,但這笑卻絲毫聽不出開心的意思,只有濃濃的苦楚,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卑微,“還……還能做朋友嗎?”
就算默默陪在她身邊也行。
“行吧。”許恩琳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白徹很落寞,卻仍維持着表面,壓抑着,語氣故作輕鬆:“作爲朋友,那等你婚禮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給你送一份大禮。”
“好啊。”許恩琳也故作輕鬆的回道,兩人維持着一種別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