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含笑點點頭。雖然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與動作,但她還是溢出了他就在自己面前的那種微笑,輕輕說:“好。”
寧正熙大喜過望:“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一會兒就去找你!順便把那些資料給你。”
顧安然說:“我來找你吧。”
於是兩人約好了見面的餐廳,各自準備去了。
顧家齊好奇地問:“安然,爲什麼不讓他來找你啊?”
顧安然嘆了口氣,點了點他的鼻子,說:“還是因爲你們。他現在還沒有變回當初的那個寧正熙,我不想讓你們看到他現在的那副德性。不然的話,你爸爸肯定又要拽我回紐約了!”
顧家齊吐了吐舌頭:“還是你想得周到!那我就祝你們好運吧!”
顧安然如約來到了那家餐廳。當她報上寧正熙的名字後,服務生很是熱情地將她招呼到了一間包廂裡。
她進去的時候,寧正熙還沒有到。
服務生說:“顧小姐請再稍等一會兒。寧先生剛打電話來說,他正在路上,現在的交通,您也知道的。”
顧安然略一點頭。服務生給她倒上一杯橙汁,退了出去。
看到這杯橙汁,顧安然又想起在遊輪上的那些日子,心中不覺又感慨起來。等了好半天,寧正熙還沒到,打他手機,卻是無人接聽。她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正在慌亂之中,突然聽到門外服務生客氣地向人打着招呼,她禁不住拉開門向外張望。寧正熙面帶微笑地向她走來,手中還捧着一個大大的禮品盒。
“等急了吧?”寧正熙走到她面前,把禮品盒遞到了她面前,“送給你的。”
她並不急着接過來,而是先挺了挺胸,問:“我剛纔給你打手機,你爲什麼不接?”
寧正熙撲哧一笑:“請問寧小姐,我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禮品盒,哪裡還有手去接你的電話呢?”
顧安然忍俊不禁,卻仍是板起臉,問:“花呢?”
寧正熙撇了撇嘴,說:“剛纔爲了接你的電話,花掉到地上,摔
爛了。”
那禮品盒實在有些大,想來他剛纔接電話的樣子肯定有些狼狽,拿了這個掉了那個,好一頓手忙腳亂吧。
“真可惜。”顧安然抿了抿嘴,很是遺憾地說,“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送花給我,結果還被摔爛了。看來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寧正熙安慰道:“這有什麼好沮喪的,吃完了飯,我再給你重新買過。”
顧安然粲然而笑。
寧正熙趁機說:“那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算你有誠意。”顧安然笑着接過了禮品盒。
“是什麼?”她一時猜不出這會是什麼樣的一份禮物,不由好奇地問。
“吃完飯,你就知道了。”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那好吧。”顧安然把禮品盒放在了一邊,叫來了服務生。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雖然心情都還不錯,可彼此之間似乎少了點什麼。顧安然想,也許,少的正是曾經有的默契與親近吧。他們現在客氣得好像許久未見的朋友,根本沒有情侶應有的感覺。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不過,好奇心卻始終佔據了優勢,阻擋住了這些有可能造成誤會的胡思亂想。
待吃得差不多了,她忍不住就要當場撕開那個大紙盒。寧正熙卻一手按住了她的手。
“安然,回家再看,好嗎。”他幾乎用了懇求的語氣。
“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
“別的我不敢說,但我能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臉,就像兩盞探照燈,照得人臉上紅紅的,熱熱的。
看這盒子的大小,應該是件衣服吧。她暗自揣測着。不過看他這曖昧的眼神,莫非他送給自己的,是套……內衣?要不然,他爲什麼不許她在大庭廣衆之下打開來看?還不是怕她把內衣抖出來惹人笑話吧。
顧安然撩了撩頭髮,可一縷髮絲還是不聽話地從耳朵前掉下來,遮住了眼睛。
一隻手伸過來,細緻地幫她把頭髮攏到耳後。
她擡眼,正迎上他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
那一刻的相望,猶如電光火石,再次激起了心中的火光。寧正熙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將這張小手緊緊包在他的雙手之中。
“我們回去吧!”他說。
她點頭。
寧正熙結了帳,同她一道回到了公寓。
再次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顧安然不禁有些恍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生活變成了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只是每次的重複,卻都有着不同的心境,讓人感慨萬千,說不出的惆悵。
寧正熙似乎發現了她的惆悵,笑吟吟地提醒道:“現在你可以打開盒子啦。”
顧安然對他微微一笑,小心地打開了盒蓋。
一件裸色的鑲着亮片的晚裝赫然呈現在眼前!
“呵~~!”她從心底發出一聲驚歎,淚水已然模糊了雙眼。
她猜中了一半,卻沒想到,答案揭曉,這後一半的謎底卻是這樣的。
“換上吧,看合不合適。明天晚上就穿着它,和我一起參加晚宴。”
寧正熙的話,溫暖着她的心。她努力地衝他笑笑,幸福的淚水卻仍然滾滾而下。
“傻瓜!”寧正熙溫柔地拭去了她的淚,“開心也要哭麼?”
“有個詞叫喜極而泣,你沒聽說過嗎!”她仍是要強地回了他一句,忽又覺得不妥,於是換了語氣問,“你今天遲到,就是去買這件晚禮服了?”
“明白就好。”寧正熙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劃,“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差點又讓你誤會。”
“我不會再誤會你啦。”她含笑捧起盒子,輕快地跑進房間,“那我去換衣服啦!”
寧正熙在她身後幽幽地說:“不會纔怪。”
不一會兒,顧安然換上了禮服,款款而出。爲了配合這件長裙,她特意挽了頭髮,看起來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風韻。
寧正熙欣然而笑,將手機調出音樂來,徑自放到了茶几上,然後很紳士地向她行了個禮,說:“小姐,賞臉跳個舞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