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燕城的夜晚,響起經久不絕的爆竹聲。
“小二黑,你這是幹啥呢?不過年不過節的放什麼爆竹?”張大娘問。
“張大娘,您還不知道吧!前一陣不是傳言說城內有年輕的姑娘失蹤,現在採花賊已經被正氣門的大俠殺了,剛剛官府已經放了榜,全城老百姓都在放爆竹慶祝呢?”
“哎呀!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我也回家讓我那小孫子放爆竹去!”
“張大娘,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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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府對案件進行了封鎖,但燕城失蹤了這麼多少女,紙包不住火,城內早有相關的傳言了。如今燕城官府發榜說採花賊已死,全城的老百姓都自發的進行慶祝。更有那被救的女子家裡爲正氣門幾人立起了長生牌位,祈禱他們長命百歲。
燕城官府內也是熱鬧非凡,燕城府尹江正宴請正氣門大俠的消息不脛而走,吸引了不少前來向正氣門大俠致謝的老百姓。
許多當地的鄉紳、財主也來到官府,他們的目的就不那麼純正了,大多想和正氣門攀上些關係,但江正又不好拒絕。因此晚上來找東方晉幾人敬酒的人是絡繹不絕,衆人都喝了不少酒,青兒和宜香都是女孩子,受不了這種氣氛,提前回房歇息了。
宴席散盡,楚遠志攙扶着渾身酒氣的王人雷埋怨道:“剛送大師兄回屋,現在又送你,你酒量這麼淺,才喝了幾杯啊就不行了,剛纔都吐到大廳裡了,真是丟臉!”
王人雷打了個酒嗝,說話都有點饒舌了:“小……師弟,這喝酒得看天賦!我……天賦沒有你和大師兄那麼高……”
楚遠志被這話逗樂了,推開屋門把他攙扶到牀上:“我聽說修煉得看天賦,沒聽說喝酒還要看天賦的!大師兄修爲比我高,還不是一樣倒下了。”
王人雷眼皮都睜不開了,邊搖搖晃晃的解衣袋邊說:“大師兄……有心事,你沒看……他對誰的敬酒都是來者不拒嗎?”
楚遠志忙扶住他:“大師兄能有什麼心事!他啊,無非是想那玉清宗的餘秀師姐了吧!”
王人雷一屁股做到牀上,晃了晃手指:“大師兄……看到今天你和青兒在……在山洞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裡難受!”
楚遠志把他按在牀上,不解的問:“大師兄,看到我和青兒……難受?爲什麼?”
“這……這還用問嗎?大師兄……自小就……喜歡青兒……”王人雷大着舌頭斷斷續續的說。
楚遠志聞言立馬瞪大了眼睛:“你說大師兄喜歡青兒?可大師兄不是立馬要和餘秀師姐定親嗎?怎麼可能……你一定是說的醉話吧?”他心裡暗道荒謬。
“呼呼呼……”王人雷卻是不再回話,傳出一聲聲響亮的鼾聲。
楚遠志搖了搖頭,給王人雷蓋好被子,這才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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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衆人就向江正辭了行,宜香要回揚州,正好順路,也是與衆人同行。
雖然兩個採花賊跑了一個,但北疆不日就將抽調回兩名空照境的修者,料想那人也絕不敢再在燕城作案了,江正挽留衆人不住,也就隨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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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外,一個頭戴黑色斗篷的人在城牆上的榜文前停住,這人正是那日死裡逃生的採花賊白亮的大哥白通。
“正氣門!”白通嘴裡吐出三個字,攥緊了拳頭,轉過頭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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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飛行了半天,纔在一個叫十里鎮的小鎮落下歇腳。
東方晉帶着衆人來到一家露天的茶肆,叫了些簡單的飯菜,打算吃完之後繼續趕路。
正吃飯間,突然聽到有人騎着快馬呼嘯而至。
馬上是一名士兵打扮的壯碩男子,在茶攤前勒馬停住,對那茶攤的主人喊道:“軍爺我餓了,趕緊拿飯來!要是耽誤了軍情拿你是問!”
那茶攤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旁邊有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幫忙打下手。
茶攤老闆聽聞此言賠笑道:“軍爺您先請坐,您放心,立馬就好!”
他旁邊的小男孩趕緊過來牽住繮繩,幫這士兵栓馬。
那士兵剛要落座看到小孩要幫他拴馬,立馬火冒三丈:“給我放手!”他幾步走到小孩跟前,一把奪過繮繩,擡起腳把小孩踹到在地,“媽了個巴子的!沒聽到軍爺我說軍情緊急,栓什麼馬?耽誤了大爺的行程我要了你的命!”
楚遠志看到此景就要起身,王人雷卻是一把按住他的手:“咱們趕路要緊,不要管這些閒事了,那士兵料想也不會多爲難他們!”
東方晉也是點點頭。
“哇……”那小孩被士兵一腳踹翻在地,頓時嚇得哇哇大哭。
“軍爺饒命……”茶攤的老頭趕緊上來賠罪,“他是個小孩子,什麼也不懂,軍爺您別見怪!再說,不把馬拴住,一會兒要是受了驚嚇怕是要傷到別人。”
那士兵聽到此話吧雙眼一瞪,一把揪住老頭的衣領:“大爺我這馬是從戰場上滾過來的千里馬!比你的膽子要大得多!”他抽出腰間的單刀橫在老頭的脖子上,“別這麼多廢話了!趕緊上飯!否則軍爺我宰了你!”
“砰”楚遠志再也忍不住,朝那士兵大喝一聲:“放開他!”他自小在韋陀山長大,多於山下的平民百姓接觸,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人。
那士兵轉過頭,看到說話的是一個不過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夥,心中頓時產生幾分輕視,朝地上吐了口痰道:“毛還沒長齊的小子也敢管軍爺的事!”
楚遠志冷笑一聲:“不平之事不平人管!”
“嘖嘖嘖……打抱不平?軍爺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也敢管閒事?”言罷收起單刀,向楚遠志那一桌走去。
東方晉皺了皺眉頭,這士兵氣焰太囂張,一看就是兵痞子,但他又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過,從懷裡掏出身份牌扔給那士兵:“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看!”
“哎喲!現在想亮身份了?告訴你大爺是北疆近衛營的,就算你是王親貴胄也管不到老子身上!”他諷刺了兩句,眼神撇到身份牌上的黑字愣住了,“正……正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