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下,密圖虎龍躺在石牀上 ,一個老者正拿着一根竹籤和一個灰色陶瓷小碗,裡面盛着純白色濃香的酒水,他把竹籤放到灰色陶瓷小碗裡,只輕輕沾了下酒水, 便拿起竹籤順着密圖虎龍的頭頂.將竹籤緩緩刺了進去。
竹籤插在頭頂,彼得胡山手指點動,只片刻功夫烏黑的血液順着密圖 虎龍的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好了,米娜快給他擦擦。” 彼得胡山一邊拿起純白色的布擦着沾滿鮮血的竹籤 ,,一邊對旁邊的沙比米娜吩咐道。
沙比.米娜聽到師伯的吩咐,本來就癡呆的目光突然閃起一絲靈動,乖巧地從旁邊的石桌上拿起白色的一縷布俯下身子,輕輕擦起了密圖虎龍嘴角的黑血。
“鴻宙你怎麼可以用聖光之劍,要不是虎龍的內力好一點,恐怕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彼得胡山,雙手捏着竹籤用力將它拔了出來,一邊把竹籤放進旁邊的竹盒裡,一邊 用白布擦着沾滿血跡的手掌說着。
“誰讓他先向我發起攻擊的,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他。”鴻宙站在那裡,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不屑的目光看着躺在那裡的密圖虎龍。
聽了這些話,彼得胡山那皺紋滿滿的臉上略顯不快,捋着鬍鬚,神色動容間看着那年輕氣盛的鴻宙,開口道,“鴻宙,你下手狠了一點,他畢竟是你的師兄,我的大徒弟,”
“師傅,不是我要對他下手,是他太囂張了。”鴻宙雙手交叉在胸前,臉上依然不屑地與自己的師傅強詞奪理道。
彼得胡山捋着鬍鬚,他緩緩坐在了正在昏迷中的密圖虎龍旁邊,眉宇緊皺, 仔細打量眼前這個黑髮碧眼的少年,想起了一百年前在比夏王國首都聖彼得堡的日子,那時候自己是 比夏王國最頂尖的大幻術師,門徒衆多,肩負着保護國王和整個王宮的安全,整個王宮的親軍都由自己統領,國王因此還給了他一個封號, 庇佑天使。想想那時候自己的風光,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放佛就如昨天一般歷歷在目,當年自己和克隆多結拜時,這個叫鴻宙的小傢伙才一點點大, 轉眼間迪卡克隆多親王的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
純白的眉毛顫動着,彼得胡山那滄桑的一對眸子略微閃了一下,開口道“鴻宙, 話不能這樣說,以後要做爲一個幻術師,心中必須要有寬廣的胸懷不要凡事斤斤計較,因爲學習幻術需要 一種良好的心態,你這種爭強好勝的心裡只會對你學習幻術不利,你明白嗎?”
“師傅,徒兒明白了。”鴻宙聽了這個曾經和自己父親是結拜兄弟的老者,他有些不懶煩地答應道,
彼得胡山看到鴻宙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有些失望,不過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很平靜,“明白就好,希望你以後要以此爲戒。”
鴻宙點點頭。
咳......咳.....兩聲乾咳從咽喉處發了出來。
只聽那沙比米娜驚喜地喊了起來,“師伯,快看,虎龍哥哥醒了。”
隨着沙比米娜的聲音,彼得胡山湊到密圖虎龍身邊。,看着他兩隻眼睛緩緩睜開。
“虎龍,你醒了。”
“師傅。”
密圖虎龍扯着沙啞的咽喉,用力喊了出來。
彼得胡山,看着甦醒的密圖虎龍,神色凝重,手伸到他的手腕上只輕輕摩挲了下,便淡定地收回手掌,口氣淡淡地道,“好了,虎龍你體內的淤血已經全部清除,在安心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躺在石牀上密圖虎龍看着自己師傅關切的樣子,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這樣吧!鴻宙,雪兒,留下米娜在這裡照顧虎龍,我們都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彼得胡山看着一旁的靈雪兒和鴻宙,一邊對沙比米娜吩咐道,一邊道。
片刻,等彼得胡山等一衆人走出了魔幻洞。
密圖虎龍才深情地望着米娜,語氣沙啞道,“這次你又來照顧我,上次受傷也是你,謝謝了。”
“謝什麼啊?虎龍哥哥你好客氣啊!你的師傅是我的師伯我們也算是自家人,還謝啊!”
米娜聽了虎龍的謝意,咧着嘴輕輕微笑起來,一邊拿起石桌上的一碗清湯,幫虎龍緩緩喂到嘴裡。
“雖然算是自家人,但謝還是要謝的。”
密圖虎龍一邊小心翼翼地喝着湯一邊用微弱的聲音表達着謝意。
“好了,好了虎龍哥哥你就別這麼肉麻了,我接受你的謝意好了。”
米娜喂着虎龍湯,看到他如此客氣,臉上的表情越發高興起來。
喝了一些湯,密圖虎龍安靜地躺了下來,看着眼前這個 善解人意的小女孩竟獨自發起了呆 。
這樣好的女孩,等自己的傷好了一定要給她傳授些幻術。,她可以自如地來去無量山,這樣他們可以就每天見面了 。
米娜餵了虎龍一些湯將手中的小碗放在了石桌上,側着身子默默坐在石牀上 。
“虎龍,哥哥你感覺怎樣啊?好些了嗎?”
“好多了。”
密圖虎龍看着沙比米娜關切的眼神,淡淡地一笑答應道。
“虎龍哥哥你可要小心了,那個打傷你的富家公子哥以後就要和你天天在一起了,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又傷着你。”沙比米娜靈動的目光裡有些擔心,她趴在密圖虎龍身邊機警地叮嚀着。
“ 不用怕,我以後是他的大師兄, 放心吧有的是辦法治他。”密圖虎龍聽了米娜的叮嚀,他只是一笑,然後很精明地說道。
沙比米娜閃動着目光,她 默默注視着密圖虎龍,雙手敷在他的身上, 此時此刻她坐在這個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哥哥身邊,心裡覺得十分踏實,自己原本以爲在這個荒蕪的無量山上只有一個這樣的孩子了,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哥哥 陪着自己。
將身子緊緊貼着密圖虎龍,水靈靈的眸子裡盡是柔情和暖暖的光暈。
躺在牀上,密圖虎龍那碧藍的瞳仁一觸到米娜的目光,便害羞的將眸子閃到了一旁,還未諳熟男女之情的他,臉頰滾燙滾燙地熱了起來,他想親近米娜,可又不敢伸出手去,只是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弄得他很難受,很難受。
“虎龍哥哥,你的臉怎麼紅了?”
正當這焦躁難耐之時,米娜那稚趣的童音傳到了密圖虎龍耳畔,她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密圖虎龍問道。
密圖虎龍躲閃着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敷衍道,“哪紅了,沒有,剛剛看血看多了吧!”
“就是嗎!哥哥臉明明紅了嗎?還抵賴。” 米娜眨巴着兩隻水靈靈的眼睛反駁道。
密圖胡龍不屑地看她一眼,“你,你好無趣,不跟你說了。”說着他突然轉過臉去。
“哥哥生氣了?”米娜舔着一個調侃的表情,問道。
“嗯!”密圖虎龍愛理不理地答應着。
米娜試探性地將手伸到密圖虎龍身上,推着他的身體,”真生氣了?”
“嗯!都是你氣的。”
“小氣。”沙比米娜聽到密圖虎龍的回答,撅着嘴脣,調皮地一笑道。
“誰小氣了,你才小氣呢!我是不想搭理你好不好。”
密圖虎龍眯着雙眼,說話間時而睜開眼睛斜着目光瞅她一眼,又裝模作樣眯着眼睡了過去。
“真無聊,我不陪你了,先出去找師伯了。”
沙比米娜白了一眼背過身去的密圖虎龍,邁着輕快的步子往魔幻洞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