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浴室豔屍

“凌霜,你怎麼纔來啊,浴室都快關門了啊。”幾個女生正在穿衣服,另一個名叫“凌霜”的女生拿着洗澡用具從浴室外走了進來。

“哦,沒事,我動作很快的,就是衝一下。”凌霜說着,脫下衣服,拿着自己的東西,走進了浴室。在師範學院,女生洗澡一向是個老大難問題,因爲學校的性質特殊,女生實在是太多了,想好好洗個澡,就得早早的趕到浴室,開門前就得排隊,如果不去排,或者說去晚了點,慢慢等着吧您吶,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有的洗了。凌霜今天就是來的比較晚,所以也沒有傻乎乎的在那裡排着,而是回宿舍看了會小說,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浴室裡的人該走的也走了,她才拎着東西,來到了澡堂。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看澡堂的阿姨是她的遠房親戚,偶爾來一次,洗的晚點,阿姨也不會說什麼,今天也是一樣,進澡堂前,凌霜就跟阿姨打好招呼了,於是就進來安心的洗澡了。

轉眼,浴室關門的時間就到了,其他女孩都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只有凌霜一個人在浴室洗着,說起來,也是洗的很愜意。中途,看管浴室的阿姨進來了一次,看看確實只有凌霜一個人了就把幾盞沒用的燈關掉了,只留下凌霜那裡的一盞。

偌大一個浴室,平時擁擁擠擠的,可是如今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使用,凌霜的心理別提多愜意了。

“千山明月幽,曉寒霜重雨未休挑燈點點聽更漏,殘夜長亭冷清秋遠道萋萋芳草悠悠歌,折盡古柳送蘭舟倚欄望穿煙波雲出岫,簾卷西風惹回眸霧薄疏影橫,月明短鬆冷,十年蹤跡徙倚畫不成人靜夜愈深,梧桐掩孤燈,晨鐘暮鼓又一輪此去經年後,誰與弄扁舟,只應碧落故地怎重遊絲絃負箜篌,當時羅裙舊,又是一年秋……”

洗着澡,哼着歌,當真是一大樂事,只是她不知道,在她閉着眼哼唱着這首《蜀山.殘夢詞》的時候,危險,正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氤氳的水汽之中,一個又一個的黑影,模模糊糊的向她逼近,再逼近,然後……

“小霜,小霜?今天怎麼了?怎麼洗了這麼久還沒有好啊?”看看手錶,已經八點多了,天都已經黑透了,凌霜平時也會洗的晚點,但是從來不會這麼不懂事,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出來啊。看澡堂的阿姨有些奇怪,走進澡堂之中,想看看凌霜到底怎麼了。透過氤氳水汽,阿姨看了幾眼,卻沒有看到人,不過剛剛凌霜洗澡的那個淋浴那裡,朦朦朧朧的還能看到凌霜的東西掛在上面。“奇怪,小霜這丫頭跑哪裡去了?東西都不要了啊。”阿姨一邊奇怪,一邊向前走去,走了沒幾步,透過朦朧的水汽,她發現在地上,好像趴着一個白膩膩的東西,看那樣子,好像是個**的女人!難道說,凌霜洗到一半出什麼事,或者突然發什麼病昏過去了!?阿姨連忙趕上幾步,去查看倒在地上的凌霜。不看還好,這一看,直接把阿姨三魂嚇掉了七魄——凌霜的左腿!不見了!

啊!!!!!!!!!!!!!!!!!!!!!!!!!

……

110和120同時趕到了L師範學院東校區的澡堂,120的醫生進來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退到了門外,這個女孩,顯然已經沒有急救的價值了。

上官落雨是剛剛調到安次區刑警隊的警官,這次,也算是她在進入新的工作單位以後第一次出任務。說起來,上官落雨也是個刑偵老手了,只是因爲在S市刑偵隊工作的時候得罪了個大人物,才被下放到這小小的L市安次區公安分局刑警隊。當她第一眼看到凌霜的屍體的時候,就知道這件案子一定不簡單。因爲死者是女性,又是在浴室,男性刑警不方便進來,所以就由上官落雨和另外一名女刑警全權負責現場的勘察工作。這個現場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點,浴室這種壞境裡,留下指紋和腳印的可能性基本爲0,即使是強姦殺人案,只要罪犯捨得就地取材的用水龍頭處理一下,那麼想要取得一些有力的證據也是非常難的事情,而且,死者凌霜的樣子看起來也並不像是姦殺之類的死法。凌霜的左腿不翼而飛了,斷口處已經沒有了血跡,地面上也是乾乾淨淨的,可想而知,在她死的時候,淋浴的水龍頭還是開着的,腿上的血跡早就被沖洗的乾乾淨淨了,粗略的看了一下,除了少了一條腿,凌霜身上沒有任何外傷。

“好可憐的女孩,是被人砍斷了一條腿以後,疼昏了過去,然後失血過多而死的吧。”另外那名女刑警是個純新人,膽子也比較小,在上官落雨翻動屍體的時候,她也不敢走的太近,只是在一旁細細的看着,等着這個雖然只有二十多歲卻經驗豐富的前輩來下達指示。

“不,沒有那麼簡單,這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因爲失血過多而死的。”說着,上官落雨伸出右手捏過死者的下頜,調了個角度以讓背後的女警看清楚,只見死者凌霜的面部極度的扭曲,嘴張得大大的,兩隻眼睛都有點突出。“我雖然不是法醫,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個女孩死於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度導致的心臟衰竭,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嚇死的。”

“她……她是嚇死的?”小女警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要嚇死一個人沒有那麼簡單吧,再說就算是嚇死了她,也沒有理由卸掉她一條腿吧,雖然她的腿是滿漂亮的。”小女警說着,看了一眼凌霜的右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分明有點嫉妒。

“這就是疑點了,一會出去問問,那個看浴室的阿姨,她難道就真的沒有看到有人走出去麼?這個浴室應該沒有別的出口啊,要是有人抱着一條人腿出去,不可能不被人發現的,去拿張牀單來,把屍體蓋上,我們好好的把這個浴室搜查一遍。”

“是。”

初步調查的結果,讓人有點失望,看守浴室的阿姨一直在門口喝茶,她非常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看到人出去,更別說是抱着凌霜的大腿出去了,因爲凌霜這個時候再裡面洗澡本來就是違反規定的事情,所以她一定是要在這裡好好的打掩護的,一步都沒有離開過。而對浴室的搜查則讓大家非常的失望,除了倒在地上的屍體意外,整個浴室可以說是乾乾淨淨,除了一些女生們沒有收拾走的洗髮水袋子啊、洗澡時掉落的毛髮啊之類的東西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實在是有點詭異了,要知道這個浴室的房間是很高的,窗戶開得也高,而且很小,不可能有人從窗戶出入,更別說那條腿了,現在,上官落雨甚至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罪犯把那條腿削成碎末,然後從下水道塞進去了。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上官落雨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手銬,“咔嚓”一聲,拷在了阿姨的手腕上。

被拷上的澡堂阿姨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她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親戚死了,爲什麼還要把自己拷起來呢,“那啥……警察……警察同志,你……你拷我做什麼啊……”阿姨明顯也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被上官落雨的舉動嚇了一跳。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無論多麼荒謬,都會是事情的真相,裡面沒有任何可以供人出入的通道,想要進出浴室,就只有走大門這一條路,而阿姨你又說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入女浴室,並從裡面抱着那條大腿出來,我們排查了這裡的一切,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上官落雨猛的把臉伸到了阿姨的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謊!帶走!”說罷,上官落雨一揮手,示意小警員把澡堂阿姨帶走。

“不……不是我啊……你們……你們怎麼能冤枉好人呢!?”看到這些警察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要把自己帶走,澡堂阿姨慌了,身體上不敢反抗,但是嘴上,卻在一直說着:“求求你們,放了我吧,真的不是我啊……凌霜她是我遠房侄女,我怎麼會害她呢?真的,真的不是我啊……”

“不要說了,等回到局裡,我們會聽你好好說的。”上官落雨淡淡的說了一句,那語氣,極度的例行公事,這種嫌疑犯自稱冤枉的事情她實在是見得太多了,現在的案情非常的明顯,沒有別人出入,那麼案犯就只可能是這阿姨了,只要能找出那條大腿,這件案子也就算破了。

“哼,難道你們這些刑警隊的傢伙句這麼點本事麼?你們把阿姨帶走了,我們洗澡,可不方便了啊。”一個同樣淡淡的女聲,從一旁傳了過來……

凌霜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淡淡的女生又是誰?敬請關注《屍怨傳說》第九卷《七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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