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手上的筆記本,秋意濃點點頭,快步離開會議室。
吐出一口長氣,她要不是和寧爵西在交往,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拿她的話當聖旨,工作不是兒戲,不是誰有身份就服誰,更應該是誰說的有道理,能給公司創造最大利益才應該聽誰的。
無可奈何的離開了颶封,電梯內她發現數字在往上跳,這說明電梯在往上走,明明她要下去,拼命按1樓沒用,一定是她剛纔在外面心不在焉的,按了上行按鈕,而上面樓層的人在她之後按了,電梯可不就先上行麼。
她搭乘的電梯是高層專屬電梯,恰巧電梯這時停下來。
外面涌進來七八個西裝革履的男女高層,看到站在角落裡的秋意濃均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二人熱吻撒狗糧的畫面,個個變的神色複雜起來,有幾個男高層非常拘謹的打了聲招呼:“秋小姐。”
還有個女高層熱情的打招呼說道:“秋小姐,來找寧總嗎?我們剛好要上去開會。”
秋意濃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抿脣敷衍着點了下頭,等她回過神來,電梯又上行了。
看着電梯上不斷跳動的數字,以及光亮如鏡的電梯上照射出的每雙眼睛,或小心翼翼或暗自打量中透着審視或隱隱的撇脣露出鄙夷之色。
她心裡呵呵了兩聲,爲什麼她一在盛世王朝出現大家只以爲她是來找他的,在所有人眼中她就只是個靠美色侍人的女人,就沒有一點自己的事業?
也是。無論從當初他們閃婚或是前陣子他們高調宣佈複合,所有人都在拿着放大鏡關注她的私生活,沒有人會在意她在事業上的另一面,就算有,他們也會說,瞧,她是靠着寧爵西才當上禹朝技術總監一職,要是沒有寧爵西,她就是個花瓶。
低頭自嘲一笑,秋意濃對自己說。大驚小怪什麼呢,這麼些年都過來了,在世俗眼中你就是一個敗金、攀龍附鳳的女人。
以前她也被評爲青城最放蕩的女人,但沒有這麼有名氣,更不可能有如此重量會讓媒體記者緊咬着不放,這是隻有當紅一線明星纔有的待遇。
享受嗎?娛樂圈當紅明星每天都在絞盡腦汁想着辦法炒作,生怕被遺忘或淘汰,可惜她不是明星,不需要這些。她需要的是什麼?
她所求的不多。
她需要的是自由的空氣,是平等的生活環境。是普通人的小日子,可以沒有奢華的物質生活,但不能沒有尊重二字。
也許,她真的是累了,只要和這個男人牽扯上哪怕一點關係,她活的都無比累人。
原來,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光靠勇敢就能修成正果,不是光靠激情就能完美善終,因爲和他勇敢在一起到最後會發現自己原來跳入了一片沼澤,越掙扎陷的越厲害。到最後是滅頂之災。
激情也會褪去,當熱情不再,剩下的只有互相猜忌到最後厭棄罷了。
與其到了那一步,不如及時止步,彼此華麗的轉身離開,留給彼此尊嚴。
想到這裡,她仰臉吐出一口氣,四天的冷靜期,到了最後一天的傍晚,堵在心頭的煩鬱之氣終於煙消雲散。
這或許是上天的安排,是天意。
這段思考於她漫長,與現實中不過是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電梯抵達頂層,沒人出電梯,七八個高層自動給秋意濃讓開一條道。
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秋意濃恢復了淡然的神色,邁步出去。
秘書室此時忙成一團,今天要召開年底總結會議,所有董事、高層都會出席,將近百人的會議室董事們都到了,大家忙着印證文件,把準備好的報表再整理……等等,今天的會非常重要,出不得一點紕漏。
沒有人注意到秋意濃。
在高層們從電梯進入會議室後,秋意濃沒有急着進電梯,她的腳步走向總裁辦公室,裡面同樣一片忙碌,寧爵西辦公桌上攤了一大堆文件,他身旁站着嶽辰,辦公桌前圍着幾個副總裁,個個面容嚴肅的商議着什麼。
秋意濃看了兩眼便縮回頭,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兩點多,她手上的工作還沒做完,得在晚上年會前趕出來,明天開始公司就要正式放年假了。
秘書室最年輕的小秘書此時擡頭無意中瞥見進入電梯內的身影,趕緊對忙着做最後一遍文件確認的周莎莎說:“莎莎姐,我好象看到了秋小姐。”
周莎莎匆忙間擡起頭,對小秘書道:“寧總三天前就下了命令,這幾天只要秋小姐過來就馬上通知他,不管他有多忙,你去把人攔下來,我給寧總打內線。”
小秘書答應一聲趕緊起身去追,那頭電梯已經合上了。
周莎莎只得按下內線說道:“寧總,秋小姐過來了,可能她看到您在忙,又走了,要不要我派人去追?”
“不必。”電話裡男人低沉的聲音非常果斷:“繼續做事,十分鐘後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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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小半天時間過的非常快,秋意濃工作效率極高。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完了。
五點,六個化妝師和造型師進入禹朝,他們都是專門過來給大家做造型的,cosplay除了服飾力爭與原版人物一模一樣,其他的髮飾、妝容也要力求完美,所以化妝師和造型師是必不可少的。
一時間美瞳、假睫毛、假髮、長靴、刀劍武器等等充斥着眼球,把整個公司變成了一個cosplay的主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說笑笑,互相打趣,氣氛熱鬧。
人太多,秋意濃沒有想先上去湊熱鬧的意思,來到姚任晗辦公室轉轉。
“來的正好,過來幫忙。”姚任晗正和行政忙着往一個個紅包裡塞鈔票,看到秋意濃過來把她拉過去。
秋意濃按照行政遞過來的名單往裡面塞相應的粉色鈔票,發現最多的幾個主管也不過才二百多,笑着詫異道:“老大你也太摳門了,怎麼才兩百?”
“年終獎已經多發了一個月的薪水,這個就是年會上一個形式。”
姚任晗說的平常,秋意濃也知道公司項目都沒上線,也沒進入盈利階段,總之兩個字:沒錢。
“那今晚的年會是怎麼回事?”
姚任晗把最後一張鈔票塞進紅包裡,狡黠的笑道:“今晚的年會是幾個投資人另外出錢辦的,他們既然出錢,我自然要辦的好一些,租了盛世王朝大酒店最大的宴會廳。”
秋意濃:“……”
紅包全部包好,行政清點了數量,一個不少,朝他們笑着說:“我要出去準備我的cos服裝了,姚總,秋總監,晚上見。”
姚任晗點點頭,這時轉頭問秋意濃:“警方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秋意濃搖頭:“還沒有。”
“這件事比較複雜。”姚任晗又說:“不過只要有寧爵西在,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那兩個黑衣人,揪住幕後主使。”
“但願吧。”秋意濃現在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明明知道是秦商商,卻不能繩之以法,也不能解救出畫兒,着實令她着急。
六點,所有人整裝完畢出發去盛世王朝大酒店。
秋意濃最後一個化完妝,自洗手間換上衣服出來,到座位上拿了手包,愕然的發現所有同事都走了,楊婭說好了要等她的,結果也不在座位上。
造型師和化妝師正在收拾手上的工具,不由驚訝又讚美的誇道:“秋小姐,你太漂亮了,這套造型選的不錯。”
秋意濃大體看了自己一眼,也覺得還不錯,往身上披了件大衣匆匆出去。
姚任晗的車停在外面,楊婭在後座朝她招手:“意濃,這邊。”
等秋意濃上了車,車子才發動。姚任晗的suv李業眼饞很久了,吵着要開,所以今天由李業開車,姚任晗坐副駕駛。
李業開着車從後視鏡中看了兩眼,咧嘴笑:“老大,秋總監今天夠漂亮的啊,就這身材這臉蛋今晚一出現鐵定能大殺四方,讓外面的人也看看咱公司不光只有漢子,也有漂亮的妹子。”
楊婭打量了一眼秋意濃,“我說業子哥,意濃身上穿着外套呢,你怎麼就知道她身材好?莫非你一直在偷窺她?”
“啊呸!”李業嬉皮笑臉道:“我用得着偷窺麼,我明窺好不好?誰不知道秋美女是咱們禹朝的司花,她的身材是衆所周知的好。倒是你,楊婭小盆友,你這蘿莉裝穿的,別怪哥哥沒提醒你啊,容易讓人把你抓走當女奴。”
“你才女奴呢。”楊婭雙手抱胸,對姚任晗道:“業子哥耍流氓,老大你管不管?”
姚任晗無奈的拍了李業後腦勺一記:“快開車。”
秋意濃也趕緊把楊婭的手拉住,讓他們一人少說兩句。
姚任晗接了一個電話後,看着前方神色稍稍變的凝重,李業忙追問:“老大你怎麼了?”
秋意濃身體前傾,也看向姚任晗。
姚任晗搖搖頭,輕描淡寫:“沒事。”
後視鏡中秋意濃與李業互看一眼,直覺有事,但老大不肯說,他們也沒辦法,說不定是感情的事,他們不便過問太多。
禹朝今年的年會在盛世王朝大酒店舉行,這對於一個剛剛起步的小科技公司來說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同時更引人注目的是這次年會以cosplay爲主題,每個參加年會的人從頭到腳,完全cos,個個化身成遊戲中的人物。
酒店門外有幾個記者聚在那兒,逮着一個禹朝員工就採訪。
姚任晗、秋意濃、李業、楊婭同時出現的時候,記者們蜂擁而至,拿着話筒擠上前想要採訪,姚任晗護着秋意濃,李業護着楊婭,幾個人匆匆往酒店內走去。
今天禹朝年會。不光有本公司的員工,還有幾大投資人,合作商颶封高層,以及青城與禹朝合作過的另外幾家科技公司,總共加起來也有一百號人。
四人進去後,恍然掉進了遊戲的世界,光怪陸離的遊戲人物穿梭其間,令人充滿了新奇感。
秋意濃從來沒參加過這樣的cosplay,正感覺格外有趣,一閃神的功夫,姚任晗和李業已經消失在人海,旁邊的楊婭一臉的興奮,拉着秋意濃指向遠處一角幾個戴紅髮的人說:“我們美術組的女同事都在那兒。”
“你過去吧,我也去找我們組的同事。”秋意濃和楊婭分開走。
穿過層層人羣,前面有幾個頭戴白色鬥蓬帽的頎長身影,白色的外套、紅色的腰部護甲……秋意濃辨認了一下,應該cos的是刺客信號裡面的阿泰爾。
這套衣服穿上既有武士的神秘與隱忍,也有劍士的帥氣與灑脫,再搭配上這幾位的豪門公子哥的氣質,立在偌大的廳內顯得鶴立雞羣。
秋意濃腳步停了下,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卻被眼尖的安以琛給攔了下來,然後幾個一模一樣的“阿泰爾”都圍了上來。
秋意濃看着幾個人的裝束,拿着手中的櫻花扇擋臉,一時沒忍住躲在扇子後面笑出聲來。
本來就不適合這奇裝異服的裴界不自然的整理着兩隻手臂上的臂甲,擡眉:“你笑什麼?真那麼醜?”
“沒有沒有。”秋意濃半張臉躲在櫻花扇後面,忍住了笑:“挺帥的,真的。”
確實挺帥的,這幾個男人顏值擺在這兒怎麼能不帥,就是他們一看就是沒穿過這些奇奇怪怪的服飾。不時的摸摸身上衣服這裡,摸摸那裡,有失名門公子哥的優雅與穩重。
安以琛比裴界想得開,拍着裴界的肩道:“忍着吧,誰讓你我交了寧少那麼一個損友,非要哥幾個穿一模一樣的,他倒好,人影都不見,我估計他說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裡拿拍咱們呢。”
“他也要來嗎?”秋意濃問。
安以琛擡起脖子左右張望,然後問她:“你不知道?你們倆不是成天跟個連體嬰兒一樣的嗎?他的行蹤你應該瞭如指掌纔是。”
裴界也停下了動作。幾個人神色複雜的盯着她。
秋意濃若無其事的放下了手中的櫻花扇,指着右手邊一撥人道:“我同事在那邊,我先過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周舜手搭上裴界的肩:“什麼情況?”
裴界把周腕的手撥開:“我怎麼知道,最好分了。”
越過人羣,秋意濃找到了開發部的同事,李業今天的cos的是陰陽師中的鬼使白,化着紅色眉毛,誇張的眼線,臉上塗着厚厚的白粉。頭戴銀色長假髮,白色帽,穿狩衣,完全就是一箇中國版本的黑白無常。
其它幾個同事也好不到哪裡去,服裝精美,妝容卻詭異,不得不承認化妝師和造型師手藝精湛,高度還原遊戲中的人物造型,就是現實中這麼乍一看,秋意濃感覺有些辣眼睛。
她悄悄退了出來。頭疼的在想,看來她對遊戲還是喜歡的不夠深,要不然怎麼周圍大家的神色都正常,只有她一個人覺得不適合?
幾分鐘後,姚任晗走了過來:“意濃,跟我過去應酬幾個合作商。”
秋意濃知道自己的職務,乖乖跟了過去,姚任晗把她領到幾個老總面前:“這是我們公司的技術總監秋意濃,年後舉辦的《禹朝域疆》發佈會將全權由她演講。”
其中一個老總夫人長年居住在國外,一見秋意濃如此漂亮,有興趣的問道:“秋小姐,年紀輕輕就這麼能力,請問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剛好我兒子也沒談對象,不知道可不可以留個聯繫方式。”
秋意濃斟酌着怎麼樣回絕,旁邊姚任晗打圓場道:“對了,秋總監,我還沒給你一一介紹呢,這是李總、這是李總夫人,這是趙總,這是趙總夫人。這是馮總……”
“您好。”
“您好。”她低頭一一握手,握到最後一隻手的時候,整個一愣,甚至不用擡眸她都知道這隻大手是誰的。剛纔還沒見他,他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象徵性的握了一下,手剛一擡起就被肆無忌憚的扣住了。
“寧爵西。”秋意濃抽不回手,旁邊又站着幾個禹朝重要的合作商,她難免覺得尷尬。
他不經意的音調低低懶懶的發出:“嗯?”
“放開,我在和合作商談工作。”秋意濃放低了聲音。
“我也是合作商,不如你先和我談?”他好整以暇,大手緊緊圈住她的手腕。
旁邊幾個老總自然認出了寧爵西,個個上前打招呼,有老總問:“寧總,您和禹朝也有合作?”
姚任晗在旁邊解釋:“前年寧總收購了國內遊戲巨頭颶封,現在寧總是颶封的大老闆,禹朝的第一款手遊運營商就是颶封,今天的年會寧總肯賞臉,禹朝不勝榮幸。”
幾個老總點頭,眼睛也是亮亮的,千載難逢的機會能遇到房地產大亨。他們怎麼着也要多攀附攀附,就算不能擴大商機,也能增加人脈。
秋意濃掙不開他的手,站在旁邊極其尷尬,尤其是幾個老總的眼神時不時的落在他們的姿勢上,再看她時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秋意濃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她不想把個人感情和工作混爲一談,她已經飽受外界的偏見,工作是她唯一的淨土,她不希望也被別人說三道四。
不顧一切的使勁掰開他的手。對幾個老總笑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洗手間只是藉口,她想透口氣,遂進了宴會大廳相應的休息室,裡面有兩個吻的渾然忘我的男女同事,她的開門聲驚醒了他們,視線對上後都有點尷尬。
男女同事很快就出去了,秋意濃淡淡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感覺口渴,她走到角落裡倒水。
熟悉的腳步聲進來。咯嗒一聲上了鎖。
身後的男人沉沉的問她:“濃濃,你沒有男朋友?”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沒有。”
一隻大手抓住她的肩,把她轉過去,男人隱隱在咬牙:“那我是什麼?情夫?”
她手中拿着杯子,笑容晏晏的看他:“你麼,你是我愛的人啊。”
不管他們合不合適在一起,目前而言,他確實住在她心裡,是她愛的人。
她說的自然而嬌俏,寧爵西所有怒氣都沒了。只剩下被取悅後的驚喜,溫雅英俊的容顏浮出淺淺的笑意,頗有迷倒衆生的魅力。
她不由的看晃了眼,隨即看着他身上同樣的阿泰爾,低頭一笑,喝了口杯中的熱水問:“你今天怎麼和裴少他們穿一模一樣的衣服?”
他淡淡的笑:“省錢。”
她失笑,摸摸他的臉道:“寧總太會過日子了,這服裝一看就是颶封的壓箱貨。年會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出去吧。”
說着放下水杯從他身側走向沙發,要去拿櫻花扇。cosplay的精神就是要時刻把自己調整的與自己cos的人物一樣,櫻花扇是她這款造型必不可少的道具。
纖腰被結實的手臂纏上,他從後面摟住她,她整個人嵌入濃郁的男性氣息懷抱,“好了,濃濃,懲罰我懲罰的夠久了。”吻着她的耳垂低低的嘆息:“現在是七點三十七分,四天前的現在你提出冷靜四天,現在七點三十八分,我該解禁了,可以抱你親你要你了。”
她滿身心疲憊,卻嗓音清脆的笑着拍拍他的手:“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健康的東西?”
“沒辦法,看到你就只想要你。”他呢喃着一手摟着住,一手把她的腰轉過來低頭覆蓋住她的紅脣。
太久沒有嚐到她的甜美,一觸到所有淺嘗即止的念頭拋於腦後,強勢的長驅直入,深深的索取。
她和服的衣領本就低,他吻着吻着就作怪了,手往她衣領裡探,她及時抓住他的手,“寧爵西。”
“嗯……不可以?”他打開的黑眸中蓄着赤裸的慾望。
“不是。”她擡臉朝他嫣然一笑,主動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現在這裡不方便,年會結束好不好?”
他豈有說不好的道理,心裡微蕩,捧住她的臉蛋又是一處旖旎而深長的吻,然後貼着她的脣緩緩的笑着:“不委屈,不懷疑,不生我氣了?”
她歪着腦袋,嬌豔的臉蛋上漾着笑。
他仍舊從後面抱着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那個什麼老總夫人說是要給你介紹他兒子,你就不知道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