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中的嘲弄之意太過突兀,秋意濃垂首沉默兩秒,輕揚起紅脣說:“寧先生是不是認爲我收到了那麼昂貴的禮物卻連個電話都不回一個,實在是不知好歹?”
寧爵西沒有說話,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溫潤俊挺的五官被夜色襯的格外模糊沉冷。
秋意濃撫了撫頭髮,用十分隨意的口吻說,“其實我只是覺得那晚是個意外,你我又是成年人,那晚我也很開心,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而且,如果我再打電話會有想和寧先生牽扯不清的嫌疑,我不想給寧先生造成困擾。”
寧爵西眸色一沉,半晌,瞥了她白皙嫵媚的臉蛋一眼,目光直白,毫不避諱:“那麼,如果寧先生說你不給他打電話纔是給他造成困擾,秋小姐打算怎麼辦?”
秋意濃神情怔了怔,轉而抿脣一笑:“寧先生說笑了。”
“我從不說笑。”寧爵西將車停下來,一張英俊完美的臉面對她,不露聲色中透着一股咄咄逼人:“我對女人一向很挑,不是什麼樣的都有胃口。”
換句話說就是:你很對我胃口。
秋意濃屏住呼吸,情不自禁的咬起嘴脣,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這個男人的思維,明明他有個那麼完美的未婚妻,而她,人盡皆知的私生女,胸大無腦的花瓶,一身的污名。
他卻要和她這樣的女人牽扯不清,也許這就是男人的劣根。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們永遠熱衷於追逐偷情所帶來的感官刺激。
車窗外,一輛輛車飛速駛過,車廂裡氣氛曖昧複雜,剛好,寧爵西的鈴聲大響,屏幕上跳着“倪予茉”三個字。
趁着他接電話的空隙,秋意濃推開車門,輕聲說了句“謝謝你送我”,利落的跳了下去。
暮色沉沉,那抹嬌影很快在秋宅大門口消失。
寧爵西深不可測的黑眸盯着窗外。
“爵西,你怎麼沒等我就走了?”倪予茉在電話裡奇怪的問。
“有點累了,晚上還有個電話會議。”
“哦,那你早點休息。”倪予茉溫柔體貼的說完,很自然的提議:“明早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在法國的時候經常會想起我們以前經常去的唐人府,那家的阿膠白皮粥熬的既正宗又地道,每次想起來的時候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嗯,明早我去接你。”
寧爵西結束通話,沒有再看秋宅大門,也沒有立刻發動車子,偉岸的身影懶散的靠在車裡。
放進扶手箱,他從裡面摸出一包煙,菸草味很快在車廂內蔓延,於是,順手開了窗。
他一面抽菸,一面靜靜看着前方一盞昏暗的路燈孤獨的亮着,更多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像那晚的海面,無邊無際,讓人沉陷其中不可自拔。
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傍晚嶽辰的電話內容。
“秋小姐之所以要賣掉項鍊是因爲她和秋家有個約定,一個月內要拿三千萬出來,否則她就要嫁給雷鬆電子的李光兆,這個李光兆六十歲了,既好色又變態,對秋小姐垂涎已久,這次秋家有難,他是第一個趁火打劫的。對了,明天就是三個月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