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爵西挑眉沒說話,身後的嶽辰忙上前去查看情況。
折騰了一天也累了,秋意濃向來隨遇而安,索性盤腿坐在地上休息,大不了坐在這兒看一夜的海景,說不定明早還可以看日出。
“小姐,你怎麼沒走?”嶽辰沉着臉走過去,“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裡是私人領地,外人不得逗留。”
秋意濃微微一笑,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細沙:“我拿東西慢了一步,你們還有直升機嗎?沒有的話,船也行。當然,我會付費。”
孤寂的冷風呼呼的吹着,她抱臂瑟縮,頭髮散亂,臉上的妝也化了,有些狼狽。
可即使這樣,她依然能千嬌百媚。
這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女人,不管她是濃妝華服,還是落魄潦倒,都能自成一股無人能及的風情。
裴界怔了怔,身體前傾,眯眸看清那抹嬌豔動人的身影,不屑道:“原來是她。”
“認識?”寧爵西聞言看過去,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搖着酒杯,冰塊在琥珀色液體間撞擊,發出沙沙聲。
“何止認識,簡直是久仰大名。”裴界蹺起二郎腿,笑的別有深意:“你剛回來,自然不認識。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傾城美人,秋家二小姐,秋意濃,是個私生女。整個青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多是她的裙下之臣。”
嶽辰這時走回來:“寧先生,那位小姐說收拾東西晚了一步。”
“理由很充分。”裴界笑。
寧爵西看了看裴界,不以爲意的抿了抿薄脣,對嶽辰吩咐道:“讓阿深送她回去。”
阿深是他的專屬直升機駕駛員。
裴界吃了一驚,伸手製止:“你確定?這女人可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一旦你讓阿深送她回去,明天全城的人都以爲她勾搭上了盛世王朝,這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
寧爵西還沒開口,一道婉轉的嗓音飄過來:“謝謝寧哥哥,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一聲親暱的“寧哥哥”讓空氣靜了幾秒,裴界和嶽辰一臉懵圈,而寧爵西居然笑了笑,很淡,淡而無痕。
“什麼情況?”裴界詫異中不禁站了起來:“原來你們認識。”
寧爵西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倒是將手中的威士忌放到了圓桌子上,十指交握,坐姿未變,如墨般的深眸看向秋意濃:“客氣了。”
飛機場那兒,阿深發動了直升機,螺旋槳的巨響聲傳來,秋意濃歪着腦袋衝他笑了笑:“來日方長,那就改天再道謝。”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寧爵西笑容依舊,但只要細看會發現未達眼底,似乎是這個男人的一貫處事風格,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拒人於千里之外。
很快,嶽辰帶着秋意濃離開了,裴界拍了一記寧爵西的肩膀:“她怎麼勾搭上你的?”
寧爵西一手擱在椅背上,神情俱淡:“她曾是翩翩的家教,以前見過一面。”
“呵,見過一面就親熱的叫‘寧哥哥’?”裴界臉上的輕蔑更盛,想起了什麼,驚詫的問:“她還當過翩翩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