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又試着發了一條微信過去:三哥,半個小時後應該能結束你有空過來接我嗎?我在瓊姬路這邊的冰火味莊。
大約只過了幾秒鐘,就震動了,他居然回覆了:“好。”
雖然只有一個簡短的字,但與之前幾條石沉大海的信息相比,這條就顯的無比珍貴起來。
放下的那一瞬間秋意濃笑着小小的鬆了口氣,拿起筷子夾菜。
姚任晗禁不住瞥了她一眼:“什麼電話這麼好笑?”
“肯定是他老公打的唄,老大,這你都猜不出來啊。”李業插話進來,他一來就被幾個同事灌了兩杯白酒,這會兒人有點暈乎乎的,走路也是左搖右晃。
秋意濃也不隱瞞,笑了笑:“一會他來接我,我就不陪你們吃飯了,我走的時候會買好單的,晚上唱歌也算我的,明天微信轉賬給你們。”
旁邊幾個同事聽了,起鬨道:“你老公既然來了,不如一起吃飯,這個時間他應該還沒有吃飯吧?和我們大夥坐一塊兒乾一杯,今天不醉不歸。”
李業一手撐在姚任晗背後的椅子上,切了一聲:“她老公來了,我怕你嚇的腿軟,連詞都忘了說。”
那幾個同事頓時來個興趣,個個捋起袖子說:“她老公是有三頭六臂啊,還是酒量超羣,咱幾個人還怕他一個不成?保準把人灌趴下。”
李業整個表情就有點蔑視了:“人家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酒量超羣,人老公只要往這裡一站,你們這幾個人立馬腿軟信不信?”
“我們又不是嚇大的,讓他老公儘管放馬過來。”
包廂裡鬧哄哄的,秋意濃也不管他們,她有點餓了,只顧低頭吃菜,這幫同事平常在公司就這樣,一有空就鬥嘴,整個公司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氣氛特別好,像個大家庭一樣。
不似在恆久,每天大家規規矩矩的坐在格子間,氣氛僵凝,工作效率並沒有比禹朝的高多少。
秋意濃問過姚任晗。也在網上查過,原來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it界向來這樣,以輕鬆舒適的工作環境爲主。只有工作氛圍好了,員工纔有心情做事,效率纔會提高。
最關鍵的是,禹朝內部沒有恆久的勾心鬥角,在禹朝大家都在爲做出深受玩家喜愛的遊戲而努力,沒有誰嫉妒誰,也沒有誰誰聚在一起搞個小團體,一個勁八卦說誰壞話,每個人每天都在做自己手上的事情,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在禹朝。有的只是一顆顆成功做出遊戲的真心,並且每個人都在爲這個目標而努力着。
想到這些,秋意濃感覺今天不應該光請開發組吃飯,應該也叫上美術組和策劃組,因爲他們是一個團隊,以後還要緊密合作,完成公司創辦以來第一個項目。
不過也不急,來日方長,以後還多的是機會。
秋意濃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直到姚任晗提醒她:“意濃,你響了。”
“噢。”秋意濃拉回神,果然擺在手邊的震動個不停,屏幕上顯示是寧爵西的名字。
他這麼快打電話過來,會不會是突然沒空?她邊想邊疑惑的接起。沒想到他在電話裡說:“出來吧,我在冰水味莊的外面。”
這麼快啊,她不是說半個小時之後的麼,現在估計也就過了十來分鐘吧,秋意濃嘴裡嚼着食物,下意識道:“你有沒有吃晚飯,要不要過來吃點兒?”
本來大家都在關注她講電話,一聽到這句,那幾個同事瞬間就大叫:“叫你老公趕緊的,麻利的過來,哥幾個今天要跟他拼酒量,直到誰喝趴下爲止。”
秋意濃趕緊捂住話筒,但已經來不及了,電話裡寧爵西說道:“你在哪個包廂?三樓還是四樓。我進去找你。”
沒想到他真的要上來,她趕忙放下筷子站起來往外走:“我下去接你。”
她走出包廂,幾個同事摩拳擦掌,紛紛大叫着服務員再拿兩瓶白酒過來,大有一會要灌倒秋意濃老公的架式。
姚任晗看了直搖頭,李業乾脆直接癱在椅子裡一臉壞笑的看着幾個同事鬧騰,心想,你丫就鬧吧,一會看你們還有沒有膽灌人老公。
一樓,秋意濃下去時,一眼看到寧爵西身邊圍了好幾個餐廳工作人員,其中餐廳經理正一個勁的恭敬說:“寧先生,要不要通知林先生?”
“不用了,我今天有別的應酬。”寧爵西溫雅的拒絕。
秋意濃走過去環上他的手臂:“三哥。”
經理恭敬的彎腰:“那請寧先生自便,有事叫我一聲。”
秋意濃帶着寧爵西往電梯裡走,回頭見經理仍畢恭畢敬的站在那兒,她問他:“林先生是誰?”
“這家餐廳的老闆,我玩的很好的一個哥們。”寧爵西問清楚樓層按下電梯,看她一臉茫然耐心的說道:“結婚那天他也在場,不過可能賓客太多,你沒記住。”
秋意濃哦了一聲,感覺他的鐵哥們好多啊,走哪兒都能碰到,不由想起了外界傳說中寧爵西有一個壕朋友圈,似乎她只見到了冰山一角。
在進包廂前,她拉了他一下:“那個……你確定要進去嗎?”
寧爵西挑挑眉,心情似乎不錯:“我還沒吃飯。”
“可是……”她緊緊拽着他的手臂,想起姚任晗說他在查禹朝,估計他應該已經知道禹朝從颶封挖了不少人,而今晚裡面的幾個同事都是從颶封過來的。
寧爵西已經推開了門,裡面喧鬧不已,在他們進門後戛然而止,全部像失聲一樣。
那幾個同事臉上的笑容都沒了,一臉驚愕,他們再怎麼消息封閉,對於颶封的新老闆,他們還是知道的。
可以說,寧爵西是他們的前任老闆,雖然人家日理萬機,不會記得他們這些小嘍嘍,但人就是這樣,一心虛自然就氣短。
一氣短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爵西進門第一眼就定格在姚任晗身上,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姚任晗沒有迴避,指着秋意濃左手邊空出來的座位笑道:“寧先生請坐。”
寧爵西看了眼姚任晗的位置,在秋意濃右手邊,中間特意空了一個位置,他的眸色溫和了一些,在姚任晗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每次聚餐同事們都熱熱鬧鬧,互相敬酒,說笑不停,寧爵西一來,個個拘束,沒一個敢鬧的。
大家安靜的吃東西,拘謹得很。
秋意濃咬着筷子想笑,旁邊李業倒是笑出聲了,挑釁的朝那幾個同事說:“哎喲,剛纔不是個個說要和人老公拼酒的嗎?怎麼這會兒一個個都沒聲了,要不我幫你們暖暖場,接下來你們上?”
一個同事白了李業一眼,夾了塊豬手塞到李業嘴裡,李業猝不及防,被塞滿口腔,還嗚嗚的想說什麼,畫面滑稽又搞笑。
秋意濃偷看了寧爵西一眼,他拿出打火機在抽菸,火光中他的臉上有一層淺笑,她於是動手給他倒了杯果汁。
寧爵西慢條斯理的抽了口煙,側頭對她說:“濃濃,你不介紹介紹?”
他肯紆尊降貴到這兒來吃飯,秋意濃挺意外。這會兒他又要求她做介紹,她突然來了精神,如果今晚大家坐在一起吃喝愉快,豈不是能在他心裡打個好的印象分?
這麼一來,說不定禹朝偷偷從颶封挖人的事就能一筆勾銷呢。更讓她期待的是,他既然肯花時間坐在這兒,說明他對她在禹朝工作已經接受了,應該以後不會逼着她去方雲眉的公司。
“嗯,好。”她點頭大方的站起來,先指着姚任晗道:“這是我們公司老大姚任晗,這是我們開發組的業子,這是……”
一通介紹下來,寧爵西目光沒有任何不耐煩,始終專注的與每個人點頭打招呼,大家都沒想到傳說中的大老闆寧爵西這樣平易近人,個個受寵若驚,氣氛漸漸有點活躍起來。
姚任晗在寧爵西進來後一直在觀察,以他從男人的角度來看,寧爵西和秋意濃這對豪門夫婦感情不似外界說的那樣貌合神離,寧爵西對秋意濃還是挺在乎的,要不然不會在這裡坐這麼久,全然不計較這些都是從颶封叛變過來的小職員。要知道像寧爵西這樣的身份,能讓他花上時間應酬吃飯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一頓聚餐,很快結束。
秋意濃事先說好要早回去的,所以同事們去唱歌也沒叫他們,大家在餐廳一樓分道揚鑣。
寧爵西丟了手中的菸頭,眸中泛着柔色,對秋意濃說道:“走吧。”
“現在去新家,還是回寧宅?”秋意濃同樣心情很好,偎在他身邊問。
“都不是。”
她看了眼手錶,八點多了:“你還有應酬嗎?”
寧爵西坐進車裡回答:“嗯,本來晚上答應了姐夫的飯局,既然錯過了,現在過去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姐夫?穆承斯?秋意濃反應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三哥,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指尖挑着她的下巴,長指若有似無的摩挲着嬌嫩的肌膚,眯眸笑的慵懶尊貴,剛纔到最後的時候,大家都客氣的敬了他一杯,他雖淺酌,但加起來也喝了不少。
“謝你肯陪我同事吃飯啊。”她愉悅的笑,轉而把腦袋貼在他手臂上:“你同意我在禹朝工作了對不對?所以我說要謝謝你。”
“誰說我同意了?”他牽起脣角。
她聽了心臟一緊,仰臉望着他英俊的臉,分析着他嗓音中有一絲淡笑,於是撒起嬌來:“三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讓我在禹朝工作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是個商人,商人不做賠本買賣,我答應了,有什麼好處?”他低低的笑,眸底閃着精明的光。
“那,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好不好?”她睜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什麼都可以?”
“嗯,只要我有的,都可以。”今晚是個好機會,錯過了可能不會再有,她必須緊緊抓住,毫不猶豫的點頭。
溫熱的脣落在她的眉心,他並不直說,而是漫不經心的提點着她:“寫代碼的都有一顆冷靜的頭腦,緊密的邏輯思維,那麼你用你的腦袋猜猜,我想要什麼?”
她定定的看着他,腦海裡拼命在想他想要什麼,實在是想不出來,她頭腦一熱,把手包拿來,拉開拉鍊,一骨腦的把裡面的東西全倒了出來:“這裡是我全部的家當。你要什麼?”
寧爵西深幽的目光定在那張紙上,她順着他的目光也落在那上面,一咬牙,把那兩張畫紙拿起來,交給他。
修長有力的大手緩緩展開了那兩幅畫,犀利的鷹眸不動聲色的在上面一點一點的來回巡視。
滿眼都是稚嫩之氣,看得出來兩張畫均出自於一個心思非常單純的孩子之手,不像是一個成年人所畫出來的,更不可能是薄晏晞所爲。
“我沒有給你看,是怕你多想。畫這兩幅畫的鄰居女孩以前一直認爲我和薄晏晞是一對,但事實上我恨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和他還有往來。”
秋意濃仔細觀察他的面部表情,發現他並沒有懷疑什麼,伸手要拿回來,卻被他搶先疊起來,放到一旁。
“既然對你沒什麼用,就先放在我這兒。”
眼睜睜看着秋畫的畫被他拿走,秋意濃不敢表露出來什麼,故作大方的說:“好啊,那你千萬不要弄丟了,不然我沒辦法向那個女孩交待,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
寧爵西獨自來到會所,穆承斯正陪客戶吃飯,見到寧爵西來了,起身招呼道:“各位,寧總總算來了。”
“來,來,來,寧總,你可讓我們好一陣等啊,先把這杯幹了……”幾個老總不約而同道。
穆承斯管着盛世王朝旗下的一家分公司,難得在青城應酬,寧爵西自然要來給姐夫撐撐場面,與衆人各自喝了一杯酒後,藉口有事出來了。
被留在車內的秋意濃見他喝的滿身酒氣進來,一邊扶他一邊說:“你今晚喝了不少,應該帶我進去的,我可以幫你擋一些。”
寧爵西伸手過來攬她入懷:“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可捨不得給別的男人灌酒,你的便宜只有我能佔,明白麼?”
濃重的呼吸夾着炙熱的氣息雨點般落在她光潔的頸間,也許是她今晚也喝了酒的緣故,兩頰像染了胭脂般緋紅,雙手攀住他結實的肩膀,眼眸裡水霧一片:“三哥……”
“不許叫這個。”他濃眉皺起來,沉眸中早就染上了熾熱的火焰,喉結滾動,呼吸急促,手勁卻非常凌厲的掐住她的腰,強勢到她再敢忤逆一分他就生生截斷。
她不懂,她一直這樣叫他,爲什麼今天不行。
腰上的力道又收緊幾分,她覺得自己的腰快被他掐斷了,一聲悶哼後,男人精壯結實的身體把她壓在身下。
她趕緊投降,試探的改口:“那我叫你寧哥哥好不好?”
“不好。”他俯下來的眸光更冷漠:“這個稱呼只有妹妹才能用。”
她咬着脣,看着與自己僅有一指之隔的俊臉。不知道他想聽什麼,柔柔的說:“那我叫你爵西哥好不好?”
他眉目舒展了一些,開始吻她的下巴邊吻邊誘哄:“聽上去不錯,不過我要聽更好聽的。”
更好聽的,她大腦裡過電一樣閃過一個詞:老公。
這是今晚在同事們嘴裡反覆被提及的,可是她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如今他要聽的是這樣嗎?
“不說?”他沉沉啞啞的低笑,帶着酒氣的脣從她的下巴蜿蜒而來,到她敏感的耳垂……
秋意濃全身繃的緊緊的,眼角的餘光告訴她與駕駛座之間的檔板並沒有放下,也就是說現在是現場直播,她一閉眼,到底還是依着他的心情嬌軟的改了口:“老公……”
沒料到這兩個字的效應這麼大,他霎時住了手,低低的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下一瞬間把她抱了起來,“這才乖。”
秋意濃微微蹙眉,乖順的任他抱着,有點無奈,感覺又回到了昨晚在醫院的那一幕,誰會想到在外叱吒風雲的寧爵西私底下生病了和喝醉了是這樣的狀態,用時下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萌。
萌到沒朋友。
萬萬沒想到車子駛進了寧宅,秋意濃心裡有點開心,昨天答應了陪蔻兒在寧宅吃晚餐的,結果他們在醫院泡了一晚上,早餐桌上蔻兒也在的,卻因爲他們下去晚了而錯過。
明早,她一定要早起,和蔻兒一起吃早餐。
車子在庭院停下,寧爵西抱起她下車,司機全程低頭,當沒看見。
回到房間,兩人免不了一陣糾纏。
然而這次與前兩次沒什麼不同,她的身體依然僵硬冰冷,不同的卻是他今天格外有耐心,一點點的調教她,引導她,花了很久的時間,讓她感覺到了被溫柔的對待。
她抱着他,卻依舊不敢睜眼,她希望這難熬的一切趕快過去。
“看着我。濃濃,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他深邃眸中像有個旋渦,深的可怕,鋒芒畢露,充斥着強烈的佔有慾,她忍不住一次次的閉上眼睛,卻被他用大掌捏住下巴,一次次的扭過來。
到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睜着還是閉着,眼睛裡全是他的臉,揮汗如雨,肌肉起伏的背部線條……
皮膚與皮膚的接觸,冰與火的碰撞……
她感覺到浸在冰水裡的身體時而被他撈起,感受到一點溫度,時而又墜落下去。沉進陰寒的海底。
在這冰水與火海的來回切換中,最終交融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像被冰浪衝上了岸,整個意識承受不住的模糊,空白一片。
寧爵西沒有像前兩次一樣抽身就走,他抱着她安靜的躺了很長時間。
她沒有推他,一是因爲沒有力氣了,二是因爲她虧欠他的,以前她吃藥的時候他就不容易滿足,總是會要她好幾次,而她不吃藥了,他的興致只會銳減,頂多一次。
裴界話雖然難聽,理卻不難懂,他娶了她這樣一個不會讓他享受到男人權利的女人。終究是他虧了。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他對她冷淡,她能理解,也覺得合情合理。
可是今天晚上,不,應該是說今天早上她從醫院醒來後,他對她的態度變了,那種疏離與冷淡漸漸消失了。
在車裡,他居然逼她改了稱呼。
她窩在他懷裡,忍不住的感到一陣說不出來的茫然無措,像是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她卻無法敏感的捕捉到,只能像個牽線木偶一樣,隨波逐流。
兩人就這樣靜靜抱了很久。彼此身上的汗漬粘在一起,她手軟軟的抵在他胸口,輕聲道:“我想去洗澡……”
他親吻了她一下,起身把她抱進了浴室,在花灑下仔細的給她清洗,隨後又抱着她回到牀上。
她實在是沒力氣,任由他在她身邊忙碌着,頭一沾到枕頭上,疲倦和睏乏雙雙襲了上來,將她吞進了黑暗的無底洞。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黑暗中醒來,再也沒有睡着,因爲她腰上多出一隻手臂,將她圈在懷裡,牢牢的,像禁錮。
這是他們在一起以來,他第一次這樣從後面抱着她,親密無比的姿勢。
耳後是他綿長的呼吸聲,她失眠的厲害。
天色漸漸亮了,她纔有了一點睏意,在淺眠中浮浮沉沉,疲憊之極。
身後的人終於動了動,他醒了,她本能的翻了個身,臉埋在被子裡,含糊說着:“我還想再睡會兒……”
寧爵西沒說話,只是幫她拉了拉被角,蓋住了她的肩膀。
等房間裡的聲音徹底沒有了。她美美的睡了一覺。
今天是週六,陸翩翩一大早就來了,因爲是週末,所以大家聚在一起用早餐的時候已經是快九點了。
陸翩翩看看寧朦北和秋蔻,再看看寧爵西,最後落在寧爵西旁邊的空座位上,笑的促狹又調皮:“寧哥哥,意濃怎麼還沒起啊?”
如此明顯的暗示誰都聽得出來,一時間大家都擡起頭,每個人臉色都不一樣,寧朦北是冷寒如冰,秋蔻是羨慕,寧爵西是一臉溫柔笑意,抿了口手邊的咖啡道:“濃濃困了,她想再睡一會兒,所以我沒叫她。”
“噢——”陸翩翩故意拉長了聲音:“我知道了,原來寧哥哥和意濃這樣恩愛啊,那我以後還是叫她表嫂好了。不對,朦北哥馬上也要結婚了,我有兩個表嫂,還是分別叫名字吧,親切點……”
陸翩翩自言自語,桌子上的人除了寧爵西,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今天和昨天早上一樣,寧朦北只坐了一會就說吃飽了,很快帶着秋蔻離開餐桌。
若有似無的掃了眼寧朦北的背影,寧爵西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上樓。
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秋意濃不想醒,就想一直睡下去。
“濃濃,起牀了。”寧爵西的嗓音灌進耳朵裡,她的脣被吮住,密不透風的熱吻罩了下來。
她瞬間就醒了,坐起身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昨晚兩人纏綿的畫面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裡一一浮現。
“快起牀。”寧爵西已經換好衣服,一身正裝,顯的身材均勻挺拔,他正在扣衣袖的鈕釦,是藍寶石袖釦,在明亮的光線下放射出尊貴的氣質。
他似乎喜歡穿襯衣上有寶石的袖釦,也的確很襯他的氣勢,氣宇軒昂。貴氣逼人。
秋意濃這一恍神,門外陸翩翩跑了進來:“意濃,今天你們休息對不對?陪我去逛街吧。”
看到陸翩翩,秋意濃親熱不起來,冷淡一笑,推開被子下牀,她低頭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一件陌生的吊帶睡衣。
不由擡頭看向寧爵西,他正低頭戴腕錶,側頭看她一眼:“你的行李箱都擺在新家那兒,這裡沒有你的衣物,所以我昨天讓人準備了一些,以後你就可以不用再帶來帶去。”
給她準備了衣服?秋意濃滿腹疑惑,走到衣帽間一看,左邊的一整面衣櫃裡都是他的衣物。右邊原本空空的大衣櫃裡不知何時塞的滿滿的,從貼身衣物到晚禮服,從春到冬,所有的衣服都分門別類,擺的整整齊齊。
隨手拿了一件發現上面吊牌都沒拆,全是國際大牌貨,當季最新品。
爲了陪秋蔻,說好前晚只回來住一夜,可是昨晚他們又回來了,他還貼心的給她準備了這些,她又不是瞎子,看得出來他在將就她,將就她想陪蔻兒住段時間的心。
這樣一份心意,沉甸甸的。秋意濃不敢要,不能要,也要不起。
原本她以爲兩個人一年的婚姻只需要相敬如賓,她履行妻子的責任,當好寧太太,一年期滿,她全身而退,心無負擔。
但他突然這樣,打破了她一直以爲的平衡,超出了她心中劃出的那個界線。
一時間她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不接受?顯得矯情,難不成讓他退回去,不黑臉纔怪,傳出去了不好聽啊,堂堂寧太太把當季最新品全退了。這不是明擺着給娛樂頭條做貢獻嗎?
接受?她最怕欠別人東西,那樣她會全身不自在。
這章終於沒有食言,是溫情的情節,下面希望更甜蜜點,還是保持這樣就好呢?
月底倒數第三天,有鑽石的記得投一下,過了月底就作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