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在北京還有關係?
莫曼雲掃了他一眼,轉回頭:“他沒跟我說過,嗯,除了你,他還認識誰?”莫文成也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認真看着邢偉。
邢偉哦了一聲,沉吟了好久,方搖了下頭:“你們還是問老何吧,他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好告訴你們。”
邢偉不說,父女倆也不好逼問,隨便又聊了些其它的,邢偉方是告辭。
“我送送你吧。”何遠也隨他出了去。
兩人沒有開車,而是慢悠悠地走到小區裡的一顆大樹旁,緩緩靠在樹幹。
邢偉把手抱在腦後,忽然開口:“老何,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嗯。”
“這樣……真的好麼?”
何遠笑了:“有什麼不好?老刑,你也該成個家了,呵呵,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有妻子的感覺,嗯,真的不錯,聊聊天,吵吵架,拌拌嘴,睡睡覺,哈哈,世間沒有比這再幸福的事兒了。”
邢偉深深看着他,良久,嘆了口氣:“這樣說的話,你是不打算回北京了?”
何遠聳了聳肩膀:“豐陽也有報社,也能做記者,呵呵,還回北京幹嘛?”
“好吧,我說不過你,唉,國慶節之前我就得趕回北京,在豐陽的事就交給副手辦了,你呢,要是有空就回北京看看我,沒空呢,打個電話吧。”
送走了邢偉,何遠施施然走回自家,剛要開門,手機卻響了,一看號碼。何遠趕緊退出了幾步,跑到樹林中才接了電話。
“珊姐,有事兒麼?”想着何靜珊那次變向的表白,何遠哭笑不得。
“……”奇怪的是,電話那頭的何靜珊一陣沉吟,只聽呼吸,未聞其聲。
“珊姐,出什麼事兒了,說話呀?”
“阿遠,本來我不想打電話給你的。可……”何靜珊的聲音顯得很是低落,焦急。
何遠眉頭迅即擰起:“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了,快說。”
只聽何靜珊呼了兩口氣,方低聲道:“我父親……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何遠心中猛地一跳。
“昨天下午開始,我爸就與韓幫失去了聯繫,手機等通訊工具一概不通。直到現在也……”
何遠想了想,趕緊道:“珊姐你先別急,韓爺那麼謹慎地人,肯定不會出事的,這樣,你跟我說說昨天的具體情況。”
“每個月的昨天,我爸都會去各個分會點視察工作。其實就是去溜達一圈,沒什麼特別的,可昨天下午我爸走後一個小時,韓幫就接到電話說我爸根本沒去分會點,一個都沒去,於是三叔就給我爸和他一起去的手下打電話,可電話都打不通,我三叔一下就急了,趕緊派出人手四處尋找,可……直到現在。也沒有我爸的消息。”
何遠邊抵住腦門邊思索道:“失蹤一天,很可能是起綁架案。與韓爺、韓幫有仇的人太多了,要一一查找顯然不是辦法,主要是看誰有能力綁架韓爺,珊姐,你們調查出什麼線索沒,或者誰最有可能和這事兒有關?”心裡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此時的韓爺十有已經沒命了!
“豐陽的幾個大幫會。其它臨市地幾個幫會都有可能。可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上次那個黑傘女人夜嵐最有可能。你還記得麼,那次在我身上安裝炸彈的目的,就是爲了我爸的命,阿遠你說,你說我爸會不會已經……”
“韓爺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珊姐,你這樣,吩咐韓幫的兄弟在調查韓爺一事時,都不要衝動,以免得罪更多敵人,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也幫你留意着,如果有什麼消息,儘量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好麼?”
“嗯,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何遠輕輕靠在樹幹,輾轉反側,朵朵讓自己瓦解韓幫勢力,以避免爲宋玉珍所用,可誰想自己還沒行動,事兒就出了!
要真說起來,何遠對韓爺這人沒什麼壞印象,凝眉想了想,何遠飛快撥去朵朵地電話。
“韓爺在你那?”何遠開門見山。
那頭朵朵明顯一懵,停頓了好久才吃吃笑道:“臭小子,我對老頭可沒興趣!”
“韓爺昨天下午失蹤了,我想這事可能和你有關。”
“他失蹤了?”朵朵瞬即嚴肅起來,抵着嘴脣躊躇道:“這事跟我無關,甚至連一點兒風聲都沒收到,嗯,失蹤……失蹤……到底是誰幹的呢?據我推測,宋玉珍和他應該是一夥的,如果有人對付韓幫,那算起來也是咱們的同夥啦。”
除了朵朵,還有另一夥人要對付韓幫?潘恆?還是其它人?
“那現在該怎麼辦?”
朵朵咯咯一笑:“怎麼辦?當然是靜觀其變了,咱們目標是對付韓幫,既然有人先出手,那不是挺好的麼?省了咱們太大力氣了,而且這件事很可能把宋玉珍引出來,這樣咱們也好看看那老太太真正的勢力。”
何遠深深嘆了一聲:“我更傾向於瓦解韓幫,所以不希望韓爺出什麼意外,你明白麼?”
“阿遠,姐沒騙你,這事真的與我無關,嗯,你地想法我也知道,不希望韓爺出事,不希望你珊姐傷心對吧?”朵朵正色道:“我明白了,如果我得到什麼消息,一定告訴你,而且儘量保證韓爺的命,這樣總可以了吧?”“我呢,該做些什麼?”
“嗯,出了這麼檔子事兒,你也不合適再做多餘的行動了,這樣吧,我有一件極其艱鉅的任務交給你辦。”朵朵的聲音顯得非常氣憤。
“你說。”
朵朵咬牙切齒:“琪琪這死丫頭在學校竟然成績那麼差,啊啊,氣死我啦,何遠,一個星期之內,讓我妹妹的成績變爲年級第一,嗯,有沒有信心!”
何遠耳朵一下就聳了下來:“大姐,你饒了我吧。”
“哼,想當年大姐我可是什麼成績都名列前茅,語文、數學、英語、體育,哪個不是年年第一,何遠,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一定把她給我調教好,省得丟我朵朵大人的臉,就這樣,我掛了。”
“喂喂……”
何遠苦笑不迭地收起手機,心說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莫家的債。
“何遠,你在北京都認識誰?挨個跟我說說吧。”莫曼雲見何遠回來,眼神一凝,質問道。
何遠笑了笑:“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人,你也知道,當記者接觸的人自然很廣,嗯,不過基本說不上話,熟臉而已。”
莫曼雲則是似信非信地撇了下嘴巴,繼續問道:“嗯,邢偉說地那個朵朵是誰?”莫曼雲臉色也隨之黑了下來。
呃,總不能說,那是你親姐姐吧?
“也是記者,原來的同事。”何遠敷衍了一句。
這時,夏雨荷突然放下茶杯,皺眉道:“你們知道咱家旁邊那個別墅麼,聽說最近幾天住進個女人,好像就叫朵朵,因爲名字挺怪,我就記下了。”
“呵呵,肯定不是一個人。”何遠笑道:“旁邊那間好像一直沒賣出去,怎麼,最近住人了?”
夏雨荷點頭:“是啊,我也是聽鄰居說地。”
疑心極重的莫曼雲適時插了一句:“哼,朵朵不會是你老相好吧。”
“云云!”夏雨荷不滿地瞪她一眼,後者嘟嘟嘴,不說話了。
叮咚……
門鈴響了。
莫曼雲嘟囔道:“這麼晚了,是誰呀?”緩緩走去開門,她先看了看監視器,旋即臉色一變,猶豫着打開門。
“請問您找誰?”
瀑布般卷卷的長髮,金絲鏈點綴的眼鏡,充滿知性的成熟打扮,尤其嘴角不遠處的一個黑痣,更爲女人增添的幾分成熟地韻味兒。
女人優雅一笑,將手中地小盒向前託了託:“我叫朵朵,就住在旁邊,嗯,剛纔做了些糕點準備給鄰居嚐嚐,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收下。”
原來她就是朵朵啊!莫曼雲客氣道:“太謝謝了,快,進來坐坐吧。”“都這麼晚了,改天方便地話我再登門拜訪吧。”女人笑看着莫曼雲:“西邊那個就是我家,有時間記得過去玩啊。”
“我們家睡的晚,進來坐會兒吧。”何遠這時迎了出來,伸手和她握了下:“何遠。”
女人也笑着握手道:“何先生你好,嗯,如果不打擾的話,我就待一會兒。”
“當然不打擾,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