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正準備睡覺之即,莫曼雲如鬼魂般的身影不知何時已飄進了屋,可着實嚇了何遠一跳:“你幹什麼?”難道要和我共赴巫山嗎,哼哼,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我憋了不少日子,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莫曼雲眉宇間,有些興奮:“何遠,咱倆去樓下唱歌吧,客廳裡音響設備挺全的,自從搬過來就還沒用過吶。”期待的目光眼巴巴地瞅着何遠。
老何幻想瞬間破滅,一拍腦門:“天啊,唱歌,這都九點多了,你不怕吵到鄰居嗎?”然而,在小婆娘那渴望的眼神下,老何最終還是屈服了,唉,誰叫我攤上這麼個好老婆吶,冰冷的時候連話都懶得說,火熱的時候大半夜拉着你要唱歌。
設備音響在小婆娘的飛快撥弄下,已運轉起來,她招呼老何做到沙發,塞給他一個麥克風:“你先唱吧,民歌、流行歌曲隨便挑,大部分曲目機子裡都有。”忽而感覺少了些什麼,莫曼雲蹙眉沉思片刻,猛然一拍茶几:“對了,是氣氛啊,你等等,我去把郝哥他們幾個叫進來,人少太冷清,顯不出熱鬧。”言罷,就穿着睡衣自顧跑出別墅。
何遠再次拍上腦門,苦悶無比:“你瘋了麼,大半夜人家保鏢也得睡覺啊,你任性也要別人陪,市長就是這麼無私嗎?”
確實,今天的莫曼雲突然想任性一回,她壓抑得實在太久太久了。
不過一會兒,郝言等幾個保鏢紛紛在興奮的小婆娘的帶領下進入屋中,一共5人,而其中有三人明顯是沒睡醒的模樣,個個揉着眼睛,哈欠連天,顯然,換過班的人剛剛睡下就被人折騰起來了。
罪魁禍首莫曼雲不知從哪又翻出幾個無線麥克風,親手交到幾人手裡:“今天你們就放鬆一下,桌子上有吃的、喝的,都不用客氣,來來,咱們放聲高歌吧,郝哥,這裡你最大,你先給我們來一曲吧。”
郝言跟何遠換了個眼色,均是哭笑不得,然而,莫曼雲那淺笑興奮的樣子,叫郝言也不禁心情大好,記得有多久……沒見過大小姐笑了。
郝言是個粗人,唱歌哪裡在行,乾脆就點了首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可還未開唱,一旁小婆娘就嚷嚷起來:“下面有請郝哥獻上一曲,大家歡迎。”啪啪帶頭鼓掌,弄得跟個小型晚會似的,還挺象模象樣。
除了其中一個保鏢掌聲有力外,另沒睡醒的三人皆是無精打采,可在收到大小姐那兇狠的眼神後,一個個都猛然挺直腰板,作精神抖擻狀,掌聲雷動。
莫曼雲眯起眼,滿意地笑了,可自家老公卻依然一副沒骨頭的姿態癱在沙發,莫曼雲眉頭挑了挑,不動聲色的靠近下,纖纖玉臂撫上了他腰間的嫩肉,狠狠捏了一把,可能想着自己這好老公腰皮和臉皮差不多厚吧,於是又狠狠地擰了一把。
國歌在老何慘烈的叫聲下開始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聲音鏗鏘有力,底氣十足,就連何遠也不住叫好,揉着腰肉(簡稱),此時的歌聲正反映了老何的心境啊。
瞧着氣氛活躍起來,莫曼雲有些小得意,抄起話筒:“郝哥唱得太精彩,下面有請莫曼雲同志登場獻曲,大家掌聲歡迎。”
啪啪啪啪……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柔和的樂聲飄揚而出,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在莫曼雲清雅如天籟般的嗓音下,悠揚動耳,綿綿深情。
明知道不是對自己而唱,然而老何卻也忍不住有些得意,除了在家務方面的天生缺陷,莫曼雲幾乎稱得上是個完美女人,有妻如此,今生何憾啊?
小型PATTY被莫曼雲堪比明星的演唱,帶入了,幾名保鏢都來了興致,紛紛獻上那粗曠的嗓子,別說,幾人唱歌都不難聽,雖有沙啞,但底氣十足。
一個小時過去了,莫曼雲的興奮勁兒還沒褪去,嚷嚷着要幾人再來一曲,期間,她自己已經唱過三首歌了,可仍意遊未盡。
“何遠,從頭到尾你就沒動換過啊。”莫曼雲面色不善,冰冷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停留在他腰間的小肉上,眼神下的意思很明顯:“你要是再不唱,我就掐死你。”
老何渾身打了個激靈,忙直起腰板,接過麥克風:“我唱,我唱。”心下感慨良多,這莫曼雲莫琪姐妹倆,一個掐人,一個撓人,真是要老命啊,還動不動就掐死你啊撓死你啊的威脅,唉。
郝言可樂了,他料定何遠不會唱歌,這會兒幸災樂禍起來,餘下幾人分別坐在沙發,一手啤酒,一手吃食,享受得不亦樂乎啊。
老何在衆人的視線下,將曲目定格在藍屏,也就是什麼歌都沒選,他解釋道:“我唱的歌這裡沒有,就爲大家清唱一曲吧,唱得不好,有錢的您捧個錢場,沒錢的呢……您趕緊走人。”
何遠清唱過的那首兒歌已深深烙印在莫曼雲腦海、心房,那深邃的嗓音,讓莫曼雲知道自己這好老公,絕對有唱歌的天分,不禁有些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帶來什麼驚喜。
沒錯,驚喜確實出現了,但只有一半,那就是“驚”字。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能力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聲音,有種撕心裂肺的味道,歌不成調,稀稀拉拉節奏全無。
撲……啤酒飛濺。
嘔……嘔吐連連。
呃……愕然無邊。
莫曼雲呆呆地望着他,兩次歌聲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誰知這下水道般的歌聲下,何遠竟唱出了狀態,身心完全投入進去,揮舞着手臂:“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最後,在郝言動用武力下,才制止住了老何的犯罪行爲,客串主持人的莫曼雲最後說了一句話:“這場小型演唱會,最後以悲劇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