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桌人陸陸續續吃喝起來,不過奇怪的是,崔依依這小壽星卻挨個給六組人敬酒,一杯接着一杯,非常能喝,其實她不怕醉的原因是,她喝的咖啡。
幾杯下肚,酒量稍差的人已經略微迷糊了,崔依依瞅時機成熟,這才很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今天其實不是我生日,我騙了大家,真的對不起。”
不止桌上幾人,就連偷窺的何遠、何靜珊也是一呆,鬧了半天不是生日,那這架勢?
崔依依接下來的話讓老何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她小臉紅紅,憂慮重重:“師傅要跟展逸爭奪組長之位,可第一關就非常不公平,師傅初來乍到,和同事的關係還沒磨合,也就是說,他要以一己之力對抗三組,哪怕師傅再厲害也肯定不是對手,所以,所以我想請大家幫幫師傅,求求你們了。”她緩緩起身,深深向衆人鞠了一躬。
齊韻瑩將她扶起來:“那你直接說不就可以了,幹嘛要以生日爲由將大家聚在一起,還有,何遠的事,他自己爲什麼不來?”
崔依依瞧衆人臉色不好,害怕之下,眼眸兒立即紅了,吭吭哧哧:“我,我怕直接邀請大家,大家會拒絕,所以纔想出生日這個藉口,今天聚餐的事,我沒告訴師傅,師傅他其實很要面子的,如果叫他低下頭懇求大家幫忙,我想他一定不肯,但你們別誤會,師傅人很好的。”
何靜珊頗有深意地捅了捅弟弟,隨後淡然一笑,退出書房。
老何還能說什麼?
他現在真想抱着崔依依狠狠親上兩口,這徒弟真乖啊,學會替師傅分憂了。
剛纔竟還埋怨起她,何遠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
氣氛尷尬,齊韻瑩輕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說句心裡話,何遠的事她真不想幫,無論個人情緒還是對六組發展而言,然而,崔依依這番舉動卻讓齊韻瑩猶豫起來,唉,也不知何遠給她下了什麼藥。
真相已明,除了卓軍和柳琴琴仍在沒心沒肺地吃喝着,餘下人已經止住,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顯然沒有必要爲一頓酒而幫起那無關人士,要知道,頭版可不是簡單的任務,要花費多少心血,狠不得一個月也找不到一篇啊。
不少人已露出爲難的神色,魏紋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我雖然是個排版編輯,但只要用的着我魏紋的,只管開口。”拿起酒杯和不知所措的崔依依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謝謝,謝謝你。”激動的崔依依連忙道謝。
雖然年齡不大,可齊韻瑩在六組的威信卻是很高的,在組員的目光下,齊韻瑩沉吟了一下,語氣堅定:“我認爲六組應該幫何遠這個忙,如果他當選組長,六組的聲譽會大幅提高,畢竟他曾經是六組的人啊,衆所周知,咱們六組是最團結的,何遠是新人,可也是六組的一份子,我建議大家近期多關注些好料,即便難度太高的,也可以告訴給何遠,讓他自己完成,總之,大家有力出力,嗯,我手裡有份稿子,近期內我會抓緊完成,爭取在何遠考覈的時候幫上他。”
崔依依喜上眉梢,組長髮話,六組的同志也隨聲附和,比起小跟屁蟲的興奮,他們興致顯然不高。
監視器另頭的何遠啞然失笑,他知道,包房裡能真正幫上忙的最多兩人,一個是卓軍,一個是齊韻瑩,魏紋的表態何遠毫不懷疑,可他是排版編輯,記者經驗、線人都沒有,有力使不出,崔依依還年輕,也不能指望,剩下倒有幾個出色的記者,可都是調查性記者,一個調查性報導所需時間太漫長了,再加上他們口不對心,顯然不會盡全力。
組長考覈有如此難度,齊韻瑩能當此任,定有她的厲害,有她的幫助,崔依依這頓飯算沒白請,卓軍嘛……
老何眯起眼睛,如果讓卓軍幫忙,他定然不從,一個隱者是不可能在人前顯山露水的,然而,何遠不相信,面對好料的卓軍會無動於衷,他雖然不會把料報導上去,可一定收集了很多,這當中絕對不乏頭版報導,當然,這只是何遠逆向思維的猜測,真實情況有待覈實。
一個小時後,齊韻瑩爲首的六組同志酒足飯飽,紛紛離席,回家的回家,找小姐的找小姐,崔依依由於太過興奮,也蹦達着跟了出去,衆人甚至沒有發現,酒桌下面躺着兩個不醒人事的醉鬼,赫然是卓軍跟柳琴琴。
卓軍是餓的,啤酒紅酒加洋酒,已不知灌進了多少,而柳琴琴是讒的,她很少來酒吧,這次有人請客,小財迷準備喝夠本,結果,兩人都醉了,骨碌到桌子下面……
何遠笑了,機會來了,不是麼?
一口氣跑到樓下,讓服務生門外侯着,何遠將地上的卓軍拖起到真皮沙發,趁着他迷迷糊糊,忙問:“老卓啊,你家裡藏了多少料啊,都藏在哪了?”
卓軍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繼續睡着。
嘿,何遠棄而不捨地在他耳邊來回唸叨,就這一句話,足足說了十多分鐘,可能是給卓軍吵煩了,他一撩手,口中含糊道:“料多了,我幹嘛告訴你啊。”
何遠心中一喜,追問起他家住址,準備去抄家,可卓軍說完這句後,就又睡下了,怎麼問也不再開口。
老何想來想去還是否定了抄家的想法,卓軍的習慣他知道,這些東西必然會藏的很深,他也沒把握找到,於是乎,何遠眼睛骨碌骨碌轉了起來,他要尋找一個萬全之策,讓卓軍乖乖交出料子的計策。
想呀……想呀……想呀……
柳琴琴忽然打了個酒咯,老何注意力集中過去……
驀然,一個邪惡的想法掠上心頭,何遠看看卓軍,又瞧瞧柳琴琴,嘿嘿陰笑不止……
他噔噔跑到柳琴琴身邊,用手戳戳她:“琴琴呀,你心目中的理想丈夫是什麼個樣子呀?”
柳琴琴比卓軍配合多了,她閉着眼彷彿說夢話一般懶洋洋道:“我心目中的丈夫嘛,要成熟一點,帥氣一點,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有錢,沒錢,他拿什麼養我啊。”
“那比如即成熟又帥氣的這個人,他現在沒錢,可以後一定會有錢,你願不願意嫁給他?”
“以後,多久以後?”
“嗯,大概半年以後吧,怎麼樣?”何遠小心翼翼道。
“切,那還用說,嫁,現在就嫁,他在哪吶,快帶我去見他。”
何遠笑了,淫蕩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