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沉嶽南極洲?賽普爾站2018年05月27日09:55
接下來的時間,離沉嶽將穆母、石伯和老李三人安葬在了站外的冰原上。.最快更新訪問: 。由於沒有合適的工具,所以他只能用冰塊和石頭,壘起了三座簡陋的墓堆。隨後便一邊繼續完善着油罐上的線路,一邊等待着趙攀的飛機回來接他。可是整整兩天過去了,趙攀卻沒有返回。隨着時間的推移,離沉嶽心中逐漸焦急起來。站內的食物和淡水都已經所剩無幾,離沉嶽不得不制定‘精’確的計劃,將自己的物資消耗減少到先前的三分之一。
此時在地下倉庫裡剛剛睡醒的離沉嶽,正躺在‘牀’上繼續打着呵欠,忽然聽到頭頂上的大‘門’處傳來了幾聲擺‘弄’‘門’閂的聲音,隨後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聽見聲音的他蹭地便從‘牀’上爬了起來——爲了防止有動物被血腥味吸引,所以這兩天來,他將賽普爾站地面的建築物都關上了‘門’窗,完全密封了起來,自己則搬了一張‘牀’,吃住都在地下倉庫裡進行。他的第一反應是,趙攀回來救他了,可再仔細一想卻不對,先前明明沒有聽見直升機的引擎聲,就算是雪地摩托或者雪地車的聲音,他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聽見。
來人一定不是趙攀!
離沉嶽心中一驚,立刻翻身起來,從身旁取出自己僅有的防身武器——一把從廚房找到的鋒利菜刀。這把刀,這幾天來他一直放在‘牀’頭,以防有食‘肉’動物闖進地下倉庫,此時竟成了他唯一能夠讓自己不那麼緊張的東西。
離沉嶽輕輕下了‘牀’,躡手躡腳將倉庫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向外緊張地觀察着。他看到了一個裹着厚厚的絨毯,身形卻不十分高大的人,正搖搖晃晃地走進了賽普爾站內。也許是因爲冷,那人渾身不住地顫抖着,看上去十分疲憊虛弱。
離沉嶽見那人沒有發現自己,便悄悄跟了上去。只見那人絲毫不顧站內的血腥味和遍地已經變得漆黑的血跡,徑直衝入了廚房,隨後開始在各個櫥櫃中翻找起來,找到一點能吃的食物,都迫不及待地塞進了嘴裡。
雖然大部分食物,都已經被離沉嶽搬入了地下倉庫,但是他每天還是會將一些生冷的食物帶到廚房中進行處理。天氣寒冷,他又早已關掉了站內的供暖,僅保留地下室內的一絲暖意,廚房中的一些下腳料,更是難以腐壞。離沉嶽此刻見那人竟絲毫不顧及早已凍硬的血液和沒有洗淨的污穢,直接將一些下腳料直接塞入口中,不由得心中發‘毛’。於是他看準時機,猛地衝了上去,從背後用腳將那人鉤翻在地,隨後整個人都壓了上去,將刀子架在了那人的脖子邊上,喊道:“不要‘亂’動!你究竟是何人?!”
地上那人雖然背對着他,但是這樣一鬧,那人竟發瘋似得掙扎了起來。離沉嶽隔着絨毯,覺得那人居然好似是個‘女’人。離沉嶽按住那人的肩膀,將她的上半身翻了過來。只見那人滿臉血污,頭髮凌‘亂’不堪,面目卻仍能依稀辨認得出——不是別人,竟是離沉嶽以爲早已被擒的穆煜曦!
穆煜曦‘精’神恍惚,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如同瘋了一般,只顧自己掙扎着,完全不理會離沉嶽說的什麼。離沉嶽情急之下,只得狠狠一個耳光‘抽’在穆煜曦的臉上。這一下,終於讓穆煜曦回過神來,她看着面前的離沉嶽,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離沉嶽一把將穆煜曦抱在懷中,輕柔地安慰道:“曦曦,別怕,別怕,都過去了,有我在呢……”他趕緊幫着穆煜曦將臉上身上都洗乾淨,隨後又換上了一套尚且能穿的衣物,隨後給穆煜曦取來了能吃的食物,看着她狼吞虎嚥地吃完,這纔再次問起穆煜曦究竟遇到了什麼。
剛一問起,穆煜曦的眼睛便又紅了起來,她的確是一個堅強的‘女’孩,硬是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一字一句想離沉嶽述說了兩天前站內遭到襲擊之後發生的事情。
原來,離沉嶽他們那晚剛離開賽普站後不久,離衍也醒了過來。他發現站內少了幾輛雪地摩托,預感到有事情發生,於是便也沿着車轍跟了出去,在路上恰好碰上了返回的離沉嵐。正當此時,賽普爾站內卻正在受到黑衣部隊的攻擊。穆煜曦在睡夢中,忽然被外面車輛引擎聲驚醒,只聽見似乎有十餘人的一支隊伍,將賽普爾站完全包圍了起來。隨後,聽見一個聲音在站外不緊不慢地道:“站內的所有人都聽着,請放緩腳步,慢慢出來就擒!”
那人聲調尖銳,毫無感情,完全由電子合成的聲音讓穆煜曦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是梟影又還會是誰?!正當穆煜曦想要去找隔壁離沉嶽的時候,同間的母親竟忽然發瘋似得衝向了‘門’外,口中還彷彿着了魔一般地喋喋不休道:“怎麼又是你……怎麼又是你!”
穆煜曦想要攔住母親,已經來不及了。她眼睜睜看着母親還未衝出大‘門’,梟影便一揮手,兩名士兵便將母親當場‘射’殺!穆煜曦在槍聲中,斷斷續續地聽見梟影冷笑道:“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在這裡見到你這個種子的代孕之人……那想來……僅存的那枚種子,應該在同你在一起……若是誰能將種子和鑰匙‘交’出來,只要放下武器……可以保證你們不再受到傷害!”
穆煜曦止不住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披着絨毯便撲向走廊裡母親的屍體,卻忽然感到一個人從身後將自己抱住,捂住自己的嘴,將自己拉回了房內。同時,穆煜曦聽到了一陣如暴風驟雨般的槍聲,子彈瞬間便將正對大‘門’的那面牆打成了篩子。
聽到這裡,離沉嶽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營梓榮這個‘混’蛋!竟然如此痛下殺手!”
可穆煜曦卻一臉茫然:“營部長?拉住我不讓我衝到外面去的人,就是營部長啊,什麼叫痛下殺手?!”
“你是說……營梓榮救了你的命?”離沉嶽登時感到腦中嗡地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營梓榮救了穆煜曦,那麼營梓榮就可能不是梟影,那之前趙攀同自己說的一番話,又該如何解釋?
他連忙追問道:“你說營梓榮救了你,那麼他人呢?現在在哪裡?”
穆煜曦便接着講述:營梓榮救了她之後,黑衣部隊便開始向賽普爾站內突擊。離衍和離沉嵐此時恰好回到站內,見情況危急,來不及考慮的離衍和離沉嵐,便又駕着兩輛雪地摩托,再次衝入了冰原。可剛逃入冰原奔了幾步,就被黑衣部隊開槍擊中。離衍被打傷了‘腿’,離沉嵐的摩托則被擊中後失去了平衡,起火爆炸,逃無可逃的兩人只得就範。
這一突發情況,卻讓營梓榮帶着穆煜曦,趁‘亂’從後窗鑽了出去。他們決定兵行險招,兩個人分成兩路,向兩個方向逃。同時,他們將梟影想要得到的一珠一璧,每一路分別帶着其中的一個部分。雖然沒有人知道,事到如今梟影奪取這一珠一璧究竟還有什麼用途,但是能多阻撓他一刻都是好的。
可惜,人高馬大的營梓榮還是被黑衣部隊發現。在鳴槍示警無效後,黑衣部隊向他開了槍。營梓榮背後中了數彈,但他身上筋‘肉’虯結,子彈沒有傷到要害。仍然拼命騎上雪地摩托,飛也似的逃進了茫茫冰雪世界。而趁着營梓榮吸引了黑衣部隊的注意,穆煜曦終於得以帶着和氏璧,成功逃離。
擺脫了黑衣部隊的追捕後,穆煜曦找了一處避風的冰凍內躲了起來。直到前日的凌晨,她才嘗試去尋找營梓榮。可風雪愈來愈大,穆煜曦無法,只得自己跑回營地,期望能找到救兵。只是如今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一天,營梓榮又身負槍傷,能夠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聽穆煜曦說完,離沉嶽覺得疑點更多了,但他仍拉起穆煜曦向外跑去,口中解釋道:“快!營梓榮去的是什麼方向?我們趕緊去找他!他手中帶有隋侯珠,若他就是梟影,他演這出苦‘肉’計的目的,就無非是要得到隋侯珠!無論接下來他要用這珠子幹什麼,對我們來說都是大大的不利!我要去親眼證明他的身份!”
二人跨上雪地摩托,由穆煜曦指路,向營梓榮逃離的方向一路尋去,行不多時便已駛上了南極半島的浮冰。當二人已經幾乎不抱任何希望時,穆煜曦忽然看到了,前方白茫茫的雪地中,出現了一片明顯高於地面的模糊黑影。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向着那黑影直奔過去。待到離得近些,終於看清了,那是一片塌陷的浮冰堆積而成的冰山,冰山呈半月形,中間圍着一小片尚未凍結的海水。
穆煜曦跳下雪地摩托便像冰山深處走,離沉嶽快速趕上,走着走着,他突然一把拉住了衝在前面的穆煜曦——原來就在他們剛纔經過的轉角處,正伏着一頭兇猛的豹形海豹,海豹閉着眼睛,身體四周還有斑斑血跡,不知是死是活。
離沉嶽示意穆煜曦悄悄後退,卻看到那海豹的身體,竟開始微微顫動起來。看來這頭海豹是睡着了,此刻隨時都可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