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隱伸手替我蓋上被子,拉下了簾子低聲道:“你先躺着,晚些小圓子會送你出宮回府,近些日子不必進宮,就在府中靜養即可。”
我點了點頭:“謝謝。”
他安置好一切,轉身出去,外面傳來悉率的腳步聲,然後我聽見李公公低語的聲音。
嶸妃娘娘……刑部……逃了……藥方……貴嬪娘娘……
我心一跳,輕手輕腳的拉起了帷幔,緩緩的走了出去。
隔着一層帷幕,李公公垂首沉聲道:“如此看來,很有可能春姑娘猜測的都是真的,嶸妃娘娘是死於非命。”
我腳下一軟,嗤啦一聲拉開簾幕,看着外面驚詫的李公公和蹙眉的容若隱,聲音虛空顫抖而蒼白無力的:“你查到什麼了?”
容若隱走到我身邊扶住我跌怪道:“怎麼出來了,你身子還沒有好,快回去躺着。”
我仰頭看他,淚水漣漣:“看在這是月仙宮的份上,不要瞞我,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容若隱側了臉不看我,眉間也是一抹哀愁,李公公適時上前低聲回稟:“姑娘有什麼就問奴才。”
我伸指抹去臉上淚水,看着他:“我問你,你不得瞞我。”
“是。”
我長吸一口氣:“嶸妃不是病死的?”
“是。”
“那張藥方是月仙宮的?”
“是。”
“死於百草烏?”
“是。”
“這件事情和麗貴嬪有關係?”
李公公擡頭看我:“姑娘,現在還不能這麼說。”
“劉太醫何在?”
李公公擡頭覷了容若隱一眼,容若隱回眸看我:“他消失了?”
我靜默,心中掀起千層浪:“陛下曾與春昭說過劉瑾是楚春顏一手提拔起來的?”
容若隱對於我直呼程顏顏爲楚春顏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道:“是,麗貴嬪一手提拔的太醫。”
“醫術如何?”
容若隱半晌搖頭:“只擅長婦科。”
我攥緊了拳頭:“那他爲什麼會被派去給嶸妃娘娘診病?”
李公公在旁邊搭言:“是麗貴嬪推薦的,說是劉瑾一手好醫術,所以薦了去給嶸妃娘娘診病。”
鼻子酸澀,指甲摳進肉裡面的感覺很難受,我忍着眼淚繼續問道:“所以你們就任由一個來歷不明,沒有經過太醫院審覈的糊塗太醫去給嶸妃娘娘?”
李公公辯解:“姑娘,麗貴嬪說這劉瑾和姑娘您是同鄉,都是青州人氏,與他相熟……”
我不等他說完,側頭看向容若隱:“你明明知道,是我逃婚而去,任性妄爲不肯進宮,是嶸妃娘娘給我擔了罪名,可是還是怪責於她,不肯去她宮中探望她,任由她病體羸弱,在你酒醉之時還要照顧你,你卻縱容太醫院招來的東郭之流糟蹋她本就殘破不堪的身體,陛下,您的感情,就是如此嗎?你怎麼如此冷血,對一個深愛你入骨的女人不聞不問至此。”
“楚春昭,放肆”李公公大喊,臉色都變的青白一片。
我氣憤的轉頭看他,怒斥道:“閉嘴,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