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說了什麼？”
等徐賢出來的時候，算是調整好情緒了。
但是有點後悔在於，就那麼隨便把信的事也跟母親說，最起碼應該看完再決定的。現在有點晚了，因爲哪怕調整好情緒，這個理由也不好編。
就是隨便聊天？發個散文給她看看？
好像理由很無禮啊。
普普通通的事怎麼可能寫信呢？果然，出來的時候母親是問了。徐賢只能是以一種，很淡定的口吻表示：“也沒什麼。是她學術上的一點心得，讓我一個外行幫忙看看。”
沒有意外的，徐賢母親本來就抱着好奇的心理。此刻徐賢這麼敷衍，顯然直接天然疑惑：“她學術上的事……寫信找你？”
看着徐賢：“再說。網上也能發郵件，爲什麼寫信啊？”
徐賢一頓：“所以找我看看嘛。而且網上還是不保險，容易被黑客攻擊盜用。還是寫信比較穩妥。”
“mo呀？”
徐賢母親打量徐賢：“你表現的很奇怪啊珠賢。你不怎麼說謊的，現在長大了，三十歲了，要破開原則了？”
“阿尼~”
徐賢臉頰微熱：“哦媽問這個幹什麼？”
結果臥室門打開，小狗叼着什麼東西出來。徐賢母親是站在正對面的，徐賢是背對。徐賢母親第一時間看到，上去蹲下，因爲小狗叼着的正是那封信。
“呀！”
徐賢第一時間要踢小狗，很可愛的那種踢，不過被徐賢母親護住了。而且也晚了，信已經拿在手裡要打開看。
徐賢趕忙搶過：“哦媽！怎麼看人家信啊？！”
徐賢母親皺眉要搶：“你徐阿姨的信我怎麼不能看？給我！”
徐賢轉身跑到臥室，徐賢母親第一時間追過去：“呀！”
見徐賢還要掙扎，徐賢母親指着她：“徐珠賢，和哦媽動手是吧？”
徐賢咬着嘴脣，別過頭發開口：“阿尼……信怎麼能偷看嗎？”
隨即皺眉板臉：“哦媽。你要是這樣，我以後回自己那裡住了。”
徐賢母親打量她，面容沉重：“我愈發確定這封信一定有很大的玄機……給我看！”
小狗跑進來，居然對着徐賢也一通叫。那麼有愛心的徐賢，此刻有點想吃狗肉的感覺。反正朝鮮民族喜歡吃狗肉這是衆所周知的。
“哦媽~”
徐賢語氣軟了：“可以給你看，但不是現在好嗎？”
“不行！！”
但是徐賢母親卻一直強硬，她已經確定裡面有什麼秘密，不然徐賢不可能這樣。尤其這個秘密還是和徐珍娜有關的話，不是她不信任徐珍娜，而是她覺得，或許有超出她們承受範圍的事發生。
“拿過來！！！”
徐賢母親說着拿過來，直接就去搶了。終歸徐賢不可能和自己母親動手的。而且也心虛在於信的內容。
“哦媽！！！”
徐賢突然叫着，徐賢母親也停下。
徐賢失笑：“您也是個教師出身，您看您現在什麼樣子？搶女兒私人信件去看。”
徐賢母親搖頭：“我對你這樣，不代表對別人這樣。”
徐賢喘息着，別過頭發：“那好。這信不止是我的，也是徐阿姨給我的。你如果想看，你給她打電話，她同意了你再看。”
看着徐賢母親：“講道理吧？”
徐賢母親一頓，轉身出去了。結果沒等徐賢有動作，徐賢母親直接回來，拿起徐賢手機：“你別想銷燬。我用你手機打電話給她。”
徐賢語氣一滯，不過徐賢母親已經撥打過去。
————
“鈴鈴鈴。”
在家坐在那裡發呆的徐珍娜，手機響起。拿起一看，就不由心一顫。說起來這麼多年也沒做過這麼失禮的事，不自覺的哪怕是面對後輩，也有些心虛。
想過徐賢會給自己電話，只是說過做了心理準備但是沒想到真的來了心情就有點複雜和忐忑的同時，也沒想過這麼快。
只是深呼吸幾下，終於還是接通。
“喂，徐賢啊？”
“珍娜嗎？”
結果意外的是，居然是徐賢母親的聲音。
這回心更砰砰跳，讓她母親也知道的話……
“歐尼~”
徐珍娜語氣都發顫，說實話這也是第一次。即便和她是姐妹相稱，但多少還是有些優越感的在平時。這也不是貶義，那種人之常情。
徐賢母親也是一愣，不過沒想那麼多：“你是不是給徐賢一封信？很厚的一封。”
徐珍娜抿起嘴角，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徐賢母親笑着：“珍娜，我有點好奇。所以想看看，結果徐賢不讓。你介意嗎？她這樣反而讓我不放心？或者你告訴我內容好嗎？裡面到底寫了什麼事？還要信件傳遞？還是你有什麼要幫忙的不好直接當面說？不需要這麼客氣吧？認識她以來，你一直幫她的。我們都當你親人一樣。”
徐珍娜一愣，驚訝開口：“你沒看呢？”
徐賢母親開口：“她不讓我看，也怪我。”
徐賢母親示意：“我不該看私人信件，只是太好奇了。如果不看也行，你給我說說有什麼事嗎？不是徐賢又怎麼了吧？”
徐珍娜不知道是鬆口氣還是有點失望，很多事就是這樣。不發生的時候忐忑，真發生了也就這樣了。畢竟無法挽回了已經。
“恩……也沒什麼。”
徐珍娜開口：“就是最近我不是閒着無聊，寫了散文嘛。我不習慣用電腦，所以給她看看。”
徐賢母親沒說話，沉默許久，語氣也平淡：“珍娜。她說的是論文，你說散文？”
徐珍娜一頓，笑着開口：“是我說錯了。論文，是論文。”
徐賢母親輕嘆：“珍娜。我知道，曾經認識的時候，我們窮親戚結實了有修養富貴的宗親，好像又總求你照顧徐賢，是我們攀附了。可我們一直真誠相待的，如果是徐賢有麻煩了，你不想我知道。那我謝謝你，如果是你有麻煩需要徐賢解決，那你太見外了。我也不多事。可是我感覺，明顯是有什麼難以啓齒的，哪怕你當面都不好說的事，現在看起來，更要瞞着我和她阿爸？”
徐珍娜揉着頭無奈沒有開口，徐賢母親示意：“我問一句，是不是能瞞一輩子？還是說早晚我們都要知道的話，瞞一時？如果瞞一時，我不急。瞞一輩子，就過分了。”
“歐尼……”
“別。”
徐珍娜剛開口說一句，徐賢母親打斷：“既然你這麼見外，我們也高攀不起。別怪我生氣，我不是非要沒禮貌看你們的信，只是你們這麼瞞着我，讓我很不舒服。”
徐珍娜一頓，隨即開口：“這樣，讓我和徐賢聊一下好嗎？聊完之後再說。”
徐賢母親沒說話，隨即將手機遞過去給徐賢，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哦媽~”
徐賢叫了一聲，但是沒有叫住。徐賢輕嘆，看着母親隨手關上的門，拿起手機：“阿姨~”
徐珍娜無奈：“你還能叫我一聲阿姨，很難得了。”
徐賢沒說話，徐珍娜開口：“信已經看了？”
徐賢恩了一聲。
徐珍娜示意：“是不是看不起阿姨？覺得阿姨羞辱你？”
徐賢下意識開口：“阿尼~”
只是猶豫一下，徐賢開口：“中途的確有點……生氣。不太理解阿姨的想法，但是看到最後，我能理解阿姨的意思。即便我肯定不同意，但我能明白阿姨也是爲我好。”
徐珍娜笑：“讓你嫁給你兩個歐尼都有糾纏的財閥還要養一個別的女人和老公生的兒子，這也是爲你好？”
徐賢沉默，隨即開口：“如果我真的是爲了往上爬蓋過尊嚴的女人，我想着就是爲我好。”
徐珍娜開口：“言外之意，你不是這樣的女人。所以你不會做這樣的選擇，對嗎？”
徐賢恩了一聲：“我想阿姨也預料到我的回答。”
徐珍娜嘆息：“你不怪我就好。我也不想勸你，奢求你按照我的邏輯去活着。只是既然你拒絕了，是不是就不該讓你母親看到了。不然我感覺事就大了。”
徐賢失笑：“已經事大了。”
隨即自責：“也怪我。沒看信的內容，覺得阿姨怎麼寫信，很有趣。母親也就知道了，結果看完才發現，是不能給人看的，尤其不能給父母看到。但想掩飾也晚了。”
徐珍娜開口：“怪我。應該提醒你的，只是當時遞過去的時候，我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徐賢沉默，半響開口：“阿姨，哦媽還等着呢。你說……”
徐珍娜一愣，失笑開口：“這你還問我？你確定要給她看嗎？她會殺了我的吧？”
停頓一下，徐珍娜無奈：“不過鬧成這樣……算了。”
示意徐賢：“給她看吧。你不責怪我，是你素質好。其實我應該被罵一頓的。不罵我，我心裡反而會更自責。是我唐突了。”
“阿姨別這麼說。”
示意徐珍娜：“這樣。我保證，我會說服她去理解。畢竟你也不是逼迫，只是提議，也是好心。只是或許我們沒到那個層次，沒法理解上層社會裡也有這些複雜的事。”
徐珍娜開口：“好。隨意吧。就這樣，我現在也有點疲憊……”
“內~”
徐賢掛斷電話，徐賢母親就等在外面。
徐賢走出去的時候，徐賢母親都意外徐賢很平靜。
把信遞過去，徐賢開口：“哦媽。不管怎樣，我希望你看完之後不要激動，去理解。可以嗎？”
徐賢母親此刻接過信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笑着攬着徐賢：“哦媽不是這樣的人……”
隨即遞過去：“不然……就算了？”
徐賢第一時間接過，瞬間又被搶回去。
“呀你這丫頭……”
徐賢母親擡手比了一下，徐賢也皺皺鼻子。
然後娘倆坐在一起看信，這麼好的氛圍……可惜不適合這封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