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侯門悍妻065 殺人
“還死不了。”藍翎羽抱着李朝朝的手臂下意識緊了緊,“他是該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點代價,我說過會讓他一事無成,甚至一無所有。”
李朝朝不在意地輕笑,“好大的醋味呀。”
“我就是吃醋怎樣!”藍翎羽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所以繞着她的髮梢,“管他是誰,也不許對我的女人有任何肖想,不然我就是拼了整個天下都不輕饒他!”
“霸氣!”李朝朝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下,“你對付他的時候可別忘記告訴我,幹壞事什麼的我最喜歡了。”
“好,到時候我把慕雪衣給綁了,你就拿鉗子把他的牙一顆顆拔下來,這種神聖而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李朝朝咂咂舌,“世子爺你可真壞,我現在發現自己是真善良。”
藍翎羽陰測測地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我壞……我哪裡壞啊?”
兩個人又嬉笑成一團,好在軟轎的夾板有兩層,外面也聽不見裡面的動靜,李朝朝忽然求饒道:“好好,我壞我壞……”
藍翎羽抱着她呢喃,“既然承認自己壞,那就讓那些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教訓吧,朝朝,我已等不及要娶你回去。”
進入八月,江南地區連續半個月都是陰雨連綿,潮得人都要發黴了。
李朝朝除了偶爾和藍翎羽出去瘋一圈,大多數時間都在屋子裡調香弄粉,平時聽秋霜說鋪子上的事,冬月則講府裡的八卦,夏荷就在一旁沉默着打絡子,香塵偶爾端茶倒水,然後就和何媽學習繡樣。
何媽聽到外面的雨勢大了擡起頭看了眼,“新來的廚娘春嫂是個勤快人,前兩天廚房漏雨還是她張羅着修繕的,就是做飯都比大廚房的人做的好。”
“比之前靖王世子送來的御廚如何?”
“是沒她那麼大氣,不過康廚做的也讓人吃不習慣,小門小戶過日子還是實惠些,吃些可口的好。”
冬月贊同地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她可是雙竹館裡有名的吃貨嘴,對食物不挑,但也分得出好壞來。
李朝朝笑笑沒說話,她們只以爲這是藍世子送的,卻不知道這春嫂子能隨意出門,她和藍翎羽之間的消息都是她在中間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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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看了眼李朝朝道:“過幾日就是中秋家宴,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再下下去二姨娘想出風頭的機會怕是要落空了。”
“聽說三老爺,姑奶奶這次都要回來呢,也算是給三姑娘婚前擺次家宴大家趁機聚聚,以後她就要乖乖待在繡樓裡了。”
這秀孃的婚期也就是過幾個月的事,府上一年之中兩個女兒出嫁,加上時間又倉促,大夫人就讓李朝朝幫襯着繡嫁衣,李朝朝無話,秀娘那邊倒不幹了,直嚷嚷着她會害自己,大夫人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但只能心裡更加瞧不上秀娘那個沒出息的,若李朝朝真敢做手腳反倒趁了她的心意,可是秀娘這麼鬧了一番,二姨娘求到老夫人面前,大夫人才改口只讓李朝朝幫着繡一些打賞的荷包來。
李朝朝心道自己可沒那個功夫,只讓自己的四個丫鬟空了就繡幾個,不必太放在心上,誰知藍翎羽聽聞此事,卻令人買了一百來個荷包送來,還命春嫂子私下帶了話,說五姑娘是何等尊貴的人物,憑什麼給她去繡荷包,就是將來出嫁也是要做正房奶奶的,打賞也斷不能給下人自己的手繡,省得折了她們壽。
李朝朝見春嫂子說話颯颯聲威頗有幾分悍氣,不由上了心,偷偷問了藍翎羽這春嫂子的出身。
藍翎羽笑道:你只管去使喚她就是,春嫂子管家做飯打發人都是個好手。
李朝朝便不再問,她心裡明白大夫人是盼着自己出錯路出馬腳,好讓她有機可趁,她就偏不讓她如意,聲稱在屋裡繡荷包,哪也不曾去過。
“二姨娘還請了即將成爲三姑爺的大姑爺,二姑娘和二姑爺中秋晚上到府上參加夜宴,真是好大的排場。”
秋霜和夏荷這麼一說,道:“三姑娘嫁到藍家,二姨娘也水漲船高了,自然要把二姑娘夫妻請回來得瑟一番,纔算揚眉吐氣。”
何媽媽不由皺了皺眉,對此事上了心,“我總覺得是衝着姑娘來的,怕是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她拿眼斜睨着李朝朝,衆人也等着看五姑娘怎麼說。
李朝朝笑道:“怎能有不去的道理,不過既然是家宴,聚齊一大家子也是應當應份的……可別少了誰才,那就是厚此薄彼了。”
冬月反應慢了些,“姑娘的意思是……”
“我瞧着二姑娘和二姑爺未必會回來,而二姑娘還一身傷呢,二姨娘想在三姨娘面前顯擺,少了一個人,自然還有另一個。”
李朝朝見衆人恍然大悟,也就抿嘴不言語了。
何媽媽吩咐幾個小丫頭去前廳佈置午膳,這才湊到她面前咬耳朵,“我覺着還有一個人可以利用得上,大老爺外面不是還有一個……若是她回來攪局,事情會更圓滿些。”
李朝朝搖搖頭,“不急,現在還不是掀開底牌的時候。”
還未到中秋節雨勢就停了,可是南邊幾座城市發大水,豔骨坊以表率捐了錢,贏得鎮江城內百姓一片讚譽,生意也越發得好,李博星之前也來信說京城裡的三大香粉鋪中花枝園簽下合作,以後向京城供貨,李朝朝只答應供貨一年,對方也沒任何意見,好在慕雪衣沒有出來搗亂,看樣子是真的病得不輕,也讓她歇口氣,不必再分神想法子怎麼應付他。
轉眼到了中秋節,夜晚明月當空,李府的家宴就擺在永和堂裡,院子裡兩大桌子,人沒到齊,宴席還未開始,走到門口小丫鬟把簾子掀起來,夏荷隨着李朝朝進屋,替她把外邊罩着暗紅蹙金的披風解下來,乖覺地退到一旁。
屋子裡只坐着老夫人,姑奶奶和秀娘,李朝朝笑着一一行禮,到了最末時,秀娘幾不可見地哼了聲,扭過頭不去看她。
姑奶奶聽見剜了她一眼,連忙招呼李朝朝上前,“瞧瞧,這身穿的可真好。”
秀娘不冷不熱地嘲笑道:“插上雞毛也當不了鳳凰,五姑娘是有多窮?竟然戴了一支木簪子,若是被人看到,還以爲母親苛待了你。”
李朝朝上着霞錦的雲紋羅裳,下穿淺淺明藍色的軟煙羅,搭配的明豔又動人,只是發間插着蘭花木簪子,她下意識擡手摸了摸,淡漠道:“二姑娘說的不錯,鳳凰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所以二姑娘嫁人以後還是要謹言慎行,對自家姐妹都冷眼熱風,嫁人又如何對待公婆小姑?”
她冷冷地擡頭凌厲地掃視了秀娘一眼,一句話就把她的臉說得煞白,“所以你要好自爲之,自省吾身,勿讓祖母和母親擔憂。”
“你……”秀娘登時就如點燃得保障蹦起來。
姑奶奶猛地拍了下扶手,“你什麼你,五姑娘哪點說錯了?虧你還年長,竟用妹妹來提點你,老夫人在這你也敢放肆!”
老夫人轉了轉手上的佛珠釧,也懶懶地擡起眼皮,“秀娘,你要恪守本分,不可刁鑽潑辣,無理取鬧,才能讓夫君疼愛,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你自己不自愛自尊,我們都不會護着你。”
秀娘滿臉惶恐地跪在地上磕頭,“祖母說的對,秀娘一定謹記於心!”
“你還要知道夫家和孃家的利害關係,若沒有孃家的支持,沒人會高看你。”
老夫人拿話敲打秀娘,這是變相告訴她若不是想過河拆橋,以爲嫁了人就可以不受孃家這邊牽制,甚至損害孃家的利益,那麼最終倒黴的只會是她自己!
秀娘都急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她只不過是諷刺了一根簪子,李朝朝就讓所有人站在了她那邊,憑什麼?她憑什麼!
她去死,必須去死!
姑奶奶確實有意偏向李朝朝,但更訝異於她的霸氣外露。
李朝朝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悍?還是她以前看錯了?
秀娘正在心中把李朝朝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二姨娘突然先起簾子走進來,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正跪着,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老夫人,忙笑着上前打圓場,“老夫人,大夫人都到了,我這是來請您入席的。”
二姨娘今日在忙着宴席的事,也沒顧着看秀娘,等老夫人帶着人出去,她把秀娘抓到身邊道:“姑娘要沉住氣啊。”
秀娘也是氣得不行,跺了跺腳沒說話。
等衆人見禮後入席,女男分桌而坐,以老夫人爲首,次之大夫人,李曼曼,秀娘與姑奶奶,李朝朝在最末端,錦娘夫婦果然沒有回來,其他人也不覺得意外。
老夫人見大夫人臉色略略蒼白,嘆道:“夜涼如水該多穿點。”
“兒媳省得了。”大夫人輕咳兩下,“今日是中秋節,兩個姨娘也坐下吧,今日是二姨娘着手辦宴,也由她說祝酒詞。”
“謝大夫人。”二姨娘笑着謝道。
大夫人見她笑得一臉燦爛,嘴角冷冷地勾了勾,劉姨娘卻道:“大夫人素來我伺候,今夜就不入席了。”
劉姨娘乖覺地站在大夫人身後,李朝朝瞧她會懂得審時度勢,要不上一世如何在大夫人手中撐了這麼久。
二姨娘撇了撇嘴表示不屑,她扭過頭見大老爺那邊已經開席,她端起杯笑着站起來,“中秋月兒圓,我們來團圓,今日大家都到得齊,我們就來舉杯,這桌菜可都是五姑娘送給老夫人的御廚親自坐的,那可是皇宮裡的貴人才能吃到,我們先一起來給老祖宗敬一杯吧。”
衆人呵呵一樂,二姨娘也說不出什麼高雅的東西,不過好在也是個心意,身後的丫鬟媳婦分別主子倒滿酒,大家一起舉杯,剛要開口,忽然傳來一聲聲毛骨悚然笑聲:“呵呵呵呵呵……”
所有人一齊轉過頭,就看有個步履蹣跚的身影由遠及近,不知那人是誰。
就在大家驚疑不定之中,笑聲到了近處,衆人駭然,就見三姨娘披着滿頭白髮,身上的衣服到是不髒,卻聞着有股怪味,讓人覺得發嘔,她癡癡傻傻地笑着走過來,沒等她們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嚎道:“給老夫人,大老爺,大夫人請安。”
“你……你怎麼來了!”二姨娘嚇得滿臉蒼白,慌亂之中看了秀娘一眼。
秀娘也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是誰把她放出來的!
穢氣!
李朝朝瞧見她兩個人的神色,淡漠地笑了笑,只把眼睛仔細地看着滿桌子豐富的菜,偷偷和夏荷嘀咕:“我都餓了。”
那邊三姨娘聽到二姨娘的話,厲喝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中秋家宴,你都能來我爲什麼不能!大家都是姨娘,你又比我高貴到哪裡去!”
二姨娘覺得她果然是瘋了,居然敢和自己這麼放肆。
她打量了下大夫人的臉色,發現她不發話,就自作主張道:“還不快把這個瘋子給拉走!今晚家宴哪裡容得上她放肆!”
姑奶奶撇撇嘴對老夫人道:“母親,之前大嫂不是說三姨娘瘋了,我瞧見她說話聲音大了些,但條理還是清楚的嘛,也不像是瘋了的樣子。”
老夫人目光淡漠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沒開口。
三姨娘的聲音更加淒厲得像夜伏鬼魅般驚悚,“我哪裡瘋了!你到是巴不得我瘋了!是怕我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說出來吧!”
她就好像是仗着血盆大口地毒蛇,吐着蛇信子等着咬死她的獵物。
二姨娘一驚,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三姨娘放出來的,而且她看着確實不像瘋了的樣子,秀娘也是急得滿頭冷汗,忽然偷偷地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在說先忍一忍,別把這瘋子惹毛了,省得她到處咬人。
二姨娘忍了一口氣,轉過頭問老夫人和大夫人的意見。
大夫人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左不過是狗咬狗,“那就入席吧,你的病剛好也是該好好的養着纔是。”
三姨娘柔弱無骨地站起來陰笑道:“呵呵呵……謝大夫人垂愛,我只要還能有一口氣就會拼命得喘着。”
她起身坐到了李朝朝身邊,見到滿桌子的菜,就開始兩眼發光,二姨娘鄙夷地看了眼,端起杯和衆人向老夫人祝酒。
只是氣氛還是被攪亂了,席上有些尷尬,也沒什麼人說話,三姨娘只低着頭吃東西,像是幾百年都不曾吃過一樣。
二姨娘和秀娘彼此對視一眼,皆是鬆了口氣,以爲她會發什麼瘋,兩個人眼中立即閃過一道相似的陰毒,等今夜之後,她們一定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席上一共十八道菜,大夫人只簡單吃了兩口就接過劉姨娘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給老夫人行禮,“母親我乏了。”
“嗯,早點回去休息吧。”
衆人起身送大夫人,男席那邊正喝得酣暢淋漓,並沒有在意三姨娘的搗亂和大夫人的離席,等最後一道旋覆花湯上來,每人一盅擺放在面前,二姨娘笑着介紹:“這旋覆花在中秋節上最是應景,有清熱解火之效呢。”
只見湯盅裡擺放着一朵黃色的旋覆花,湯色清涼,聞之味苦,倒可以一解秋乏,還沒等二姨娘那邊介紹完,三姨娘大怒地拍了拍桌子,“我的湯呢!”
二姨娘鄙夷道:“沒想着你會過來,就沒給你備下,你就少喝一口又不會死,反正你也吃了那麼多。”
她狠狠地瞪了三姨娘一眼,忙招呼着衆人繼續。
老夫人見狀,微微嘆氣,“把我的賞給她去。”
二姨娘慌亂地擺手,“不可,這可是廚子親自爲老夫人熬製的……”
李朝朝疑惑地打量了眼二姨娘,微微垂下頭,看着面前的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端起來送到三姨娘面前,“不如就喝我的吧。”
三姨娘一頓,腮幫處緊了緊,凌厲的目光在李朝朝的眼底多了幾分糾結和痛苦,她倆對望了彼此一眼,又坐着極近,自然看出她的神色不明。
“謝五姑娘賞賜了。”
三姨娘伸出雙手顫抖地接過,深吸一口氣,把湯全部喝下肚子,然後抓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好,真是好喝啊,哈哈哈哈……”
衆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三姨娘爲何又狂不止,不就是一碗湯嘛。
今夜陰沉的李曼曼奇怪地打量了下對面,心道:秀娘這蠢貨怎麼還不對李朝朝下手!
正當她這麼想着,忽然一股血腥味衝對面狂噴到空中,衆人皆是一驚,就連男席上的大老爺等人也全部驚動,轉過頭看去,就見三姨娘口吐鮮血,目光森然地望着李朝朝……
二姨娘也嚇得瞪大了雙眼,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還沒等她回過神,秀娘已經跳過去指向對面:“李朝朝!你居然殺了三姨娘!”
秀娘那麼一喊,所有人都看向李朝朝,有懷疑,有不解,更多的卻是陰毒。
李朝朝淡淡地看了眼秀娘,才轉過頭看向癱坐在地上還不住吐血的三姨娘,不等說話,就聽她毛骨悚然地陰笑起來:“呵呵呵呵……秀娘,你害我裝瘋賣傻,現在你們母女倆又想毒死我呢!”
“你……”秀娘慌亂地看了眼上首的老夫人,“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三姨娘邊吐着血邊破口大喊,“當初是誰讓我家錦娘被人擄走,我得知真相,又是誰害我成了瘋子!你說,你說啊!”
“你個瘋子!我不明白你說什麼!”秀娘忙拉了一把愣神的二姨娘,“姨娘,三姨娘都瘋成這樣,又被人下毒,你還不把她拉下去,還有李朝朝那個罪魁禍首也一併抓起來。”
二姨娘正納悶,這些湯盅裡只有老夫人那一盅被下了小劑量的讓人昏迷的藥粉,只要老夫人喝了身子不適,她就可以說是李朝朝送的御廚所爲,老夫人病下不會說話,大夫人那邊又是默許的,大老爺不會管後宅的事,她只要把李朝朝亂棍打死,誰也不會說什麼,可是爲什麼三姨娘喝了李朝朝的那盅卻吐血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姨娘顧不得其他,也聽不得三姨娘在這胡說八道,扯着嗓子喊了聲:“來人,把李朝朝這個殺人兇手給我脫下去亂棍打死,還有……還有那個瘋婆娘!”
男子那邊都冷冷地遠看着,聽到二姨娘這麼說,李博星下意識皺起眉頭,現在劉姨娘不在,也沒人幫襯着李朝朝,作爲男子也不能插手,不過莫名地,他卻是相信李朝朝能解決,雖然事情有些蹊蹺。
三老爺和李燦輝也是一頭霧水,但見大老爺沒說話,誰也沒開口說什麼。
李朝朝見幾個粗使的婆子掄着胳膊向她走來,她立即明白這些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可是她衝着老夫人不卑不亢道:“祖母,倘若那湯不是三姨娘喝的,而是我喝的,下場又該如何?”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二姨娘,“你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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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明天多寫點…嚶嚶…卡文。卡文…
不過。到底是誰殺了誰呢?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