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比記憶中更加令人傾心
江清月就知道,他要說這個。
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顧辭:“我說顧世子,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天天都琢磨這些情情愛愛的,不好吧?”
“還不是因爲縣主你?”顧辭一副“你居然還敢怪我”的控訴表情看着江清月,“若是縣主早早給在下一個痛快,在下自然不會再提這些。”
江清月正欲張嘴說話,便聽顧辭又道:“縣主,我要聽到的是痛快,不是不痛快。”
江清月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這麼生生哽在了喉嚨裡。
她頗有些無奈地看着顧辭:“之前顧世子告訴我,那些失蹤的小孩子,並不是被你吃掉了,而是被你關在廣濟樓裡,好好教養了起來。”
顧辭頷首:“是啊,縣主不信?”
“略微有點兒不信。”江清月十分誠實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如若真是如此,這樣的大好事,爲什麼不能被外界知曉呢?”
反正她耳朵裡,可從來都沒聽到過什麼“廣濟樓”之類的詞。
“還不是被外界知道的時候。”顧辭溫聲解釋,“縣主是除了我的人之外,第一個知道廣濟樓這個地方的人。”
江清月沉默了一瞬:“我的榮幸。”
上次顧辭提到的時候,她的確驚訝了一瞬。按照顧辭的說法,廣濟樓就類似於現代的福利院。她只是沒想到,身在浮生山的顧辭,居然還可以有這麼博愛的胸懷。
所以她要看過之後,才能確定。
見江清月沉默,顧辭微微搖了搖頭:“罷了,我不強迫縣主回答了。”
江清月抿了一下嘴脣,又道:“顧世子,不是我糾結多變,是我的初戀,我要慎重再三,好好對待。”
顧辭也知道了“初戀”這個詞是什麼意思,表示十分理解地點點頭:“好。”
他頓了片刻,幽幽嘆了口氣:“其實在下也知道,來找縣主,也得不到什麼回答,但是偏就是不甘,非要來問上一句才罷。還想着給接下來兩個多月的寂寂時光,找些慰藉。”
江清月看向窗外,風雨已經小了不少了。
“按照顧世子的說法,十多年都忍過來了。這區區兩個月,便迫不及待了嗎?”
“自然不一樣。”顧辭道,“回京之後,才見縣主比想象中還要鮮活奪目,更要引人注意。這思念之情的衡量方法,自然也不會再同以前一樣。”
江清月沒忍住笑了起來:“那按照顧世子的說法,我現在比你記憶中,更加讓你傾心了?”
“是。”顧辭這個回答沒有任何猶豫,“縣主如今,可以說是和在下想象中大相徑庭,但是不得不說,縣主如今這般的光芒萬丈,這樣的與衆不同,在下難不傾慕。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等到縣主的結果。”
江清月低頭,桌上是一張淡黃色的宣紙,上邊還有着上一張紙留下來的淡淡墨印。
有些東西就像這寫字一樣,一旦用對了力,哪怕這紙如何的牢不可破,還是會不可避免地留下痕跡。
雨聲逐漸收斂,變得溫柔而和緩。
房間內的燭光微微搖曳,顧辭站起身。
“江南水患刻不容緩,皇上命我連夜出發。”顧辭道,“這便走了。”
“啊,這麼急啊。”
顧辭頷首,走到桌前,一隻手撐在桌上,微微俯身,看着坐在桌後的江清月。
“兩個月的時間,說慢也不慢。縣主且在這裡安心等着,我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帶你去廣濟樓看上一看。”
“好。”
顧辭另一隻手執着的摺扇伸出,在江清月臉上輕輕劃了劃。
江清月皺眉:“幹嘛?”
弄得好像要扇她巴掌似的。
“不好伸手觸碰縣主的臉,便用這摺扇代替了。”顧辭十分具有君子風度地解釋。
不知怎麼的,江清月突然想到了,這人之前親吻自己的畫面。
真的是,那樣的舉動都做過了,現在還擺出這麼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真是虛僞。
“縣主好像很失望啊。”顧辭看着江清月的表情,突然摺扇抽開,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顎,“你是不是在想這個?”
話落,江清月便看到他的臉倏然放大,然後脣上傳來了一陣宛如蜻蜓點水般冰涼的觸覺。
只是一瞬,便消散。
顧辭笑得一雙鳳目都眯了起來:“縣主可是滿意了?”
江清月直接抄起桌上的硯臺朝着他擲了過去。
顧辭擡手接過,輕輕將這硯臺放回在了桌子上,屈指在江清月腦門上彈了彈:“這是墨金硯,價值千金,砸了多可惜。”
江清月一臉無語地看着他:“下次要做這種無恥行徑之前,請不要再給自己立牌坊了好嗎?”
顧辭怔愣一瞬,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他心情很好,直接笑出了聲。
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愉悅,讓他瑰麗的面容更是增添了幾分生動的華光。
江清月正想着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又戳中了這位爺的笑點,便聽他又道:“好好好,聽縣主的,下次這麼做之前,我絕對什麼都不說了。”
江清月:“……不是,我不是說下次……”
但是顧辭沒有聽她之後的解釋,就直接閃身離開了。
江清月無語至極地站在那裡,覺得自己好像智商不太夠用了。
在情情愛愛這類話題上,她好像一直都在被顧辭戲耍。
越想,江清月越是覺得鬱悶。
“繡兒!”她揚聲對着外邊喚道,“備水,我要洗臉!”
繡兒很快就端着水盆進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小巧的瓷盒。
江清月掃了一眼:“這是什麼?”
“這是剛纔顧世子交給奴婢的,說夏日心火旺,小姐的脣有些幹,所以讓奴婢拿給小姐用。”
繡兒好似沒看出江清月的不自在,十分真誠地又問:“小姐,顧世子是怎麼知道您的嘴脣乾的?奴婢看着挺好的啊。”
“……可能是……未雨綢繆吧。”江清月艱澀地回答。
“那顧世子真是用心啊。”繡兒美滋滋地加了一句,“除了小姐,還真沒見顧世子這麼關心過誰呢。”
江清月沒再吭聲。
她洗漱完畢,正打算睡覺,便見繡兒又進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個信箋模樣的東西。
“是管事房的人送過來的。”繡兒道,“給小姐的信箋。”
“誰遞來的?”
“上邊只寫了一個‘王’字,沒再寫別的了。”繡兒將那信箋翻來覆去看了看,“可能是前不久剛剛入京的琅琊王氏的人?不過,他們和小姐也沒什麼交集啊,送來這個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