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已經有些渙散,雲夭心裡想着若是能回去就好了,她如今都不知道最後是怎麼死的,而且在這樣人命不值錢的古代,她可謂是步步艱難。
就在雲夭以爲她要死了的時候,雲王爺卻突然鬆手了,雲夭被重重丟在地上,渾身都叫囂着痛,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將這個孽畜關進院子裡,告訴禮親王府,隨時可以迎娶!”
雲王爺壓抑着怒氣悲傷大聲說着,兩手緊緊握着背在身後,似乎在壓抑着想要殺了雲夭的衝動,雙目赤紅,好像是吃人的惡魔。
雲夭看了不遠處的衆人一眼,雖然大都沒什麼記憶,不過記憶中的雙胞胎妹妹雲嘉瑤雲水瑤倒是在其中,兩人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雲夭微微勾起脣角,既然她活下來了,那麼以前傷害過這具身體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雲王府的家僕通過剛纔雲王妃慘死的事情不敢去碰雲夭,雲王爺喚出他的暗衛將雲夭丟回了鐵欄圍起的小院後,鎖了門便不見了蹤影。
雲夭撐着身子走回破敗的小屋,頭頂沒了瓦片的地方還有灰塵落下,渾身疼痛,讓雲夭無法堅持,走到牀前躺下,破舊的木牀發出咯吱的聲音,似乎再用點力氣,木板牀就會被折斷一樣。
閉上眼,雲夭好好的理了下腦海中的記憶,雲王爺剛纔提到禮親王府和迎娶。
原來雲夭出生後就被先帝下旨賜婚給了禮親王府的嫡次子北思遠,而且聖旨上明確說了要雲夭十歲時嫁去禮親王府,但因爲禮親王府一直再拖,所以雲夭還生活在雲王府,而今天,雲夭吃完飯覺得困就去睡覺了,結果就這樣死了。
而平常沒人關注的雲夭竟然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發現死了,之後就是她見識到的那些事情。
很明顯,雲夭被下藥了,而不想迎娶雲夭的禮親王嫡次子北思遠嫌疑最大,也不排除雲王府裡的這些人。
只是雲王妃的死,還是讓雲夭心中不好受,畢
竟記憶中雲王妃沒有因爲雲夭是個妖瞳就嫌棄害怕雲夭,暗中不知道幫了雲夭多少,不然雲夭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可雲王妃爲什麼會死?什麼人拿捏的那麼準,在她和雲王妃抱在一起的時候,殺死雲王妃?
雲夭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入睡了。
再醒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雲夭起身,簡單的梳洗了之後,出門四下看了看,居然沒有看到本該出現的食盒,微微蹙眉,難道雲王爺是打算餓死她了?
餓就算了,被雲王爺扇了巴掌的臉頰還有脖頸都火辣辣的疼着,不用看也都知道已經完全腫了,打了井水浸溼帕子覆在臉上,雲夭不期然又想到了昨日雲王妃的死。
這會府裡只怕已經掛上了白帆,看昨日雲王爺的模樣,這件事無論真相如何,他只怕都會將雲王妃的死算到她的頭上了。
幽幽嘆了口氣,原來的雲夭記憶中根本沒有多少能用的記憶,除了這個小院子,原身幾乎沒有離開過這裡超過一個時辰,對雲王爺的那些姨娘什麼的更加不清楚,除了父母,唯一能認識的也就只有雲嘉瑤雲水瑤那對雙胞胎了。
哦,對了,記憶中還有個小男孩,是雲夭的雙胞胎哥哥,只不過被雲王爺送出去學藝,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了。
還有一些生病的不好的記憶。
雲王府如今的確已經掛起了白帆,對外只稱雲王妃是得了急病,突然暴斃,但衆所周知雲王妃身體是極好的,雖然雲王爺嚴謹勒令府內下人不得對外亂說,但不過一晚,仍舊流言四起。
雲夭滅國藍瞳的事情除去皇室以及皇帝心腹,幾乎無人知曉,外人只道雲王府嫡女常年身子不好,躲在閨閣中修養,而嫡子則被雲王爺送的遠遠的,是以,人人都道雲王爺寵妾滅妻,如今雲王妃突然暴斃,衆人更是覺得雲王爺寵妾滅妻是事實。
雲王爺對這些通通不予理會,但云王妃因爲抱了雲夭而死去的事實,讓雲王爺
幾度忍不住衝動想要就此了結了雲夭。
……
“王爺,這可如何是好?外面都在傳王爺寵妾滅妻,是因爲妾身才害死王妃姐姐的,王爺,妾身無所謂,可嘉瑤水瑤何其無辜啊,她們日後如何能嫁的出去啊……”杜姨娘一身素白的孝服,髮髻上簪着一朵白花,眼睛紅腫,容貌豔麗,卻又那麼楚楚可憐的看着雲王爺,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雲王爺死死盯着靈堂上的棺材,死去的雲王妃安靜的躺在那裡,穿着華麗的王妃服飾,只是臨死時的痛苦讓她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的揪心,即便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親,可她依舊那麼美麗。
雲王爺眼底麻木,耳邊根本沒有聽到杜姨娘說了什麼,他腦海裡面想的都是如何讓雲夭痛苦的死去替愛妻報仇。
杜姨娘的哭訴得不到迴應,心中憤恨,但面上淚水更是簌簌落下,情真意切的難過着,彷彿死去的那時她的親生姐姐一般。
雲王妃病逝,雲王爺在朝中人緣還算不錯,此時前來憑弔的官員家眷也不在少數。
“伯父,節哀順變!”剛剛上香過的藍衣男子沉痛的看了眼雲王爺,似乎感同身受般,“人死不能復生,還望伯父保重身體!”
雲王爺麻木僵硬的臉在聽到男子聲音時,微微動了動,擡眼看過去,啞聲道:“思遠,她也不小了,你將她接走吧!”
許久未曾開口,雲王爺的嗓子乾澀火辣,一開口便覺得嗓子疼極了。
北思遠臉色一沉,他今日來便是想用雲王妃的死來退去這門親事,或者乾脆直接將那妖孽殺死,免得日後再禍害他,誰知雲王爺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將這妖孽丟給他?
簡直可恨!
“伯父也體諒一番世侄的苦楚,雲王府的大小姐如何,大家都清楚,伯父伯母是她的血親,尚且壓不住她的妖孽之氣,禮親王府又如何可以?”北思遠聲聲如訴,面上一派驚恐之色,言語間全是不可商量的拒絕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