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大荒整整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雪,整個大荒的溫度驟降,滾熱的大地被冰雪覆蓋,無數嫩綠的草葉被掩埋死亡,大荒之間的妖獸戰鬥更加兇烈了,食物在慢慢變少,食草動物扒着積雪尋找所剩無幾的草料,大羣的塔諾爲了食物大打出手,一改往日的淡定與從容,這些巨獸的戰鬥非常激烈,微微一動筋骨便是無數山林傾倒,大地土層翻裂,大片的白雪變爲了血色。而肉食妖獸則趁此機會突下黑手,對兩敗俱傷的草食妖獸下手,一時間大地哀鳴不斷。
這個時候,所有的大荒部落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氣候異常,而是一場天譴,一場天變,無數巫師說是蠻天在懲罰蠻族,要用一年的暴雪清洗罪惡。這樣惡劣的氣候嚴重的影響了蠻族人的生存,他們的食物來源在急劇的減少,大批草食性動物都在遷徙,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尋找到食物,這時,人們將視線放到了多瑪的身上,而作爲大荒的最強巫師,多瑪卻躲在自己的小屋之中,一言不發,對外界聲稱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她要躲一陣子了。這句話一出,人們回想起老巫師詭異的事蹟,便也不敢作聲了。
蠻山部算是早有先見之明的部落了,墨雲峰早早下令囤積食糧,現在整個蠻山部的肉食非常之多,加上踢天氣變得寒冷,肉食容易保存,蠻山部的肉食供給,保守估計可以到半年以上,這是令所有蠻山部人都感到欣慰的事情,這半年來,族長像瘋了一樣要求備戰,拼命催促獵隊狩獵,無數獵隊成員都受傷不輕,但是此刻終於看到了回報,讓人不得不感嘆族長的未卜先知。
石海想往常一樣,在部落的大門外將獵隊集合了,這幾個鐵骨錚錚的壯漢穿的嚴嚴實實的,手裡拎着長矛和弓弩,他們呼吸之間,騰起煙霧一般的哈氣。石海蹲在地上,扒了扒地上的雪層,翻出幾株還算嫩綠的草,看了看,道:“根兒已經凍死了,等到氣溫暖了也不一定能活了。”
“狩首,這天氣也太邪門了吧,我家的狗都凍死了。”一個壯漢搓着手說道:“你仔細看看這鐵林子裡,好多蛇啊毒蟲都沒了命,剩下一具殭屍。”
石海轉頭在這林子之中環視了一圈,發現這樹枝上,樹根下,樹皮夾層之中,到處都有懸掛的死亡蛇蟲身體,那些原本花花綠綠的毒蛇像根枯枝一般懸掛在樹枝之上,毒蟲堅硬的躺在地上,原本鼓鼓的囊也乾枯下去了。石海搖了搖頭,感嘆的說道:“怪不得族長他是個族長啊,果然是能看到我輩看不到的東西啊。”
“是啊,當真是先知之輩。”獵隊的男人們紛紛點頭致意。石海也是一臉自豪的笑着,果然跟着一個明智的領導者,就是能生活的優越舒適,估計這會其他部落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在爲食物發愁。石海偷着樂了兩聲,便又擺正了顏色,嚴肅道:“但是呢,咱們平日裡該打獵還是要打獵,儘可能多的儲存食物,以防不時之需,誰知道這鬼天氣要持續多久?但是呢,咱們要一切以安全爲主,儘可能的避免受傷流血,畢竟咱們部落的食物儲備已經很充足了。”
“石海!石海!”
鐵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呼喊之聲,那聲音急促而又惶恐,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石海一瞬間便聽出那是橫山部靈珂的聲音,趕忙順着聲音找去,只見一個渾身襤褸的那女人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跑來,渾身都是上,姣好的面容上也刻着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石海嚇了一跳,趕緊衝過去扶住了靈珂,急問道:“靈珂,你怎麼了,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
“是…是怪物!”
靈珂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懼之情,瞳孔放大到了極限,看起來受驚過多。她受傷過度,受驚過多,本早就該暈了過去,但是她精神緊繃了一路,因此無事,此刻一見到石海,她便破了這層精神,一瞬間便暈倒在了地上。石海趕忙將她抱在懷裡,檢查一番發現沒什麼致命傷,只是失血有點多。
“你們繼續狩獵任務,我得趕緊帶她回部落!”
話畢,石海蠻力一震,雙腳翻越蠻山部高牆而去。
“嘿嘿嘿,看見沒,這就是老大相中的女子。”
“果然極品,身材長相沒得挑,並且還是個五階的強者。”立刻有人附和道。
“不,不止如此。”另一個人壓低了聲音道:“聽說,這個姑娘還是橫山部的少主,以後的橫山族長應該就是她了。”
“哇,這姑娘渾身是寶啊。”衆人一起鬨堂大笑。既然石海下了命令,那麼他們調笑完便也該上路了。這羣漢子個個都是好手,沒有哪個是混子,任意一個丟在大荒之中,也是個獵殺的好手。他們整齊隊伍,氣勢雄渾的出發了。
行過五里鐵林,橫在衆人面前的是一條寬闊的荒河,這是常年不斷流的巨大荒河,直接連通西北天湖的主流,相當的迅猛,雖然暴雪連天,但是這荒河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依舊奔騰洶涌。但是衆人停在這裡卻不敢行進了。
“快看石河中央。”一位蠻者小聲的說道,他的手指指向了河流的中央,那裡有一塊黑色的石頭停着,這石頭不大,大概一尺見方,漆黑堅硬,河中央的水流以它爲界再次分流。那幾個蠻族戰士看了看,也都鎖緊了眉頭,道:“這東西是石頭?”
“不,不對。”另一個男人搖頭道:“要是石頭,早就被水流沖走了。那是一個鱗片,河底下有大東西!”
這男人說着便拎起了手中的長矛,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剩下的男人知道事態嚴重,不可忽視任何一點,便一個個趕緊拎起手中的武器,架起渾身的蠻者之力,眼神都變得肅殺起來,早就聽說這荒河裡有大傢伙,心裡癢癢的不行,看來今日要得償所望了!
突然,那片黑色的物體沉了下去,消失在了河流之中。